那中年人早已经傻了,颤巍巍地接过电话之后,不等听清对方说什么,自己先解释,“马总……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陈书记说得不太……”
“闭嘴,”马颖实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我还没张嘴,你就说个不停,怎么,最先说话的就最有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您说,”这位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就两个问题……手真臭,又一个七万,”马颖实慢吞吞地发话,“第一个问题是……哎呀,七万这次该留一手,那个啥,你是不是找陈太忠麻烦了?”
“我……也不算找他麻烦,”中年人苦笑着回答,“省科委搞的小区,手续不全。”
“谁家手续一开始就是全的?”马颖实不耐烦地哼一声,他的注意力,明显是在麻将桌上,“第二个问题……是啥来着?”
他想一想,才又发话,“对了,你说我手续不全,就要找我麻烦?”
“是陈太……陈书记说您手续不全,”中年人话说到一半,硬生生改口,他可不想因为叫陈太忠的名字,再被毒打了。
“我手续就是不全……不用陈太忠说,”马颖实淡淡地回答,“你来找我麻烦吧。”
“马总,陈书记跟您,什么关系?”中年人颤巍巍地发问,他还真不知道,陈太忠跟马书记的儿子,关系是如此地近。
“你惹不起他,”马颖实很直接地回答,然后就压了电话,我都不想惹的人,真不知道市建委吃错什么药了,耽误我打牌,下一刻,他眼一瞪,“我艹……这谁打的东风?”
中年人将手机还给陈太忠,讪讪地笑一笑,“陈书记,一场误会。”
“误会个毛线,”陈太忠冷笑一声,“省科委这是违法施工……你查啊。”
“我真不知道,您跟马总有关系,”中年人苦笑一声,“我们也都是办事的,您大人大量……”
“你就当我跟他没关系了,”陈太忠哈地笑一声,“来,你继续阻拦施工,我都不给马颖实打电话,有种的来,上啊。”
市建委的哪里还敢继续上?说不得转头纷纷上车,一个北崇汉子走上前,狠狠地踹一脚车,“孬种……下来干仗嘛,老子白来了!”
陈太忠带来的人,不是粜米渠的施工队,而是卢天祥的施工队,当时他在跟农业厅的人探讨移动鸡舍的问题,在场的还有罗雅平。
这个移动鸡舍,对于朝田的意义重大,朝田周边的土地开发得差不多了,目前强调的是综合利用——上面养鸡,下面种菜,这是非常经济的。
一个大棚可以当两个大棚来用,而且随时可以挪动的,对朝田的吸引力,无须多说。
探讨的时候,几个搞大棚的施工队,就在旁边旁听——说句实话,除了北崇首富卢天祥,北崇的其他人,还真没能力统一自己施工队伍的服装,就连在粜米渠施工的人,也没这个能力,不是说没钱,而是不值得。
这帮人一听,说有人找陈书记帮着打架,嗷嗷地叫着就去了,陈书记表示说,你们去了不用动手,准备够绳子就行了。
所以这帮大汉来了,手里没拿着家伙,但是口袋里装满了胶带纸,就等着绑人呢,眼下东西是白准备了,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
车子被踹,市建委的人也不敢多说,打着车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筹建处处长上前一问,才知道陈书记许下了,绑一个人五十块,“……四五十号人,就算只绑二十个,这也是一千块呢。”
“好了,这个钱我们出了,”苑总在一边笑着发话,“来的朋友,一人两百,这可以吧?”
“无功不受禄,”北崇的汉子们傲然拒绝,同时又悄悄地拿眼去看陈书记。
“苑总有这个心,你们就收下,”陈太忠摆一摆手,心说你们懂得先拒绝,也算给我长脸。
此刻的陈书记,真是典型的家长作风,他不说允许收钱,北崇人就不敢收,他要让收,这帮汉子就不敢不收。
这时候,旁边走过一个人来,笑眯眯地冲他伸出手来,“陈书记你好,我是中行解放支行的李则,蒙勤勤的同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