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如此做,就是要杀一儆百,事实上,这三个人渣也就是该死。
嫌疑人的家属来了,没命地活动,想要和解,但是这个没用,女教师答应和解都没用,公诉机关要拿人开刀,谁都拦不住。
有个嫌疑人家里有点门道,辗转找到了一个领导,向阳州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打招呼,院长苦笑着回答,“这不是钱的问题,咱们这关系,判他死缓无期都好说……不过陈太忠找上我来,我该怎么办?”
“不能搞个立功什么的?”这位觉得朋友有点不给面子。
“陈太忠要弄的人,没听说谁能保得下来,你找李强都没用,”院长闷声回答,“而且他是撞到枪口上了,认了吧。”
“真的不行?”这位还是想努力一下,人命关天啊,“不能跟刑庭暗示一下,让他们出面?”
“我虽然是领导,遇到要命的事,下面也没有傻瓜,”院长淡淡地回答。
这个事儿关系到女教师的名声,北崇警察都下了封口令,两天之后,又发生一起qiáng_jiān 未遂案,受害人是一个工地食堂的厨娘。
这厨娘是外地人,跟了老公过来给人做饭,长得非常普通,这天她老公回家办事,就剩了她一个人在,结果有人夜里摸进房间,要那啥她。
不过这女人看着干瘦,力气却是不小,她一开始假装无力反抗,抽个冷子一脚将男人踹开,没命地跑出房间,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救命啊,有人杀人啦。”
这一嗓子出去,蹭地冒出不少见义勇为的好汉来,案犯当场被擒获。
这两个案子,也不能说,北崇的治安就变得有多差了,但是朱奋起从审讯记录中发现一个通性,就找到陈书记汇报。
这两起案子的嫌疑人供述,他们都有找小姐的经历,现在没有小姐了,身体里有火,得发泄啊,有个年轻人说得更直白——以前没找过小姐,不懂,找过之后,再回不到当初了。
他们这是想减轻自己的罪名吧?陈太忠如此猜测,因为犯罪被抓了,肯定要拼命洗脱自己的……这个很正常。
不过这两起案子虽然封锁得比较严,但是多少还是传出去一些,一时间这年轻女性夜里上街的时候,就比较胆战心惊了,找不到那种祥和的气氛了。
朱奋起和王媛媛只能增大警察和协防员的巡查力度,希望可以震慑宵小。
这个行为是很管用的,犯罪分子也是人,在享受犯罪成果的同时,也讨厌各种麻烦——很多地方的犯罪率偏高,跟官方的不作为是有极大关系的。
不过增大巡查力度,犯罪分子的犯罪成本固然增加了,可官方的成本也增加了。
陈太忠依旧没觉得有多严重,无非是多花点钱,弟兄们辛苦一点,北崇哪怕是没有小姐,咱也要打造个人间天堂出来。
他是北崇百里侯,一手遮天,怎么想就怎么做了,别人也没可能反对。
但是偏偏地,有一个按理说不敢说话的人,发出了异声——北崇的首富卢天祥。
卢总是生意人,要说起来,他是没胆子掺乎官方政策的,但是他觉得该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找到陈书记,“陈老大,咱最近查这个小姐,是不是查得有点严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严,”陈太忠还以为这货找自己,要说什么重要事呢,说这个事儿,你不是闲得蛋疼?“目前北崇没了黄赌毒,秩序挺好啊。”
“可能你觉得我说得有点过,但是我的合作伙伴来北崇,都觉得这里不好玩了,”卢天祥实话实说,“别的不说,这夜生活都少了很多,大晚上的……冷冷清清,没有女人,这晚上就热闹不起来。”
你这是人大代表到手了,想找地方得瑟?陈太忠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但是转念一想,这话其实不无道理,支撑北崇夜生活的女人,大部分还都是外地的,本地女人,除了那些年轻爱玩的,还是要注重乡亲的观感的。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问一句,“没有夜生活,北崇就不能发展了?”
“也可以发展,但是我朋友觉得,这里的气氛比较压抑和死板,”卢天祥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去了巴黎一趟,又去了伦敦和阿姆斯特丹,总算知道,什么叫不夜城了。”
“如果北崇选择单纯的制造业,这个无所谓,一下班就没人了,很多高新区都是这样,但是想要建设一个商业性和旅游兼顾的县区,夜生活必须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