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事情全说给李强听,可是李书记这么多年的领导,也不是白当的,他坐在那里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烟,就将事情理得差不多了——其实这个事儿对司法部来说,未必是大事。
真要是大事,两三千万的活儿,买得动人家打招呼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生出无限的懊恼来,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还不如我把这件事揽下来,两三千万的活儿,可不就到手了?
然而细细一想,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司法部微微表个态,那是内行在说话,专业姓就在那里摆着,而他这个阳州市委书记,虽然罩北崇也罩得住,但是从职能上讲,他没有国家相关部委那么专业——正经是很容易被人理解为包庇。
所以说,各有缘法莫羡人,李强想一想,做出指示,“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工程招标,还是要按程序来,质量也要强调,不要给别人留下借口。”
他这个指示里,多少带了一点没有揽上活的怨念,但是陈太忠没觉出来,在他想来,这些要求是必然的——来北崇挣钱可以,但是你做得太过分的话,天王老子我也不认。
“那行,我现在回个电话,”陈书记拿起手机来,鼻子里轻哼一声,“汪峰……哼!”
“各司其职,心胸开阔一点,”李书记很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两三千万的活儿,我都没接上,你看我生气了吗?
电话打过去,那边居然不接,陈太忠拨了两遍之后,放下电话,无奈地摇摇头。
齐晋生在泡吧,声音稍微一嘈杂,他就听不到手机铃声了,大约十点钟的时候,他摸出手机要打电话,才发现陈太忠已经拨了两个电话过来。
于是他又回拨过去,沟通了几句之后,放下电话找到中年人,“我朋友说了,活儿可以给你,最少两千万,利润也能保证,但是他有两个要求……”
走招标程序和保证质量,这要求都不算过分,中年人表示能理解,不过他还是有点小小的吃惊,“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齐晋生也没想到,陈太忠这么快就决定了,毕竟是这么大的单子,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关注手机,但是看到对方吃惊,他就傲然地点点头,“我都跟你说了,他是一肩挑……明天能打招呼吗?”
“交给我了,”那位一拍**,“咱先钱后货,齐老哥你的信用,值这么多钱。”
“哎呦我**,我要做不到,那还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齐晋生哈地笑一声,心里煞是受用,“不过话我放这儿了,太忠要是不给你活儿,你的损失我承担了。”
“谈钱就伤感情了,”中年人还是那态度,他不会直接收齐总的钱——不合适,“我也是帮部里子弟找些出路,真要不行,这点小钱认清个人,也划得来的,对吧?”
“是这个道理,”齐晋生笑着点点头,觉得这货很值得交往,不过夜里十一点,回家的路上,他猛地反应了过来,狠狠地一捶**,“这个招呼,别是很容易打的吧?”
不过事已至此,齐某人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主儿……
第二天,汪厅长等人起个大早,吃了早饭之后,四处走一走,他在朝田,光听说北崇发展得有多好了,但是从来没有现场看一看——这两个地方离得太远了,比出省一趟还累。
他不着急催陈太忠,再催那就真成仇家了,为这点公家的事,太划不来。
街上走一走,众人又去武水的疗养院看一下,这个疗养院投资不小,连上配套设施,前后花了两千多万,光是移植树木,就花了上百万,这还是北崇移植树木,搁在朝田,这些苗木没有三百万下不来。
汪厅长看着两排碗口粗的桂花树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这些树看起来应该是移植过来的吧?”
“春天移植过来的,”畅玉玲笑着点点头,“因为是就近运输,这个地方环境又好,工人们看护负责,没有一棵树死亡,长得还快。””
“真正是人杰地灵啊,”汪峰感触颇深地点点头,只过了一个夏天,这砍掉几个大杈的桂花树,长得嗖嗖的,一点都不像移植过的,可以想像得到,再有一两年,就绝对是绿树成荫了,“连适应期都没有,这种养护水平,朝田也达不到。”
废话,有哥们儿的仙力撑着呢,想死都难,陈太忠叼着烟卷,在一边笑**地看着——这些树的生长,都经过了他的仙力蕴养,不如此,怎么能显得疗养院高端大气上档次?
“汪厅长过奖了,”畅玉玲笑着回答,然后又看一眼李强,“李书记,十一月一号疗养院开业,敬请您莅临指导。”
“这个好说,”李强点点头,心里却是在嘀咕,这个疗养院,好像是刘海芳接手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