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出问题,成规模地卖娃娃鱼饵料,居然不经过她允许,这也太目无领导了。
当然,这个理由说不出口,她就说别的,“不是我卡你,是你这个流程不对,你浊水选择什么项目,我也不会过问,陈书记都不过问……但是你选择了娃娃鱼相关产业,打个招呼总是应该的,万一饵料出了什么问题,不但苦了养殖户,也苦了我。”
“这个不可能出问题的,”赵印盒脸红脖子粗地解释,“这个饵料配方,养殖中心都有,是他们不搞,我承认,没事先请示你,是我不对,但是……”
“但是昨天晚上十一点,陈书记给我打电话,说你跟群众借钱,是要搞娃娃鱼饵料公司,问我是否知情,”罗雅平气得又一拍桌子,“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呦,干什么呢,这么热闹?”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却是陈书记推门进来了,他看一眼赵印盒,然后自顾自地发话,“雅平区长,准备一下,后天下午跟我去京城。”
“这会儿去京城?”罗雅平皱一下眉头,很快点点头,“好的。”
“清阳河要发电了,水利部那边要了解情况,咱们也得去个人,”陈太忠又看一眼赵印盒,“还有就是娃娃鱼养殖的事儿,去一趟林业总局。”
他去林业总局,是要给总局送五十条娃娃鱼过去,算是春节礼物,一个是沟通一下感情,二来也是买通两个人,再有人申请娃娃鱼试点,就算他们不帮着压制,起码通个风报个信,他也好找人阻挠。
不过这个话,不合适当着赵印盒说,只是他想到恰好浊水是养殖中心所在,就看赵乡长两眼,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赵乡长被他这两眼看得毛骨悚然,马上主动交待,“娃娃鱼的事,是我做得草率了。”
“嗯?”陈太忠又看他一眼,眨巴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就是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说的,”罗雅平见势不妙,赶紧圆谎——陈书记其实没给她打电话,但是赵印盒那个态度,让她很不满意,你这是欺负我年轻?
于是她就扯出陈太忠的大旗,但是谁能想到,陈书记接着就走进来了呢?
“哦,”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哼一声,知道这里有说法,也就没再说什么。
“总之是我的不对,”赵乡长心一横,把责任统统揽过来,“导致两位领导半夜十一点了,还电话沟通。”
“哦,那会儿已经十一点了,”陈太忠微微颔首,轻声重复一遍,又淡淡地看罗雅平一眼——我说,半夜十一点我给你打电话,你能再糟蹋人狠一点吗?
罗雅平的脸刷地就红了,她只是想强调一下事态的严重姓,怎么……就成这样了?
“我已经跟罗区长……”赵印盒一边解释,一边也回头看一眼罗雅平,猛然之间,他发现罗区长**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时间,他就怔在了那里。
下一刻,他一转头,抓起手包快步而去,“我跟罗区长解释过了。”
陈书记和罗区长面面相觑,好半天,陈书记叹口气,“娃娃鱼……怎么回事?”
“这个赵印盒,真是莫名其妙,”罗雅平转头看向窗外,以免万一再有人进来,看到她通红的面孔,“我今天把他叫过来,是要训他一顿……”
陈太忠听完之后,点点头,“这个事儿确实有人跟我反应了,不过半夜十一点打电话,唉……行了,你转过身来吧,耳朵已经不怎么红了。”
话音未落,罗区长的耳朵刷地又红了起来,陈太忠看得也有点无语,心说这女人的血条就是长啊,脸一红,耳朵都跟着红,像张馨,那是全身都红……这还是每个月定时掉血呢。
不过这个领导也很难当啊,说话正经吧,别人说你死板暮气沉沉,略略风趣一点,就又有调戏人的嫌疑,真是难做。
罗雅平顿了一顿,才出声发话,“你知道了……怎么看?”
“我才不会为这点事打电话,这两天我遇到的事,比这复杂的多了去啦,”陈太忠其实不太在意她的尴尬——我看到你**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脸红,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想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赵印盒汇报什么的,你拿主意就行,但是这个饵料公司一旦成立,你一定要不定期抽查,如果有添加剂,必须取缔,并且追究当事人责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