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解,他知道,曲阳黄的收购政策,今天已经有了极大的转变。
还是在今天上午,曲阳黄集团派人挨个向供货商打德律风,说欠款的马上来挂号一下,我们最近会筹集一笔钱,发放拖欠的货款——不挂号也无所谓,照样会尽快发还,可是你能挂号的话,那领到钱的时间就又能早一点。
这都是应有之意,不过张爱国还是看某些事情不顺眼,“可是刘满仓那里也说,货款不成能一点不拖欠,以后要形成这次送货,结上次款的规矩。”
他在疾风厂是管生产的,对原材料采购流程很熟悉,只要采购的货物质量和数量对得上。货款随手就支付了,疾风厂就有这种底气。
也有具体处事的人试图卡一下什么的,只要张爱国知道了,拎过来骂一顿是最轻的,他倒也不是正义感泛滥,只不过制度如此,他也不肯意被人追着讨账,有人享受被人凑趣的感觉,可是对张厂长来说——尼玛。有这时间我做点啥不可?
事实上,疾风厂越是这样,上杆凑趣张爱国的人反倒越多,还是真心实意的凑趣,大家都想多做几单——疾风的管理,借鉴了移动的一些经验,再大的供货商,也不成能让你把厂里的工具包圆了来做,必定要给其他人留点。
所以张厂长就有点看不起刘满仓,觉得那货做事有点小气——像我们疾风这么做。叫正经的经营,我钱给得及时,他人一样上杆求着供货。
“他是觉得我治不了他?”陈太忠听得也恼火,没错,他是不想影响曲阳黄的对外销售,可是哥们儿让曲阳黄集团换个老总。总不是多大点事儿。
“他就是那个做法吧,”张爱国听到这话,反倒帮刘满仓缓颊了起来,要不说这公门之中好修行,他跟这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就愿意讲得公道一点。
刘总在诠释这个规矩的时候,讲得很明白,我们是买方,现在也是买方市场,请你们这些供货商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没错。我曲阳黄集团,就是强势的一方。
那我们想退场呢?有人这么问了,每次都只结上劣货款的话,那岂不是永远被压着一批货?刘满仓也没回避这个问题,“要退场的。最后一批货送来之后,三个月内结清。”
“啧,”陈太忠听到这里摇摇头。不过怎么说呢?爱国说得也不错,总不克不及要求所有的企业。都像疾风一样处事,既然能自由退场。也算是各有各的章法吧。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当天晚上,陈主任设宴招待韦明河,赵民的光盘生产线已经跟高新区谈好了,地也划出来了,明天就正式开工,韦处长这是给姐夫捧场来了。
酒宴就定在了离高新区不远的新星大酒店,事实上这里是管委会的财产,也是管委会的接待宾馆,属于蒋君蓉的主场。
陈太忠却是不想来这里,可是没体例,赵民带了一帮人就住在这里,而光盘厂将来成长得好欠好,也跟蒋主任的支持力度有关。
想一想这个项目是某人从自己手上抢走的,陈主任就越发地恼火,不过事情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他就拽了韦明河坐到一个小包间里喝酒,不去跟大大都人凑热闹——从素质上讲,韦处长是在职的干部,能低调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一边陪着的,就是郭建阳和韦处长的跟班小涛,四个人都还算能喝,一边聊一边喝,不到一个小时,两瓶酒轻松下肚。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赵民和蒋君蓉走了进来,蒋主任身后,照例是跟了一个跟班,也是年轻漂亮的那种。
“我说你不招呼赵总他们,瞎跑什么?”陈太忠眉头一皱,他看见她就觉得腻歪,我们喝酒喝得好好的,你来真的很扫兴。
“我这不是给韦主任敬酒来了吗?”蒋君蓉下巴微扬,淡淡地回答,“要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懒得进来。”
“要是只有你俩在这儿,就轮到太忠进你那儿了,”韦明河一边说着隐晦的荤话,一边没心没肺地笑着,“蒋主任这厚爱,我受宠若惊啊。”
“就不会说点正经的,”蒋君蓉却是对这种调笑无动于衷,她走到桌前坐下,一旁的跟班赶紧将酒杯、碗筷之类的摆上。
她看一看桌上琳琅满目的酒菜,又瞥一眼陈太忠,“你却是不客气,点这么多。”
“你买单?那好说啊,”陈太忠看她一眼,又冲门口的服务员扬一下下巴,“最贵的酒,最贵的菜,可着劲儿往桌上端,少于五十万……你就准备告退吧。”
小服务员先是一愣,然后脸刷地就白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领导,“蒋主任……”
“上个云丝菌汤……陈主任跟你开玩笑呢。”蒋君蓉摆一下手,轻描淡写地发话,然后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为了赵总的投资落地素波,三位,我敬你们一杯。”
“蒋主任你这就没诚意了,”韦明河同样笑着回答,一边笑,他一边打量着对方。目光很是地肆无忌惮,“敬酒得一个地一个敬。”
今天的蒋主任身穿乳白色的紧身保暖内衣,外面是暗黄色短款牛仔服,衣服下摆勉强能遮住肚脐,可能是喝了一阵酒的缘故,她甚至连扣都解开了,胸前的两团丰硕煞是诱人,而偏偏的,她脸上是冷漠和傲然的微笑,真的很容易让人生出征服的*。
“你们都是大老爷们儿。不克不及跟我这个小女人叫真吧?”她微笑着发话,“我真的不克不及喝,韦处,这是感激你们来素波投资,我舍命陪君。”
“我也很想舍命陪蒋主任啊,就怕太忠找我拼命。”韦明河笑眯眯地胡说八道,然后话题一转,“蒋主任也别说感激什么的,赵总是我亲姐夫,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政府和企业,就应该互相帮忙,”蒋君蓉一边回答,一边扫一眼坐在那里面无脸色的某人,“有陈主任在,我怎么敢不关照?”
“喝酒。”陈太忠实在是懒得见她这副模样,端起酒杯轻敲一下桌面,抬手一饮而尽,“我喝三杯,蒋主任喝一杯……咱们今天喝个痛快。怎么样?”
“太忠你那酒量,三比一也没人跟你喝,”韦明河也确实是属于损友。他笑眯眯地看一眼蒋君蓉,“你想把蒋主任灌醉……然后干什么呢?”
懒得理你。陈太忠意兴索然地看着桌面,正琢磨说某人要再不走的话。我就要走了,不成想手机响起,郭建阳将手机递过来,“这个号码……”
这个号码,就是昨天屡屡被压失落的号码,郭处长有心接起来,可这又是来自北京的德律风,他觉得最好请示一下领导。
“给我吧,”陈太忠拿过德律风接起来,“缪加先生吗?你好。”
“哦,陈,我想我可以去加入你的文化节,”缪加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今天的谈判有了重大的突破,会很快签署备忘录的……我还要在中国待一段时间。”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股吗?陈太忠觉得,问题大概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他也无意深究,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了好,并且胡乱问的话,很容易露馅。
“哦,那恭喜你了,”他笑着回答,“预祝阿尔卡特和上海贝尔能有完美的合作……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你会为我的文化节带礼物来的,对吧?”
“事实上,是我做出了巨大的让步,”缪加故意叹口气,好像很可怜的样,“陈,我希望你为我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我需要抚慰。”
“那不太可能,会被人认为是商业贿赂的,”陈太忠哈哈大笑了起来,又聊两句之后,心情舒畅地挂了德律风。
他端起酒杯待继续喝酒,猛地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顺着感觉向气机异常的标的目的一望,却发现蒋君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陈主任很厉害嘛,能推动上海贝尔和阿尔卡特的合作……不但仅是这么简单吧?”
“我艹,你不会这么牛逼吧?”韦明河惊讶地叫了起来,“太忠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韦处长是北京城成长起来的主儿,哪里会不知道推动这个项目的意义?并且那是上海贝尔啊……要是天南的企业,倒还能让人接受,可是眼下是一个天南的小干部手一伸,协调好了上海的项目——这简直太令人受惊了。
我怎么就忘了,蒋君蓉听得懂法语呢?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索性心一横,“就是这么简单,双方旷日持久的谈判,对人力和财力都是巨大的浪费,我看不过眼,就伸一把手增进此事……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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