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漂泊,过年过节总想着回到那个可以给她温暖停靠休息的家。以后她的家将是另一
个了,一个和罗烈共同建造的家,没有固定地点的家。想到这,她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熟睡的
罗烈。罗烈坚毅性格的脸在睡眠中变柔和了,浓眉一根根可以清晰地看到根部,高挺的鼻梁
结合了他薄唇的线条张扬着性感。这就是她的家的男主人,她未来儿子的父亲,尽管她现在
还没有,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和罗烈一样强硬的儿子。小豹子,她脸上挂上了微笑,
拥有一个罗烈翻版的小豹子一定很有趣,她都快迫不及待地看到那一天的到来。罗烈一定对
他没辙吧!同样的性格,同样的傲气相撞想不精彩也困难。
“你在想什么?笑得很j诈
。”罗烈的黑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了,好奇地看着她。
赛尔呵呵笑着,拉了他的手触摸着
将刚才的想法告诉罗烈,然后说:“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儿子。”
罗烈微
笑着摇头:“为什么不是女儿呢,我喜欢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你的缩小版,一定是个漂亮
的洋娃娃。”
赛尔白了他一眼,撒娇道:“是我生又不是你生,你喜欢女儿自己生去。
”
罗烈将她拉进了怀中,在她耳边笑道:“没有我你能生出来吗?”
“下流,坏蛋
。”赛尔挣开赶紧回头看看,天凡眼睛看着机顶,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忍住笑,孙铸在睡
觉,小伍暧昧地看着她嬉笑着。赛尔的脸一下就红了,回身瞪了罗烈一眼,自己闷闷地气了
一下重找话题:“烈,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她多少有些心虚,还是先了
解一下。
罗烈刚才还微笑的脸有些沉了,思索了一下还是简单地向赛尔介绍:“我家里
有我后母,我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还有就是叔叔和他的两个女儿,小音你见过,罗玉出嫁
了,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人。”
“哦,你母亲和弟弟他们知道我吗?”赛尔有些紧张,不
知道去了该和他们怎么相处。
“你不用紧张。”罗烈一直被她握着的手安慰地将她的手
紧了紧。“我已经通知他们你要去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也不敢为难你!罗烈心下不屑
地冷哼,只要他还在家长的位置一天,这些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挑衅他,这就是权利的震慑
,他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们要住在你家吗?”赛尔还是有些不安,如果可以打
个招呼就远远躲开,这样她会感觉好点。
罗烈装作不懂她的意思,微笑道:“放心,我
家卫生间洗浴间一应俱全,你不会有不方便的感觉的。”
赛尔笑了,暗嘲自己心虚,她
怕什么呢!有罗烈在,她要做的就是只管相信他了。
飞机抵达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夏
天的白夜很长,天还没有黑。赛尔从飞机上俯瞰下去,被大片的绿色迷住了。任义驾驶的直
升机掠过巨人望天树的上空,从高高的棕榈树旁飞过,下面巨叶的植物海芋,还有些交缠成
奇观的树缠树都让赛尔惊奇贪婪地看着,没想到罗烈的家乡竟然是在这样美的城市。这与她
想象中的有天壤之别,在她的潜意识里,有家族这样传统观念的地方应该与古老落后划等号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城市。不知道是不是想让她看风景还是想让她多了解一下
这个地方,任义的飞机几乎是在绕着飞行。赛尔暗自咋舌,罗烈或罗烈家族在这个地方一定
影响很大吧,否则冲这样的私人飞行,极容易引起误会。
最后飞机停在了一个很大的庄
园里,一点也不夸张,庄园!赛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占地上百倾的庄园,有种去到一个大型
植物园的感觉,有限的几栋房子都被掩映在绿色中,房子和房子间的距离都相距甚远。赛尔
脑子里莫名就想起著名电影《情人》上的镜头,这又是一个奇迹吧!
飞机停的地方估计
是主楼,一栋三层的别墅,全白色的外墙,有些欧式风格的建筑,看外形,赛尔估计建了没
几年。罗烈拉她跳下飞机,见她打量着别墅,微笑道:“这是我的房子,你喜欢吗?”
不是主楼,赛尔笑自己飞机坐久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对罗烈笑道:“我刚还想这么新潮的房
子与你形容的家族风格不符啊,原来是你住的。”
罗烈淡淡地说:“先进去休息一下,
一会带你过去主楼。”
“嗯!”赛尔回头看见别墅前站了一群人,看样子都是仆人,在
列队迎接他们。见他们走过来,在前面的一个捧着花环的老妇女上前来,叽里咕噜对她说了
一通话,然后将花环挂在了赛尔脖子上。
罗烈微笑着解释:“她是娴,算我奶妈,她在
欢迎你呢!”
赛尔听了就对娴甜甜地微笑,微笑是全人类通行的语言,她也要传递自己
的善意让罗烈的奶妈知道。这样的欢迎让她的紧张都消失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
始。
一个黑黑的男仆过来对罗烈讲了什么,罗烈刚才还带着笑的表情顿时就变得难看之
极,劈里啪啦用极快的语速训斥了那男仆。赛尔听着陌生的语言,看着被愤怒扭曲得有些陌
生的罗烈,好心情顿时都没了,竟然觉得害怕起来。
戴霖在锦华宫设宴为
罗烈接风。
这就是罗烈仆人对罗烈说的话,原意是戴霖在锦华宫请罗烈吃饭,只邀请罗
烈一人,罗烈到就请他立刻过去,他们已经在锦华宫恭候大驾。他们?罗烈生气的是他们这
两个字包括了罗烈的几个堂叔和戴家的几个叔伯。这哪是去吃饭,摆明了三堂会审。罗烈发
火后看到赛尔有些茫然的表情不禁心一软,挥手让仆人下去,自己过去拉了赛尔的手进屋。
他到底还是错了,他不该一时头昏带她来,让她卷进这纷乱的环境中,看到西装革履包装后
他暴戾的那一面。
“赛尔,这是我的房间,我们就住在这里,你觉得怎么样?”将赛尔
带上二楼他的卧室,罗烈从身后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吻着,试图缓解她的不安。耳际
是赛尔的敏感区域,他故意撩拨着她的情欲,不想她去注意环境带给她的陌生感。缠绵了一
会,他不情不愿地放开她,不无歉意地说:“宝贝,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去办,不能陪你了
。你先洗个澡,待会我让天凡陪你吃晚饭,我尽量赶回来。”
赛尔抓住他的衣服,有些
哀求地看着他:“可以不去吗?我不想你去。”
罗烈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无奈地说:
“我也很想不去,可是不行。我不去的话那些老家伙指不定又想出些什么变态的想法来整我
,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宝贝,我会为我们能在一起而战。”
赛尔努力给他一个
微笑,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等你!”
罗烈抱了抱她:“我尽量早回来。”他下楼
,带任义他们走了,留下了谭天凡。这虽然是他的地盘,但也要防那些老家伙使什么阴招,
他已经示意谭天凡调护卫队精英过来,他绝不允许赛尔在他的地盘上有任何危险。至于去赴
宴,他没有什么害怕的,即使那帮老家伙不满他悔婚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虽然他自持自己对
家族的重要性,但也要感谢下月在h国举办的扩充装备会,那么可观的一笔巨款,那帮老头
子不会冒失去的危险。
罗烈一行去了四张车,他已经算低调了,这样的排场在家乡是随
俗的,他虽然不屑用这样的排场去造成类似黑社会般的威慑力,但此时,他非常乐意这样做
。
锦华宫是当地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罗烈并不会对他们清场有什么好奇,四楼近万平
方米的宴会大厅灯如白昼,只有主台一桌客人。戴铁初站在门前迎接他,胖脸上的讽刺表情
好像说这样对他已经是最大的礼貌。任义他们被毫无例外地拦下了,罗烈整了整刚才才换的
蓝色西装,不在意地迈上了红地毯,迈着他王的脚步自信地朝他们走去。
一桌人,罗烈
随着走近清晰地一个个认出了他们。
罗平德,罗烈的堂叔,家族中现存年龄最大的长者
,今年七十岁,罗平生的拥护者。
罗义。罗烈的表哥,罗烈爸爸大哥的儿子,现年四十
五岁,曾经因走私毒品被a国判了终身监禁,服刑五年,去年才被罗烈用重金打通关系从a
国监狱中捞出来。表面上对罗烈是感恩戴德,实际上却在背后骂骂咧咧罗烈掠夺了他家长的
位置,罗烈自不会将他视作支持自己的人。
剩下的几个罗姓人罗烈只是随便看了看就知
道他们都是罗平生的忠实信徒,以罗平生为马前首的一群无知老儿,搞定罗平生就搞定了他
们,他不会把他们当做威胁。
戴家也来了四、五个人。坐在戴霖身边的人是戴霖的弟弟
戴哲,一个也是有一身传奇的狠角色,智慧型的狠,戴家罗烈唯一看得起的对手。他一度研
究过戴哲,觉得这是一个全身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他怀疑s市一直悬而未果的最大的钻石
抢劫案就是戴哲做的,原因当时戴哲在s市做金融顾问,再加上种种细节让罗烈得出就是他
做的结论。另两个戴家的长辈罗烈也做过了解,以他的自信从不把智商不如他的人看成对手
,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罗烈走近,脸上就礼貌地带了微笑,不管怎样,最起码的礼仪
不能丢。他拱拱手笑道:“罗烈才到,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抱歉得很。”
戴霖笑着招手
:“我们正好在一起吃饭,知道你回来,就特意等你了,来,这里坐。”他指着下首的空位
招呼着罗烈。
罗烈眼光一扫,在心里就冷笑了一下,那是最下位的位置,他们在旁边坐
成了半包围的形状,特意给他留的位置就形同三堂会审,给他一个下马威了。他不动声色地
看了在上首若无其事的罗平生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他罗
烈是罗家的家长,即使他再怎么不肖也不能合外人欺负他啊,损他不怕传出去丢罗家的脸吗
?哼,虽然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一致,但想凭这样就给他下马威,那也太小看他罗烈了。
他泰然自若地坐下,丝毫没有任何不安,坐下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道:“累大家
等我,都饿了吧,看着满桌子的菜不能吃真是痛苦,来,来,大家请吧!我坐了很长时间的
飞机,还真有点要饿昏的感觉。”
戴霖笑道:“那就赶紧吃吧!看看想吃什么没有的尽
管叫他们上,不要帮我省。大家好久都没集这么全了,我们今天要吃个痛快喝个痛快,不醉
不归啊,哈哈!”
虚假的和睦!罗烈从来就不喜欢这样的拼酒喝法,这些年来都形成了
惯例,所以大多数人尽管觉得这是他书读多的原因,酸知识分子的迂腐,但在他的坚持下也
没人敢讽刺或看不起他喝酒的方式,所以尽管别人大腕喝酒,罗烈却可以另类地悠然自得地
品着他自己的酒。这就是权利和威严的特权,很多人只看到了可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张狂
,却很少有人去想要形成这样飞扬跋扈的张狂,他背后需要付出的艰辛努力。
“罗烈,
婚礼帮你们预定在这锦华宫举行好不好?”
赛尔看着罗烈的车消失在视线里,
才有些失落地离开落地窗。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表现出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的样子,但却控
制不住自己不流露出类似幼稚的表情。人都是矛盾的,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理智上她知道罗烈去是因为事情很重要,不去不行。感情上她却自私地想罗烈就这样陪着她
,拥抱着她,别把她丢在这空旷的房子中害怕着。
对,害怕!范赛尔清楚自己的不适统
统都来源于这两个字。对陌生语言的害怕,对陌生人的害怕,对陌生环境的害怕,害怕这些
所有的未知。她滑坐进浴缸中有些疑惑自己的害怕究竟从何而来,她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
也不是没有到过陌生地方的人,怎么有这样糟糕的表现,就像一个从没出过门的小女孩,惶
惶然地不知所措着。泡在温热的水中,熟悉的意大利白瓷浴缸似乎慢慢缓解了些她的害怕,
罗烈风格的装修随处都可见,墙上挂的毛巾是罗烈常用的那家牌子,甚至随手拿到的洗发水
也是罗烈品牌的香味。赛尔微笑了,越来越放松,她知道只要她叫一声,外面等着的谭天凡
不到十秒就会冲进来保护她,她还害怕什么呢!只是除了地点语言的不同,人是她认识的,
环境也可以慢慢熟悉,她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生命危险吗?她不信谭天凡还会将她丢失一
次,一次已经够他内疚了,赛尔相信他宁可丢掉自己的生命也不会容许她再有任何的闪失。
有些人就是这样可以无条件相信的,赛尔的直觉就是可以如罗烈一样无条件相信地相信谭天
凡。
她洗了澡出来,谭天凡正站在门口和一个女仆讲话,似乎为了什么事有些小小的争
执。赛尔好奇地问:“天凡,什么事?”
谭天凡回头说:“夫人听说你来了,派人过来
邀请你过去吃晚饭,我在帮你拒绝。”
赛尔呆了呆,夫人,那是罗烈的后母吧!罗烈不
在,她邀请她去吃晚饭,她该去吗?
那女仆似乎很为难,拉着谭天凡的手臂恳求着。赛
尔有些不忍,猜到她一定是回去不好交差,就对谭天凡说:“答应她吧,我们过去。”
天凡意外地看了看她:“你不怕吗?”
赛尔有些惭愧,她的害怕就那么明显吗?连天凡
都看出来了。她自嘲地笑笑:“我尽量克服吧!再说我不相信夫人那么厉害,难道她敢吃了
我不成?”迟早都要见,她不想自己给罗烈的家人形成她太羸弱,离开了罗烈她连去吃饭都
不敢的印象。
谭天凡笑道:“她是不敢吃你,我是怕你觉得无聊。”
“为什么无聊
?”一会儿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化了个淡妆的赛尔坐在谭天凡的车上时才好奇地问。
“因为她就是会让人无聊的老太婆。”谭天凡嬉笑着耸耸肩。
赛尔给了他个白眼,什么
回答啊,还不如不答。
从罗烈的房子到主楼有五分钟的路程,赛尔看看车窗外一排排在
路灯的照s下修剪得很整齐的园艺,忍不住问谭天凡:“做军火的都生活得这么奢侈吗?”
罗烈的家真是大的变态,本以为刘老大和那些她见过的富豪的豪宅已经够奢侈铺张了,现在
看见罗烈家,才知道那只是小巫,比较起来,这样的家嚣张浪费的过分了。
谭天凡头也
不回地说:“生命有时很短,能及时享受的话就别浪费。”
赛尔默然了,当然知道他话
中的意思,不由就想起了罗烈心口上的枪伤。难道从那时起,他就领悟了生命的意义,及时
地享受着生的乐趣?她突然就起了强烈的好奇心,罗烈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不管怎么来的
,一定不是他口中的原因,赛尔下决心一定要弄个清楚。
主楼和赛尔的想象差异不大,
这都受益于电视电影等传媒的先进,古老的大宅院都大同小异,暗陈的色调,全青石的路面
,曲折迂回的走廊。赛尔跟着天凡进去,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应该翻修过了,很多地方都有
明显的翻修痕迹,能找到现代建筑的踪影。谭天凡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说:“主楼建
的时间太长,有些地方都塌陷了,罗烈本想拆了重建,那些老家伙反对,所以只是加修了一
下。”
赛尔点头笑道:“这样也不错,我还能找到点家族的感觉。如果都像罗烈的房子
,那传统色彩都找不到了。”
天凡不屑地笑:“你是用观光客的眼光来看,如果你真的
住这里,你会是第一个举手赞成重建的人。”
“那可不见得!”赛尔才说完就不知道被
什么袢了一下,重心不稳地摔了进去。
谭天凡敏捷地接住了她,笑道:“范小姐,这是
门槛,等你被袢三次你就举双手双脚同意重建了。”
赛尔惊魂未定,不敢再说,小心地
跟着天凡走迷宫似地继续进去,才绕了几绕,就分不清方向了,等走到主屋,虽然没有再袢
到,她心里已经是坚决赞成重建了。
“饭厅。”谭天凡自以为很幽默地帮她推开了某扇
大门,真的是饭厅,赛尔看到明亮的灯光下房间里摆了一张长长的类似于欧洲宫廷似的桌子
,桌上铺了漂亮的桌布,摆着精美发亮的餐具。正对着门的墙上挂了一副大大的油画,一男
一女的结婚像。男的穿了对襟的中式礼服,女的一头金色卷发,一身白色婚纱。中西合璧的
夫妻,看到的人都这样理解了。
“这是罗家的曾祖。罗烈的曾祖母曾是欧洲皇室的公主
,所以他拥有着四分之一高贵的血统,范小姐你没想到吧?”一个声音唤回了赛尔飘远的意
识,她怔怔地转向那有些沙哑的声音。那是一张平淡的脸,一条露膝的淡紫色丝裙,一双白
色的绕足细带凉皮鞋,再加上两条让人过目难忘的美腿,组成了一个女人。
戴柔!赛尔
无法叫出她的名字,也无法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只能傻傻地看着她,忘了进去。
“罗烈,婚礼帮你们预定在这锦华宫举行好不好?”
说话的是戴哲,罗烈并不意
外,这算戴霖给自己留点面子吧!他都已经被拒绝了一次,实在抹不下脸来若无其事地提这
事。
“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