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坏人心眼儿多你心眼儿就得更多。张逸夫心中已经记下了三家被抛弃的厂子，再记更多更久远也没意义了，猴年马月的事儿，人家早就不气了。</p>
那么怎么团结？自己去团结？</p>
别闹了，乙方自矮一头，打死也不敢卖甲方的，不然所有甲方都躲着他。</p>
套乙方的话，就要让乙方来，同病相怜的朋友最有的聊。</p>
张逸夫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他十分清楚，虽然乙方之间有竞争关系，但也是英雄惜英雄，丑媳妇见面分外亲，乙方之间的销售人员在利益没那么冲突的情况下，也会互通有无，反倒比一个单位的同事要亲上许多。</p>
设计图上要注明太多器材设备了，这是最大最明显的突破口。</p>
怀着如此腹黑的想法，张逸夫混进了工程师们的大办公室，七八个苦逼兮兮，年龄不低的工程师正在埋头苦干。张逸夫点了点头，果然，这地方太过安静了，按理说怎么也该有几个乙方的销售人员走动的，可就是门前冷淡，想必业内已经清楚，要拿下这里，不要来这里，要去其它地方做功课。</p>
一位小伙子发现了了外来者的侵入，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处长办公室见到的那位，他连连起身道：“张处长怎么来了？”</p>
“没事，你们忙，你们忙。”</p>
“张处长放心，我们都在忙节能改造的图。”小伙子也便跟同事们介绍道，“这位是局里节能办的张逸夫处长，来视察工作。”</p>
几位工程师纷纷望向他，那眼神根本不是看领导的，简直想吃了这个混蛋。</p>
张逸夫感觉到了这深深的恶意。赶紧说道：“诸位忙，我就是路过，路过。”</p>
话罢，他溜达到小伙子桌前，望着刚刚那幅图有一搭无一搭问道：“鑫明的风机不好用，原来我所在的电厂用过一段时间。能换别的么？”</p>
“……”小伙子一愣，“张处长，这事儿，您别跟我说。”</p>
“找你们处长说？”</p>
旁边几人听闻此言，忍不住的已经笑出声了，稀稀落落的笑声响起，预示着很多东西。</p>
一位年龄大些的工程师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饭盒道：“吃饭去吧，差不多了。”</p>
“好嘞。”</p>
“累得够呛！”</p>
几人纷纷拿着饭盒起身。</p>
“张处长也一起去么？”小伙子问道。</p>
“不打扰你们了。可鑫明的风机我真的不喜欢。帮我换掉。”张逸夫故作傻子说道，“换成谁的都行，就不要鑫明的。”</p>
“这……张处长……”小伙子立刻难办了，你丫这觉悟怎么当上副处的啊？</p>
那位年龄大些的工程师也是个善人，看小伙子被为难于心不忍，上前道：“张处长，这些设备是局里定下来的，我们没法改。”</p>
“局里定的？不是你们定的么？”</p>
“不是。”</p>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们处长或者院长定的，我去说。”</p>
几人面面相觑。又是稀稀疏疏笑了起来。</p>
“张处长你放心，就是局里定的，别找我们处长了。”大龄工程师拿着饭盒往外走去。</p>
“那好，我回局里再问问，多谢老兄。”</p>
“不敢当！”</p>
出了办公室，张逸夫又哼笑一声。没跑儿了。</p>
这帮工程师身不由己，怕也是恨着某人呢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