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别多想,我只是反驳一下‘自以为受欢迎’这件事。”夏雪依然乐在其中。</p>
不知道为什么,被连续噎了两句,张逸夫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交往这么久,自己一直迁就着她的性格想法,而她就从没想过适当地改变一下自己么?</p>
从忍让到愤怒。有时并没有那个递进的过程,就是一次很小的事情突然爆炸。</p>
张逸夫咽了口吐沫,皱眉道:“咱俩交往也有一年了,你就从来没觉得,话有时真的不用说透,不用每时每刻都这么聊天么?”</p>
“怎么?让我装作柔弱的去假装崇拜你么?”</p>
“那你怎么面对你父亲的,在家的时候。”</p>
“他是我父亲,不一样。”</p>
“而我很有可能成为你丈夫。这也是不一样的身份。”</p>
“你的意思是,夫妻之间的交流要建立在一定虚伪的前提下么?”</p>
“百分之十是这样的。”张逸夫比划道。“比如你不用反驳我的每句话,你不用每一件事都剖析到原子层面来打击我,虽然我不需要你假装崇拜,我也不畏惧任何打击,但这样会让人家不舒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能总让我扮演这么一个不舒服的,时刻准备反击的角色。”</p>
“你也可以攻击我啊,我不介意的。”夏雪表情非常平静。</p>
“对,对,就是这一点。最让人无法忍受。”张逸夫瞪着眼睛说道,“我,张逸夫,在穷尽所能适应你的节奏,而你总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我天生就该这么做。”</p>
“没人逼你和我交往。”夏雪脸色也变沉了一些。</p>
“不谈这一点,就说互相攻击这件事。”张逸夫忍着怨气道,“如果我火力全开,用你攻击我的方式来反击你,在生活中不断穿插着讽刺与戳穿,你也受不了的。”</p>
“我受的了。”</p>
“那好。”张逸夫抬臂向四周一挥,“这里是菁华,没有岳云鹤对我的欣赏,你觉得你有机会站在这里么?你觉得会有今天的独考么?看看清楚,这件事,你完完全全在依赖我,沾我的光,你一句稍微感恩的话都不会说么?”</p>
张逸夫说完,看着夏雪发呆的表情,觉得说过头了:“我并没有需要你表达感谢的意思,只是为了说明,每句话都这么聊,你也会很难受的,我一直在迁就你。”</p>
“不不,这件事我不认同。”夏雪用力摇头道,“我同样参加的论证会,我同样发过言,岳教授对我也有肯定。再看你呢?不择手段去讨好领导争得了一些权力,就自以为是,认为我要向你低头,崇拜你?”</p>
张逸夫顷刻之间无名火又上了头,他十分清楚再聊下去会发生毁灭性的事情,但他也是个人,人就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近乎咆哮的发泄道:“当然!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讨好领导上位!那你呢?对对!你不用讨好领导,你有你的父亲!否则你有可能调动到三溪集团么?你只会当一个单调乏味的调度员,多少年都会这样。你自始至终都在依赖别人,不要总把自己摆的那么高尚。想讽刺我?讽刺这个世界?你不配!有本事当个尼姑啊?有本事自己种地自己吃啊?”</p>
夏雪惊讶地望着张逸夫,并没有什么愤怒在里面,只是纯粹的惊讶,几秒钟后,她呆滞地说道:</p>
“我可以一辈子当个调度员,这没什么,去三溪,是你给我的想法,你要推翻它么?”</p>
“不,不,跟这没关系,我只是希望在适当的时候,你适当的柔软一些。”张逸夫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很累,我很烦,我很难再说下去。”</p>
“我不理解,我不需要,我不想。”夏雪也一边摇头一边后退。</p>
不觉间,二人已经身处道路的两端。(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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