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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反过来在她也一样成立。


所以,李静对于宗教抱持的是一个中性的态度。


但是,即使这样,作为知识,她知道《佛本生故事》里,佛可以本生成猴子、海怪,甚至可以本生成芦苇。佛有万千化身,不一定会本生成人。


那个番僧,应该比她更清楚才是。


可是,那个与把《楞严经》带到中国的大师同名的番僧,显然是一个没有慧根的鲁钝的和尚,不对,印度人的话,应该称作婆罗门。其实李静还是错了,婆罗门是对印度教出家者的称呼。而那个番僧,是佛教徒。


真正让李静觉得想笑又可悲的,不是刺密谛;而是她的父亲。


李静这些年见她父亲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是,哪怕是只言片语的交谈,李静也听出来了,作为一个喜欢荀子、王充的人,她的父亲,是一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李静可以肯定,她父亲绝对没有宗教信仰 ;但是,她的父亲严格的遵守着与李太夫人的约定,为了不让李静受到尘世七情六欲的侵扰而早夭,自觉断绝了对李静表达父爱。一年见李静两次,每次见面都扳着一张脸。


李静的父亲,李寂的宗教,是孝道。


如李静讨厌的《孔雀东南飞》的焦仲卿、写《钗头凤》的陆游一般,在李寂的心中,自我的感情、是非对错的判断,都是在对长辈的没有理由的孝悌服从之下的。


李静并不否认李寂的痛苦,可是,每次偶尔想到李寂,她都只能露出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嘲讽笑容。


幸而,尽管李静因为前世的原因,虽是从心中更亲近父亲;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决定独立的魂灵,李静并没有那种小孩子的撒娇心理。连她前世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父亲,都在她不经意间与别的女人建立了家庭,这一世的父亲,她更是没有抱什么期待。


按理说,李静是中文系出身,又是保了研的人,应该更喜欢学文才是。可是,李静却经常逃课,一个月最多有十天是在课堂上听课的,而这十天中,最多有三天是没有睡着、没有走神的。


秦家西席的夫子,是一个到了四十岁还只是秀才的人,秦夫人朱氏的本家亲戚。朱夫子长得瘦骨嶙峋,流着山羊胡子,一脸寒酸相。李静第一次看到他,就想到了孔乙己。


上了半个月的课,李静已经判断出朱夫子就是韩愈《师说》中所言的“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否焉”的那类教师。


开始半年,李静真的认真学习了,学习句读,熟悉、习惯书写繁体字;在那之后,李静基本上就处于弃学的状态了。


好在,秦勇宠着李静;朱夫子虽然有文人的酸腐,毕竟,已近知天命的年龄,也知道谋生的重要,并没有因为李静的不学无术而弃秦家西席的职位;还有一点,李静不喜欢听,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走神,绝对不会打扰朱夫子教授秦汉和秦芳,也不会拿自己的理论为难朱夫子。


所以,朱夫子虽然对李静的鲁钝、顽劣很看不过眼,但也没有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所以,李静即使逃课了,除了偶尔朱氏说她几句,李夫人到秦家看她时无奈幽怨的看着她之外,并没有人更深一层的责备她。在大人们这样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李静上课更加的懒懒散散。


但是,这样的李静,在开始跟楼寒习武之后,却是一反众人认识的认真、刻苦。让她蹲一个时辰马步,她会自动多站一炷香的时间;让她打木桩,即使手都青肿、甚至出血了,她也不喊一声疼,继续练习;教给她运气的法门,让她晚上打坐,她就真的能一晚上不睡觉坐在床上打坐(虽然,到后半夜李静一般是就着坐着的姿势已经入睡了);给她一个超出她力气的大刀,她就努力锻炼自己的臂力到应用自如;跟秦汉对打打不过受伤了,她也是咬牙接受包扎从来不叫一声疼……


这样的李静,虽然不能说多么有天分,但是,四年下来,竟也让楼寒除了看家的本事之外无一相授。


李静十岁生日这一天,秦勇第一次送了她生日礼物,一对为她量身打造的金锏。这份礼物的分量,李静在秦勇去世那一天,才从大表哥秦广口中得知。


从十岁生日这一天开始,李静便改拜在秦勇的名下,由他亲自相授武功。


除了另投名师,李静十岁这一年,还发生了一件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事——这一年,李静


总算知道了她转生的年代,正是李娜心心念念的宋代。因为她所在的宋州,被当时的朝廷升格为应天府,就是为了纪念宋太祖在宋州顺应天命黄袍加身建立宋朝。


可是,一向不喜欢那些皇帝年号、历史年表的她,不知道她十岁这一年的景德三年是哪个皇帝的年号,换算到公历又该是哪一年。


不过,这也让李静小小兴奋了一把。


前面说过,苏婕是一年四季都让人看不出她换过衣服的人,眼睛也是,换了从来没有人发觉;另一方面,苏婕还是一个对时间观念刻板到有些偏执的人,偶尔记日记,她的时间一定是精确到秒的。在大家都已经习惯用手机代替手表的时代,苏婕的腕上,一直戴着她母亲在她七岁那年买给她的那一块古董手表。并不是像别的失去母亲的孩子那样作为护身符,只是单纯为了看时间。


在苏婕,只有知道具体的时间,才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才能判断一部作品的真正的价值。所以,对于她喜欢的那些作家的生辰以及去世时间,对于她喜欢的作品的出版时间,苏婕记得非常清楚。


苏婕,是一个活在时间轴上的人,让她更有存在感的,不是锦衣玉食或者名利财富,而是具体的时间。


但是,前面也说过了,苏婕不喜欢中国古代文学,所以,对于老师吩咐以外的书目,她不会多看一眼。对于文学史后面的年表,更是除了她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诗人、作者之外,她翻都不翻。


在转生的苏婕,也就是李静的意识里,应天府,只有明朝的南京因为朱元璋在那里称帝曾经被叫过;北宋的应天府,她也是真正经历了才知道的。


知道了自己生存的大致年代,李静心中难免小小想象了一下与历史名人的邂逅,李静喜欢的古代文人,宋代的话,就是柳永、苏轼、辛弃疾,李清照勉强也算一个。


柳永(987?…1053),


苏轼(1037…1101),


辛弃疾(1140…1207),


李清照(1084…1155)。


柳永、苏轼是北宋人,李清照生活在两宋之间,辛弃疾是南宋人。


虽然李静猜不出景德三年是哪一年,但是,按照当时人称京城为东京而不是临安,她大致猜到了自己生在北宋。


柳永比苏轼大五十岁,在文学史年表上不过几页之间;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李静算了算,虽然两人有共生的时间,可是,她还是决定不贪心,屏弃柳永,只在心中祈祷自己与苏轼生活在了同一时代。


其实,李静还可以祈祷自己生活在两人之间的,比如,她正好出生在了1007年,这样,两个人就都有机会见到了。不过,李静显然不是一个特别灵活的人;更主要的,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李静祈祷完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她的耳中冒出了久违了的李娜的声音,“还有我家范大人”,躺在斜坡上,李静失笑出声。


对于李娜如偶像般心心念念的那位范大人,李静只知道他的《岳阳楼记》和他的“碧云天,黄叶地”,后一首只记住了那两句的词,还是托了王实甫《西厢记》的“碧云天,黄花地”。


至于那位大人的生平,作为文科出身,李静记住了一个失败了的“庆历新政”,其他的,她完全没有印象;而且,她也没有做李娜的手脚,为她取得范大人签名合照的意愿。毕竟,要是她活过这一世再转生的话,应该也没有机会见到李娜。


某些方面,李静缺乏想象力的不像一个青年人。


李静心中的yy略过,自那日之后,李静比平时更加努力练功,并且开始了收集她所能看到的所有的词。


不仅如此,李静还学了鼓和琴。虽然心中期待着与苏轼生活在同一时代,李静学了鼓,练足了丹田之气;同时,另一方面,万一她是与柳永生活在了同一时代,她希望见到大师的时候,自己至少会弹唱对方的一首词曲。为此,李静还学习了词谱、音律。


一度,朱夫子以为李静开窍了。可是,在知道李静只对词谱、乐谱感兴趣之后,心中对于不学无术的李静的失望,比之前更胜。


就像戏子在明清时期是下九流一样,在宋代,填词作曲,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那些唱曲儿的,更是只出现在叫瓦肆的下九流的地方。正统文人,作诗更优于作词,虽然,在后世历史中,宋词才真正代表了宋代的最高文学成就。


朱夫子失望,朱氏皱眉,连一向最喜欢李静的秦芳,都用幽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可是,李静还是钻进了音律之中。除了练武的时间,李静经常拿了银钱到瓦肆听人弹琴唱曲,到书坊买了音律方面的书自己啃,甚至死皮赖脸拜了一个琴师艺人为师。


几月间,河南郡王府养在外的最小的世子流连瓦肆的狼藉声名就传了开来。不得不说,要论起八卦精神来,古代人可是丝毫不输于现代人的,而且,那夸张的手法,也绝不亚于现代的娱记。


不过,尽管名声在外,不管是身为父亲的李寂,还是作为监护人的秦家夫妇,都没有开口说过李静。


她的那个“佛祖本生”的身份,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让人更加远离她了,莫名其妙的,秦氏看着她的眼神,甚至有着惧怕。


李静又不是一个喜欢跟人议论的人,也不一个在乎别人议论的人,她在这个时代难得的娱乐,她正学在兴头儿上,没人拦她,她就继续学习。


李静十一岁这一年的初冬,李太夫人去世。作为寄养在外的孩子,李静并没有机会参加李太夫人的葬礼。但是,在李太夫人的七七过后,这一年的腊月,李寂到了秦家,说要接李静回李家居住。


李静自己,其实更喜欢住在秦家,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秦家的生活,要是改住在李家,还得有一个新的磨合过程。


可是,秦家人,即使是那个疼宠她的秦勇,都乐呵呵地恭喜她终于能够回家了;当年抓着她不放,害得她学会说话之前,经常被迫跟对方睡在一张床上的秦芳,也因为长大了,出落成了一个朱夫子自满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加上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思,别说拉着李静的手留下她了,甚至在她走的时候,都没有出门相送。


虽然住进了李家,不过,李家人并没有给李静立下任何规矩,李家所住的那个院子,虽不能说破,但也偏离了李家其他人的主院,说是安静也好,说是隔离也好。而且,除了奶娘,李家人也没有再为李静安排新的下人。


她的两个成亲的兄长就不说了,她的双生哥哥,那个她在李家餐桌上从来没有见过的药罐子李让,就有奶娘一人,小厮两名,婢女四名,院子里打扫卫生的粗使下人,更不在其数。


听了奶娘的抱怨,李静只是抿嘴笑了笑。


只要不妨碍她就行,没有更荣宠的对待,也无所谓。


所以,李静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仍是在秦家度过的,依然在秦家的西席上课,依然跟着秦勇习武,秦勇出镖的时候,她就跟秦汉一起练武,秦汉也出镖的时候,她就自己练武。晚上,开始的时候,李静还惦记着李家的门禁,可是,她试着晚归了几次,发现也没有人指责她之后,就经常去瓦肆听琴,听说话人说话。偶尔,也会去艺妓家里,或者,官家妓院。


李静的生活,除了增加了每天早晨跟李家人同桌共餐,每天晚上睡觉之前跟李氏夫妇请安之外,与她在秦家时,也没有什么变化。


李静十二岁生日的这一天,李家为她和李让同时行了束发之礼,让她脱离了总角之龄。而当时负责给他们行束发礼的李氏宗族的长者,对李静的评价是——质胜于文。


嫉妒


“质胜于文”,大概是念在李静是李家本家孩子的份上,给的比较客气的评价。从李家那位长者的神色间,李静觉得,那位长者其实是想说她“少年顽劣”的。


不同于李静的“质胜于文”,李静的双生哥哥,李让得到的评价是“君子如玉”。


对于这位多年不见的孪生哥哥,乍见之下,李静确实惊讶了一番。


在李静的意识里,龙凤胎是异卵双生,加上性别不同,应该没有相像的地方才是;可是,李静看到李让的瞬间,竟以为自己在照镜子。除了额头没有那个长开了的莲花形状的胎记,除了李让比李静稍微白皙一些,再除了李让比李静矮一些,两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视,李静动作不雅的揉了揉眼睛,可是,再映入她眼帘的,还是跟照镜子一样的一张脸。


“君子如玉”,单就长相气质来说,李让确实衬得上那四个字。


大概因为常年生病很少出门的原因,李让一个男孩儿,皮肤竟然比李静还要白皙,不过,也不是那种苍白孱弱,而是莹莹生光的感觉,只有被很好的照顾着的人,才会有那样的气色。


乍看之下一样的一张脸,仔细看,却会发现大大的不同。两人站在一起,只要是有眼力的人看来,李让就像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而李静却像一块拙劣的仿冒品。


不是容颜,而是气质。


十二岁的李让,散发出一种通灵剔透的光晕,每一个神情,都显得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却又不失少年独有的天真可爱;与之相比,李静就像一潭死气沉沉的池水,虽没有散发出异味,却全然没有生机,更谈不上升华的气质。


即使不说话,都能让人看出两人的分别。


一开口,更是让这种差别变得明显。十二岁的年龄,雌雄莫辨,李让的声音有着稚子的清脆,却又如珠宝一般圆润动听;李静的声音,如她的面容一般,沉静中略带着沙哑(早晨走得急没有喝下一杯茶水),单独听来,也算是有自己的特色,跟李让比起来,堪堪落了下乘。


不管李静是多么反应弧长的人,但总还是一个有感觉、有判断力的人。


一直作为自己活下来的李静,骤然间身边出现了一个容颜相同的人,对方还是个男生,可是,同样的脸,对方的比她的更耐看,同样的一句话,对方说出来比她更动听。


不管李静多么努力说服自己不要介意,不管她多么严厉的警告自己不要嫉妒,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可是,她的心中,那种本能的嫉妒感情还是滋生了出来。


大概,就像现代人撞衫,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人穿出来效果天差地别,那个落了下乘的人内心的感觉一样;因为连容颜都一样,李静的那种羞耻感就更胜几分。


出了祠堂,李静告辞了李寂夫妇,匆匆快步走向拴马的柳树下。


这匹三岁的黑色南番母马,是去年李静生日时,秦勇送给她的。因为这匹马,还让长她五岁的秦汉不高兴了好长时间,后来到秦汉生日时,秦勇送了他一匹成年的,比李静那匹贵两倍的青色儿马,秦汉才又展了笑颜。


因为这匹马特别喜欢吃酒糟,李静就给它起名巴库斯,取了一个男性的名字,也是希望它跟卡列宁一样,比起异性,更喜欢亲近她这个身为同性的主人。


实际上,这匹马也确实跟李静很亲近,是她这一生的第一个朋友。


李静解开马缰绳刚刚踩上上马石之际,李让从众人中间穿出来走到李静面前道:“静,一起回家吧。”


李让言笑晏晏的脸上,竟带了一丝讨好的表情。此时拼命压抑着自己心中这种不该滋生的妒意的李静,哪有心情在乎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李让,为什么会对她这个被众人回避的人露出讨好的表情。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对着她笑了,李静也不好置之不理。


“咳,我要去舅舅家。舅舅上次出镖的时候,说在今明两天就回来了,会给我带礼物的。”说到礼物时,李静的声音里有着虚张声势的骄傲。仿佛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在对一个受宠的孩子没有底气的炫耀“看,也是有人关心我胜过关心你的”。


听了李静的回答,李让脸上的表情瞬间黯然了下来,随即,他又展颜笑道:“那,晚上你一定要早些回来,今天爹爹为我们的束发礼准备了庆祝的酒宴。”


“呃……要是舅舅回来晚了,我就不回去了。”李静说完,上马疾行而去。


心里也为自己的孩子气赧然,也知道嫉妒一个孩子太丢人了,可是,李静就是克制不住那种嫉妒的情绪,两世以来,第一次对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嫉妒心。


前世的李静,因为智商比同龄人可能高出一点点,又总是想着快快长大,以后能够不让父亲为她担心,所以,有过两次跳级的经历,高考成绩也是全省前三十,大学里,单论智育成绩,也一直都是第一;家庭环境,虽是单亲,但是,父亲经营者一个中等规模的建筑设计事务所,虽不是大富大贵,也绝对是小康以上;她的容颜,又承袭了母亲的美艳。从哪一方面讲,都只有别人嫉妒她的份儿。


前世的李静,第一次产生嫉妒的情绪,是对她的继母,那个让她的父亲露出真心幸福笑容的女人。可是,那种嫉妒心,她用自己的理智还能压制。


可是,如今,对方不过是一个r臭未干的孩子……李静忘了甘罗十二为使臣,孙权九岁出使刘表讨要父亲尸首。人的智力、胆识,与年龄、阅历是没有必然的关系的。


这一点,李静本来应该清楚的。可是,对方长了一张跟她一样的面容,对方是真的幼童,而她却是两世加起来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成人,生生被对方比下去,李静心里自然难以平静。


在岔路口,李静并没有往城门方向行去,而是策马驶离了官道。


这个时候,似乎该为李静安排一个奇遇,一个救赎他的英俊潇洒、文采风流的男子;可是,当天李静所到的河边,就她一人而已。


冷静了心绪,李静拍了拍脸颊,就着河水洗了把脸,骑马去了秦家。


这一天,秦勇并没有赶回家,不过,李静还是收到了生日礼物,来自表妹秦芳的礼物,一个绣着,在李静看来,是鹧鸪的“腰上黄”。


其实,李静眼里的鹧鸪,本来是鸳鸯,不过,因为秦芳没有见过鸳鸯,又不好意思问人,就绣成了鹧鸪的样子;李静心里还是对自己被李让比下去这件事有些化不开,心不在焉,就那样收下了秦芳躲过所有人递给她的礼物。


以至于,几年后,秦芳一直拖着不婚,还说已经有了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人。秦夫人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只是,经常用幽怨的神情看着练武时腰间系着那块已经洗得发白的“腰上黄”的李静。


这一天晚上,李静还是被秦夫人赶回了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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