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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1 / 2)

乔濬冲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道:“苏老爷视世子若至亲,而世子非但不领受他的关爱,还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让他担心﹑伤心。在在解师傅坟前立下承诺并严格遵守的人,对于生者至亲,是这般不懂事的人吗?”


李静的眼神在乔濬冲含笑责备的神态和他红肿的手指间逡巡了一番,目光游移﹑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道:“谢……谢……你……乔……乔大哥。”


乔濬冲被李静这一声“乔大哥”惊得一怔,随即,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一般,伸手不客气地揉拨着李静的头发。难得的,李静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任他摆弄了一番。


能够这样对她的人,她知道自己该珍惜的。


情不自禁


当天晚上,李静最终以借口看护摩西为由,没有及时向苏长山道歉。第二天的早餐桌上,苏长山也没有出现,李静问了管歆,管歆说苏长山与人有约,未及用早餐便早早出门了。


以苏家的地位,什么样的大生意需要他不吃早餐就匆匆出门赴约呢?既是那样大的生意,苏畅﹑管歆怎么还有时间慢条斯理的吃早餐呢?


李静虽然反应弧长,但又不是傻子,知道苏长山在躲她。她那本来就别别扭扭不甘不愿想要道歉的心,更加动摇了。


不过,从这天开始,李静不再去酒楼弹琴,而是自己对着月亮独自练琴,而她练琴的时候,摩西也没闲着,跑步﹑扎马步﹑打拳。李静本来还想交摩西一套内功心法的,可是,终究是碍于它的体质没有教授。


苏长山连续十天都没有出现在餐桌上,李静初始时还存了侥幸的心理,时日长了,心中就变得忐忑和焦虑了。


这算怎么回事?她住在苏家,吃苏家的饭,睡苏家的屋,可是,身为苏家主人的苏长山却不出现在饭桌上。好像是她鸠占鹊巢似的。


若搁以前,李静一定会负气带着摩西离开苏家;可是,那日与乔濬冲交谈之后,她的心中对苏长山一直存着歉意,如果就这样离开,她会陷在对苏长山的负罪感里一直难受的,而且,她会觉得自己像个逃兵。


这天,吃过晚饭,李静让摩西自己先扎马步,她自己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石桌前弹琴,而是紧抿着嘴唇,做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去了苏长山的院子。


不顾守在门口的小厮的阻拦,李静敲门之后,没有等到苏长山的回应就冲进了他的书房。


看到李静进门,苏长山把她手中的一个画轴慌乱的收到了袖间,脸色潮红有些结巴地起身道:“静……静儿,你来怎么不敲门?”


苏长山也会害羞,这一认知,让李静片刻间有些卡壳。


苏长山是谁?苏氏商行的老板,苏家的族长,已过不惑之年的成熟睿智商人,李静心中,父亲一样,不,是比她前世的父亲更高大可靠的存在。


这样的男人,居然会慌乱害羞?


李静,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能够审时度势的体贴机灵的人,片刻的怔忪之后,她茫然中带着求知的神色开口道:“苏叔叔,你刚才在看什么?”


苏长山把那个一尺长的卷轴往衣袖里边送了送道:“没什么。静儿,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带着赧然的神色,眼神闪烁着说“没什么”,十成十是有什么,而且,能够让苏长山那样慌乱的,必然还是很有什么。


李静也不知瞬间起了什么心思,露出一张天真甜美的笑颜走上前道:“没什么的话,让静儿看看也无妨吧?”


李静说着,隔着书案,身体前倾,手伸向了苏长山的袖口。


苏长山可以躲开,也应该躲开的,可是,一来,他担心随着他的躲闪李静身体再往前倾会跌倒受伤;二来,十天来没有跟李静说过话,明明李静就在眼前他却不能上前,这种不得不的压抑,让他对李静的心意,满溢地流出了心间,快把他给淹没了。


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分明知道李静对他绝对不会存着一样的心思,分明知道让李静窥见他的心思九成以上会对他露出失望﹑鄙夷的神情,可是,那份满溢的心情,还是让苏长山像一个深陷感情的少年一样冲动盲目,一瞬间,心中那根理智的弦断开了。


苏长山甚至故作不经意的动了动手腕,以期让李静伸手拿得更容易一些。


在李静收回身子一脸探究的表情慢慢展开卷轴时,比那份满溢的心情更强烈的慌乱让苏长山害怕了,他想开口阻止李静,不让她展开卷轴,不让她窥见他内心深处的不堪。


可是,苏长山的喉咙,仿佛被人用力卡住一般,他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维持着那样的口形,右胳膊抬在半空中,瞳孔逐渐的张大﹑视线渐渐的被眼中的湿润模糊,看着李静缓慢的展开画轴。


画轴完全展开的时候,李静是什么神情,苏长山努力张大瞳孔,可是,眼前的水雾让他完全看不到李静的神情。


谁能想到,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成熟睿智的男人对一个未及笄的孩子会惧怕至此?


感情,人心,到底是什么呢?


这一瞬间,苏长山以后每每回忆起来,都忍不住把手抚上左胸。


转生十三年,李静习惯看的,依然是油画﹑照片,所以,当一个国画技法画出的古装女子映入眼帘,她并没有认出画像中的女子是谁。


无怪乎李静会有这样的反应,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穿过女装,珍珠环瑱﹑胭脂粉黛更是与她绝缘,所以,看到一个妆扮得宜的丽妆女子,还是失真版的,李静反应不出来,那也实属正常。


而且,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苏长山的画像,给李静的额间画了发帘,遮住了她的那颗莲花胎记,让李静更加看不出画像中人便是她。


李静收起卷轴递给苏长山道:“这画是苏叔叔画得吗?很好看,是您以前的心上人吗?”


即使李静前世的继母只比她大出八岁,在李静的概念里,人一般还是会对年龄相当的人动心的。


画像中的女子,发式是未及笄的女子的,苏长山虽保养的好,但毕竟也过了不惑之年,李静用尽自己的脑细胞,也想不到他会喜欢那么稚龄的孩子,所以,自然就脑补成了苏长山青葱年华的初恋或者暗恋情人。


苏长山快速地擦了擦眼角,收起画像给了李静一个堪称惨淡的笑容道:“看到苏叔叔大晚上一个人关在书房看画像,对苏叔叔的印象变得更加恶劣了吧?”


李静如小大人一般垫脚抱了抱苏长山的肩头道:“怎么会?看到苏叔叔是这样长情纯情的人,我觉得苏叔叔更有魅力了。”


李静的言笑晏晏,让苏长山有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那静儿要不要嫁给这样有魅力的苏叔叔?”


终究,苏长山还是苏长山,他终究是舍不得让李静单纯的眼底染上烦恼,终究害怕李静对他的疏离逃避的眼神。


揉了揉李静的头发,苏长山越过书案牵了李静的手走到太师椅前让李静坐在他腿上道:“静儿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听苏长山这样一问,李静身体往苏长山膝盖的地方挪了挪,眼神闪烁着﹑红着脸道:“没……没要紧事,就是想跟您道歉。那天受伤的事,是我不对,让苏叔叔担心了,对不起。”


李静说着,因为羞耻心,垂着眼帘,低下头,耳根都变得仿佛滴血一般的艳红。


苏长山深吸了一口气,把李静抱起来让她站在他身前,如鹅毛拂地一般,动作轻柔颤抖地吻了下李静额间的莲花,用力揉了揉她的头道:“傻孩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苏叔叔也有不对,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过来跟我道歉的。”


李静抬头,正对上苏长山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目光,莫名的,她的眼角一阵发热。李静微微偏头,挣开苏长山抚在她头上的手,鬼使神差吻了下苏长山的唇道:“苏叔叔要是不生气了,明天就一起吃早餐吧。”


说完,李静推开苏长山快步跑了出去。


跑出苏长山的院子,李静靠在拱门外的院墙上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大口喘着粗气。


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刚刚做了什么!!!


李静抚上自己的唇,月光下,脸色透着晶莹。


苏婕小时候,尤其是她母亲活着的时候,她常常被母亲和父亲亲吻嘴唇,她也经常亲吻母亲和父亲的嘴唇,那是他们家表达亲近的方式,她一直觉得理所当然。


苏婕第一次觉得亲吻嘴唇是禁忌,是在她初一那一年,在图书馆看到高二的一对恋人在图书馆的角落互相亲吻,当然,不仅仅是亲吻。


年幼的苏婕,在那两人离开之后,跑到水龙头前大吐特吐。


那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因此,那件事在苏婕的心中烙下了y影。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理卫生课和看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恋爱,苏婕渐渐明白了,亲吻嘴唇是恋人间表达亲昵的方式。


苏婕懵懂的知晓了,可是,心理却是抵触的;最起码,她没有对身边的任何产生过那种想望。即使是她的父亲,她曾经在幼小的时候安慰般的亲吻过对方,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看到图书馆那一幕之后,她也不再做出那种行为。


李静转生十三年,身边从来没有亲昵到那种程度的人。而且,在这个含蓄保守的时代,牵牵小手都像是禁忌,更别提亲吻了。


那么,她刚刚对苏长山做了什么?


苏长山那一刻的眼神,确实让李静想到了她前世的父亲,她幼儿时代,母亲尚未生病时候的父亲;但是,她冲动之下亲吻苏长山的心态,跟她前世小时候亲吻父母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她前世小时候觉得那样的亲吻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会脸红耳热,不会吻完之后慌乱的跑开,不会这样心脏失了规律的胡乱怦怦跳动。


两世为人,总计生活了三十三年,李静的心,第一次起了波澜。


情到深处


一个晚上,李静辗转反侧,直到天亮,顶着一双大大的黑眼圈起床,头疼得仿佛要裂开一般。


李静的心里,一直是把苏长山当做父亲一般的存在的;可是,天下间哪有一个姑娘会对自己的父亲心跳加速。


尽管李静与苏长山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可是,李静心里,苏长山就是她的父亲﹑长辈。


虽然李静曾经对苏畅说过,“爱情是不分性别﹑年龄﹑种族的”,但是,那也不过是理论上;从小生长在伦理之邦,周围环境的影响,潜意识,比理智更深的左右着李静的行为。


除了李静心中对苏长山的那份父子之间的孺慕之情,让李静更加觉得别扭的是,苏长山那是有心上人的;而且,她一个孩子,对收留﹑照顾她和摩西的长辈产生肖想,不管怎么说,都太大逆不道﹑太自不量力了。


这一天的早餐桌,李静闷头喝了一碗粥之后,就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静没有看任何人,起身离开了餐桌。


苏长山看了李静的背影一眼,低头继续吃饭。这一天,苏家的餐桌,格外的安静,安静得有些慎人。


对于李静主动亲吻他这件事,苏长山初始,是极其开心的;不过,那种心情,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不安和愧疚。


常年在海上行走,见过很多国家的礼教风俗之后,儒家的礼教,对苏长山,确实不算什么。即使是在儒家礼教的范围内,老夫少妻也属平常。要不然,孔子﹑孟子,怎么都是母亲带大的呢?


可是,伦理上说得过去,不代表苏长山心里过得去。


他爱李静,爱到了骨子里,甚至每每夜半梦回他都会为自己对李静的那种执念与绮想而心惊。他想得到李静,想把她带在身边,想日日看着她,守着她,听她说话,看她欢笑。甚至于,他想让李静只对着他一人笑。


这种内心滋长的疯狂情绪,就如同一头猛兽一般,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苏长山难以驾驭。


正因为这样,苏长山反而在面对李静时裹足不前。


以前,他告诉自己李静还小,李静不可能喜欢上他这种糟老头子;


可是,前夜李静的亲吻,以及今晨李静羞涩闪躲的态度,让他确定,李静对他,是动了心的。


可是,这个发现,不仅没能让苏长山开心,反而增加了他的忧虑和烦恼。


李静已经说过不想出海了,他十年之内,都要继续这样的海上生活,直到苏畅能够完全独挡一面。


把李静娶回来,放在苏家,给她锦衣玉食﹑丫鬟仆妇,把她圈养起来。别的女子或许觉得这是人间极致的幸福。但是,以苏长山对李静的了解,他知道,这样的待遇,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李静,不是适合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她是适合展翅翱翔的海鸥。


那么,继续放李静自由,按照她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的生活,苏长山不放心,作为苏家的族长和苏氏商行的老板,他的夫人,也不能那般没有担当。


苏长山可以用尽手段让李静一步步妥协,可是,那样得到的难道还是他心中所爱的那个李静,看着李静在懵懂茫然中为他让步,他自己心中又如何能够快乐安心?


所谓情到深处,比起自己,心中更重要的反而是对方的喜乐。


当天下午,苏长山把宋州这边的事交给了管歆和苏畅,自己带着两个随身的下仆,启程去了广州。


李静下午一直跟管白和摩西在后院,加上她有些心不在焉,因此,前院门口苏家人为苏长山送行,她全然不知晓。


晚餐桌上,李静才知道了苏长山离开的消息。


管歆和苏畅都说是广州那边有紧急的商务要处理,管白也跟着附和。


听了他们的解释,李静不仅没有展颜,反而是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来。


她知道她跟苏长山不合适,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站在苏长山身边,但是,难道让她再多看他几眼都不行吗?


李静迟到的懵懂的未及表白的初恋,就因苏长山的决绝,被扼杀在了萌芽中。


李静听到苏长山离去的那一刻,不是没有想过追他而去。她如今一个人过,身边也就只有摩西一个牵挂,正好,摩西的家乡也在他们此行的路途之中。


可是,她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着苏长山让他娶她吗?


莫说她现在还是孩童的身体,即便她是成年人的身体,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不爱她的人娶她为妻呢?就因为对方对她表现得温柔体贴,就因为她对对方动心了,她就有权力让对方娶她为妻吗?


苏长山默默的离开,不是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了吗?


李静的心,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疼痛。不同于她前世在父亲再婚时感受的那种怅然若失,更加的深刻,更加的无助。


原来感情也可以伤人,并不见得比刀剑对人的侵害逊色分毫。


得出这个结论时,李静自嘲的笑了。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了?


当天晚上,李静喝得大醉,第二天,她就恢复了常态,一样的跟管白谈笑风生,一样的在摩西说出不伦不类的官话时哈哈大笑,一样的该吃吃该睡睡该习武习武该弹琴弹琴。


失恋的伤痛,似乎没有在她的心间刻下分毫。


只是,在夜深人静难以入眠之际,李静养成了隔窗望月的习惯。从月初到月末,月亮何时升起从何地升起,何时落下,她以前地理课上总是记混乱的月相,很清楚的记在了心间。


实践出真知,果然是真理。


转眼间到了四月初八,李静的生日。


苏畅在苏家给李静准备了特别豪华的生日宴会,宋州城大大小小的名人,商场上﹑官场上有头面的人,苏畅都请到了。


李静穿着特别定制的云锦长衫出现在苏家的宴客厅时,着实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


按说李静是河南郡王李家的小世子,河南郡王尚在,李氏一门在宋州风评也很好,苏畅一介商贾,为李静大摆生日宴席,显然是喧宾夺主﹑自不量力了。


可是,谁说古代重农抑商来着?


在小商品经济繁荣发展﹑城市繁荣的北宋,商人的地位,尤其是大商人的地位,比史书记载的,显然是高出许多的。


商人不得入仕,这一条规矩,在北宋已经是名存实亡;对于商人衣服颜色﹑质地的明文规定,也只是限制了那些地位低下的小工商业者。


在满座大儒官吏的苏家宴会厅,苏畅着蜀锦长衫,配上黄裳,竟没有任何一人觉得不妥。


更加让李静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家的大哥李孝,居然也出现在了苏家的宴客厅。


李静拉了拉苏畅的衣摆道:“鸿展大哥,你这唱得是哪一出呀?”


苏畅不动声色的抓住李静的手,附在她耳边道:“我要让李家人看看,即使没了他们的庇护,静儿在宋州城,也无人敢轻视。”


李静闻言,怔忪了片刻,失笑出声。


这是何必呢?


李家后院那些女人,各有各的苦衷,李寂也有李寂的难处,况且,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身上终究流着李家人的血,何必在李家人面前炫耀她离了李家会过得更好呢?


不过,苏畅的心意,她是感激的。


因为感激,她才牺牲了自己回别院让奶娘给她煮寿面的时间,待在苏家的宴客厅当摆设供人展览。


生辰宴会


应天府的知府,归德军节度使都出现在了苏家的宴客厅,因为父荫而担任虚职的李孝,在苏家的宴客厅中,地位显得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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