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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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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引起了一个小小的交通堵塞之后,那一行人,才终于与依依不舍的家人朋友话别,各自或骑马或上马车,踏上了行程。


这一行人,正是李静、朱说一行。


去年,李静和摩西一同通过了乡试,在应天府三千一百八十六名考生中考中了学究的一百零二人中,摩西排名三十三,李静排名九十七。


过去的三年,李静是真的用心学习了的,初始自学,到向朱说请教,到逐渐能够参与书院课堂上的讨论,凭着前世一直以来的学业上的优秀,参加考试之前,李静怎么着都以为,自己即便进不了前三,也绝对出不了前十。


可是,结果出来,满怀自信的她,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d钻进去。


别说李静真正的女子身份让她不能参加京城的秋试,就是可以,她这种乡试倒数的成绩,去了也丝毫没有希望。更别提参加此次秋试的,还有往年考过乡试各种因缘没有及时去京城应试的人(朱说、万麒、李让、魏纪皆属此类)。


初始,朱说说他今年要进京赶考,李静虽觉得舍不得,但却没有准备同行。


书院四年的相处,李静已经更加确定,朱说是一定要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人。


四年下来,李静眼中的朱说,也不再如四年前她初识时那样完美,他也有这样那样让李静不喜的一些小癖好,他的一些坚持,李静也不再一味地隐忍顺从。


但是,四年的时间,李静都没有给出朱说承诺,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的相处,说是师生,少了些尊卑距离;说是朋友,多了些暧昧;说是恋人,少了不止些些的浓情。


李静是反应弧比较长的那种人,虽然有着前生的记忆,一向与朋友相处也是爽直不讳的,可是,在面对朱说时,有些本来说出来就变得很简单的事,她就是说不出口,明明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嘴唇像蚌壳一样,任凭自己用尽全部的毅力想把它撬开,却是撬不开,几次都又生生把冲到牙关的话语,或是抱怨,或是倾诉,或是喜悦,或是愤怒,统统都给咽回去。


朱说的性格,内敛稳重,四年如一日的苦读,增长了他的学识,磨练了他本就坚强的意志,同时,也让他的性情更加内敛。表白的话,他也只在初识的那一年,最初情动的时候说过。以后与李静相处,莫说有什么动作言语上的亲昵,更是日日比往日更加端方恭谨。常常,让李静觉得沉重窒闷。


至于朱说对李静的心意,他并未再表白过,即使告知李静他要进京赶考时,他既没有明确邀请她同行,也没有哪怕暗示她等待。


二十三岁的时候,朱说或许还残存着少年冲动,加上两人相识的时间,好巧不巧,正是七夕,李静又是在那一晚的花灯会上,于人群熙攘之中,独独被他找到,又在那样的氛围中,对他诉说了压在她心中十几年的心事。即使是突遭变故,身后无可凭依,处境尴尬,前路不定的朱说,在那样的氛围中,也难免动容。


动情容易牵手难,初始,朱说表白时,李静若接受了,两人之间有了哪怕仅仅是语言上的承诺,朱说心中也能有所依凭;可是,李静虽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接受,给了他一个开放式的答复。


四年下来,李静确实因为他渐渐融入了书院的生活,不论是学问还是修养。但是,李静的身边,一直围绕着一个他觉得挤都挤不进去的圈子,李静虽不奢侈,可是,她并不抵触奢侈,富可敌国的万麒,随手送给李静的一件礼物,都胜过他这四年全部的用度花费;李静虽不轻浮,可是,或许因为作为自小作为男子教养,或许性情使然,她对他身边的人,苏摩西和她的双生哥哥自不用说,万麒、魏纪,还有那个京城来的教授蹴鞠的夫子刘禅,忒也不注意细节。激动时刻,牵手甚至拥抱,做起来从来自然无拘;相较之下,李静对他,却是颇多顾忌,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加,不仅没有变得亲近,反而到了他面前就屏息静气,虽没有了初始的束手束脚,也如她当初承诺的一般睁开眼睛把他看进了眼里,但是,不管她愤怒也好,开心也好,甚至不满也好,在他面前,总是压抑着不去表达。


朱说想要的,是能够与他共度清苦,相守一生,互相扶持,互相倾心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分明性格洒脱,却在他面前刻意压抑自己、过惯了富足奢华的生活、习惯了被众人环绕照顾没有多少生活常识的人。


可是,李静是朱说初次动情的对象,抛开李静在她面前刻意的压抑以及她的家世朋友不说,李静的性情、见识,确实也是他最理想的伴侣的对象。


但是,如今的朱说,非但没有时间陪伴李静,更是没有办法给予李静她已经过惯了的生活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即便他能够金榜高中,大宋官员是按年资发放俸禄的,他每月的俸银,在李静面前,必也少得可怜;加上他还有母亲要奉养,而李静自小没有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对长辈少一份顺从敬畏,多几分委屈埋怨,他母亲的身份,在一般人眼中,又不是那么能够端得上台面,朱说别的不怕,就怕受了大半辈子委屈的母亲,跟着他再受委屈;同时,他也舍不得李静为了顾及他母亲而更加委屈她自己。


说是一时怯懦也好,说是心存侥幸的狡猾也好,朱说现在,再没有初时的勇气对李静再一次许下承诺,一方面,怕再一次被拒绝,另一方面,他担心自己终究没有能力给予李静幸福;既没有许下承诺,朱说同时也没有将最初的承诺收回,虽没有开口邀请,却希望李静主动同行,甚至,朱说希望李静在他面前不要那么压抑拘谨,不要为了照顾他的自尊情绪,给他特殊对待,希望李静能够哪怕一次也好,主动明确的表达清楚她对他的心意,就如她对她身边每个人的清楚明白一样。


但是,这一次,朱说终究还是失望了。


李静在听他说完他要赴京赶考之后,沉默了片刻,抬头微笑着祝福了他一路顺风,然后,加深了脸上的微笑,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隔天,正好是李静的生理期,她请假回了家。李静在家足足待了七天才到书院,从她融入书院的生活之后,生理期她已经很少请假,请假最多也是在家休息一天,且那之后的沐休日,她定会留在书院读书。


这一次,七天,李静是存了心不想跟朱说话别。


不过,古人的出行准备,显然没有李静想象的那么顺畅迅速,七天之后,她再次回到书院,本以为会落锁的房间,门微微开着,李静推门进去,房间里没人,被褥、纸笔依然还在,锅碗瓢盆也没有打包,李静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失望。


她自己多少也知道,在这个交通通讯并不发达的时代,此次不清不楚的离别,与两人而言,很有可能就是永诀。


想到这些,李静会心痛,会觉得心间窒闷,但是,真正的离别尚未来临,李静本又不是那种情绪激烈的性情,光凭想象,她并没有产生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也没有食不下咽、寝不安枕。


李静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为她自己的优柔寡断和逃避,更加为她自己每每动情,却不过这种程度。


她本以为自己并不世故,因为,在这个时代,在这种身份和生存环境下,她几乎没有任何强烈的欲\望和梦想;可是,在考虑与朱说共度一生这件事时,她有些悚然的发现自己格外的自私和世故。


她有着太多的不安和惶恐,古代的官吏,忠臣良将,她能想到比干、屈原、魏征、文天祥、岳飞、海瑞;j臣邪佞,她能想到李斯、宇文化及、杨国忠、安禄山、秦桧、严嵩父子、和坏比唬负跏谴娴娜宋铮芟氲捷嗳纭6偈妗5胰式堋7吨傺汀17啪诱?br /


这些人中,宋朝的,文天祥,岳飞,秦桧,范仲淹,哪一位都没有幸运跟到一个有魄力的明君圣主。


四年的相处观察,李静觉得,耿介的朱说会是文天祥、范仲淹之类的人,文天祥生长在动荡飘零的南宋末年,朱说,就凭着他与那位留下“划粥而食”的传说的范大人相似的清贫执着,加上如今似乎是北宋盛世,他可能建立范仲淹的功业。但是,即便是范仲淹,也不过是性情懦弱的宋朝皇帝与朋党林立的北宋朝廷的牺牲者。


而且,谁能保证朱说就不能成为秦桧呢?


二战时期的三位名人,丘吉尔、罗斯福自幼都是问题儿童,反观希特勒,却是自幼克己复礼,品行端方;


秦桧,说白了,也不过投了当朝懦弱主降的皇帝所好,后世为君者讳,把所有的罪责都放在了他身上。那位,在李静眼里,如他所创立的宋体字一般,必是一个敏锐谨慎,让人看不到自我的人。


不管朱说会顶住诱惑,一直如现在这般耿介刚正,向着范仲淹的放下发展;还是会受不住压力,学会审时度势,根据朝廷和边关的实况,向着秦桧发展,两种方向,李静都不喜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朱说太过耿介,也有可能不是一生郁郁不得志,就是得罪权贵被谗害下狱、充军、甚至杀头。


说到底,李静喜欢朱说,喜欢的是在书院的朱说,喜欢的是四年如一日坚定执着的朱说,却不喜欢朱说所向往、所为之努力的那个世界。


她没有朱说的抱负,也不喜官场的倾轧,她一则希望朱说坚持自我;二则又希望朱说仕途顺畅。可是,她却没有准备好站在身为官吏的朱说的身边,甚至,身后。


不过,回到书院的当天,李静发现,她的烦恼,明显多余了,因为,李让、摩西和万麒、魏纪,甚至还有王炎,同时决定进京赶考,她再没有了拒绝逃避的机会。


朋友们都要上京,她只得放下心中诸多的顾虑烦恼,一同偕行。


万麒的告白


李静骑在马上,分明是明丽的春光,微风拂面,鸟儿鸣啼,她的心中,却是难掩酸涩。


从朱说告诉她要赴京赶考,到最终一行人上路同行,期间过去了二十一天,这二十一天里,李静明显刻意地躲着朱说,因为进京日期将近,大家有许多手续、通关文碟要办,还要准备一些介绍信和向京中官员的拜帖之类,入京后的住宿,也要提前写信定下来,凡是住在官家为各地学子统一安排的驿馆的书院学子,都要统一到戚院长还有应天府主簿那里登记造册,等东京发来了住宿安排,才能启程。


虽则朱说一贯的内敛稳重,可是,二十年寒窗苦读,如今眼下就要进京,他心中自然也有些紧张忐忑,虽则每日仍旧读书甚至为了安静心神习字,却是静不下心也抽不出时间来教授绝对不可能奔赴考场的李静。


李静考学究时,本就有些犹豫,可是,毕竟乡试只限州府,且李家的后人,金榜高中,不过是个空名,按律不能入朝为官,即便他日李静女子身份被揭开了,只在应天府里,不及天听,也不算欺君罔上。因此,为了陪同摩西,也为了验证一下自己,她就去了。


如今,入京赶考,虽则取得学究资格都可以参加秋试,李静却是再没了那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自然,更加因为她惨不忍睹的乡试成绩。


李静此次跟大家一起进京,一则,她不放心摩西,虽然她家在京城没有任何势力,那个李家后人的身份甚至还有些敏感尴尬,但是,她一身武艺,加上她的身份虽则尴尬,除了没脑子的人,即使在京城,怕也没人轻易敢动她,以及,她的人;二则,她这几年处得朋友都要进京,尽管此番秋试之后,个人或高中或落榜,大家终究也要分开,能在多聚一段时间,她还想多聚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大家在身旁的日子;三则,刘禅听说他们要进京,早在半个月前就辞了书院的教职入京准备,说是要带着李静游遍汴京,李静,本身还有一个心愿,去京城见柳永或者苏轼的心愿,虽已经没有最初强烈,却也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想望。京城不比宋州,她要出入瓦肆勾栏,有人作陪,自是好些。


当然,内心深处,李静其实清楚得很,其他再多原因都是借口,此次进京,最主要的目的,她还是想跟朱说多相处些时日。


但是,在朱说应试这样的关键时刻,她又怕打搅到他,因此,虽是一起进京,李静因为不参加秋试,并不能与他们住在一起,李静也决定了,即使去驿馆找摩西、万麒他们,她也不去打扰朱说,只要远远看着就好。


这样的心情,加上之前的顾虑,让李静虽是最终于朱说同行并骑了,却依然没有精神。


中午停下来在一处茶棚歇息就餐时分,李静看着马车中下来的人,眉间的莲花,由愁苦的奄奄一息变成了错愕与愤怒的生机绽放。


“芳儿,你昨日说你不舒服不来送行,为什么会出现在车厢中?”马车中被万麒挽着一只手扶下来的,正是如今年方十八,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大龄剩女”的秦芳。


自那年春节到李家探望李静之后,以后,李静的沐休日,秦芳便隔三差五经常到她那里,有时还要小住几日。


一年前秦勇从海上回来,因为遇到海盗受了些伤,虽经管白竭力救治,命保住了,腿却断了一条,他坚持安了假肢,虽能步行,却不再适合漂泊。


秦勇还好,人回来了,他的长子秦广,为了护住慌乱的秦汉,被海贼打入了海中,其后苏长山曾派人打捞数日,终究连片衣角都没有打捞上来。


秦勇提前写信把这件事告诉了楼寒,让他知会镖局的人有个心理准备。李静当日正好去秦家看望云娘,看到了楼寒在校场没来得及藏起来的信。


最终,两人商量着,这件事,先瞒着朱氏和云娘,给尚在广州修养的秦勇去了信,说秦广被海上生活吸引,想趁着年轻,在海外闯荡几年,毕竟,没有找到秦广的尸体,大家心中都想存着份希望,即便希望破灭,五年十年之后,再说出来,不管是云娘还是朱氏,心理上也能有些准备,就如黄蓉骗杨过说小龙女被南海神尼带走,并定下了十六年之约,一个道理;而秦勇的那支断肢,李静想着,最好说成是被毒舌咬伤,毒素蔓延太快,为了保命,不得不截肢。


漏d百出的谎言,在年末秦勇跛着脚、秦汉一张褪去了少年稚嫩轻浮的脸上面无表情、眼含血丝出现在镖局门口时,等待的朱氏和云娘,神情中都有了怀疑。可是,两个人,这个时候,都情愿相信这个谎言,相信秦家那个性情豪爽、孝敬长辈、疼爱妻子的长子还活着,相信秦海现在不是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遗腹子。


由于秦广归期不定,秦汉本来说好的亲事,就推了,三年前临行之前对婚事满怀期待的他,当时只是梗着脖子说想要大哥来参加他的婚礼,不知道大哥想在外面闯荡几年,不想耽误了对方小姐的年华。对方十三岁与秦汉定亲,等到及笄,秦汉又要去海上闯荡,再等了三年,他回来一句“不想耽误小姐的年华”就悔婚了。不仅聘礼收不回来,秦家还额外做了聘礼三倍的赔偿,又由跛着脚的秦勇腆着一张老脸出面多次到对方家中请罪,才让对方没有把悔婚的秦家告上衙门。


秦汉不想成亲,秦芳也趁机更加坚定地回绝了第n个求亲者,说她也要等大哥回来。


朱氏和秦勇,都觉得不妥,但是,两人暂时都没有精力和心思来劝慰秦芳。


之后,李静去秦家去得频繁了些,不能说是看望云娘,也不能说是找秦汉比武切磋,更加不能说是到除遭子丧又承受着欺瞒儿女儿媳的痛苦的秦勇膝下撒娇,只能以找秦芳为借口。


李静念着秦芳失了长兄庇佑,一心想着要把秦广能给的不能给的关怀疼爱,都给了这个小妹妹,对秦芳就比往日亲近了许多;本就对李静情根深种的秦芳,得到李静这样的对待,心中的欢悦自是难以胜数,腼腆的性情,在李静面前,也开朗了许多,甚至不知不觉间,学会了撒娇任性。


李静虽不喜应对同是女孩儿的秦芳对着她撒娇,但想到曾经对她许诺秦家就是她的家,秦家人就是她的家人,如今生死不明,或者说,或许已经葬身鱼腹死无全尸的秦广,对秦芳,不自觉间便多了几分温柔包容。


不得不说,人,都是惯出来的。


曾经那样腼腆怯懦的秦芳,在李静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不仅学会了撒娇任性,还学会了先斩后奏,甚至学会了联合心怀叵测的外人来欺骗她。


李静这句话,质问的是秦芳,愤怒的眼神,却扫向秦芳和万麒两人。


果然,开口解答的人,也是扶着秦芳下车之后,仍握着她的手腕不放的笑得丝毫没有思过之心的万麒:“秦姑娘担心你到了京中无人照料,煞费苦心想出了这样先斩后奏的方式,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感激她也就罢了,怎么还当众对她一个女孩子大吼大叫?”


李静看着站在万麒身边一脸“表哥你又欺负我”的表情的秦芳,咬了咬牙,从万麒手中扯过秦芳的手腕道:“芳儿,上马,我送你回家。”


李静说着,抬脚迈步,却迈不动。


秦芳一只手腕被她拽着,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万麒的胳膊,而万麒,看似悠然,实则另一只手都泛起了青筋抓住了他那豪华马车的窗沿。


李静看着万麒狠狠地道:“万麒,松手。”


万麒仍是一脸无害地笑着道:“你看到了,是秦姑娘抓着我,不是我抓着她。你要想带她走,该叫她松手才是。”


万麒本来声线就有些细嫩高亢,他还特意拔高了半个音节,坐在茶棚吃茶歇息的人,一时之间,都停下了手上口中的动作,把目光转向了他们。


秦芳虽然穿着男装,可是,大概是为了遮掩发育得很好的酥胸,没有穿窄袖收腰的衣着,反选了宽袍长袖,她的一头秀发,虽用头巾裹住,但是,为了爱美,小姑娘双鬓留了两缕细发,她的身高,以及她那常年戴耳环被撑开的耳d,加上万麒刚才那一声“秦姑娘”,只要长眼睛、长耳朵的,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万麒那句话又是充满暧昧,李静不想路人拿异样的眼神看待秦芳,只得压低了声音道:“我暂时不送你回家就是,放开万麒,自己坐回马车中。”


待秦芳坐回马车之后,李静特意选了角落的一张桌子,拉万麒坐下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你们两个不合适了吗?就算芳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什么身份多大年龄,看不出她不适合进你家门吗?我就不相信你要是有心拒绝芳儿还能缠在你身边,你怎么就跟她越走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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