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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1 / 2)

燕丹凝视她,若有所思,一切似是太顺利了点。


夷简掀开布帘看外面,车轮碾起灰尘,在官道上漫舞,很虚幻,离开秦国,越走越远,连土质也显出变化,褐黄坚硬的红土到黑色松软的沃野,偶尔想想,以后会做什么,穿回男装当工匠继承家业吗,还是就这么慢慢过日子,直到将来给父母养老送终,修完秦渠,父亲该回家,有时候一辈子很短,有时候又觉得一辈子太长。


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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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延续(1)


第二十九章生命承续


(一)


岭外音书无,经冬又立夏,近乡情知怯。


十多天路途,舟车劳顿,回到新郑,正是立夏,看到熟悉的窄袖韩服,繁华美丽的中央御街,街道上仿佛韩非的马车刚行通过,缓慢的速度让车上的人得以掀帘观望,观望街市的琳琅满目,“燕丹,先去公子韩非府吧。”该去祭奠的。


燕丹点头。


韩非府是王族公子独立府邸,韩非是先韩王桓的表侄亲,父母早就过世,从年少起除了亲戚就一个人居住,大概是人逝萧条,韩非府外门梁还悬着白丧,走进门厅,许久没有一人出来,庭院里满是散落的冥钱屑,夷简径自到厅堂,韩非的灵位就随父母一道摆放案台中央,新牌位两边还点着蜡烛,供奉香火。


夷简上前,手指抚过牌位上的名字,眼眶湿润。


除了二姐,没人能了解她跟韩非的感情,这种亦友亦父,或者还参杂着其它,她很无奈,韩非的身边,她无法供奉二姐,甚至不能在他的身边安葬一座青衣冢。燕丹从案台上抽出几炷香,低头凭吊,上完香,夷简对他说:“你回燕吧,无论如何,感谢你带我回来。”如果不是因为宫女式妋和他,她到今天还在秦宫吧,不管之前他们对她有什么样的计谋,都无所谓了。


燕丹唇角勾起一抹笑:“我带你一起回燕。”


盯着他的笑容,夷简突然觉得不真实,他的双眼注视她,却又不像在看她,很幽远,他的嘴唇很有棱形,肤色有北方人的白皙,想起这样一个男人,竟照顾自己三年多日子,很怪异。


“我不想去,不想再离开家。”夷简摇头。


“夷简,再过几个月,你十七,你母亲和姐姐也会为你c定亲事,燕国虽然寒冷,但是冬天,银装素裹,一望无际,美得晶莹。”像天国一样纯白的世界。


“你忘了我从哪里出来?你以为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白的我?燕丹,如果你想用我做嬴政的人质,或者诱饵,你带我去燕国,我无可奈何,”夷简淡笑,“但是恐怕起不到效用,对嬴政,我微乎其微。”


笑容至燕丹的唇角敛去,夷简左耳的那只血玉石再次直眼球,正要伸手一把撅住她的耳垂,厅堂门口有人进来,背对着光,看见两人,疑惑的问:“你们是?”


夷简扭头,待他走近,才看清是韩府的门应,“是我,夷简。”她答,门应眯起眼打量许久,认出,“是郑家的四小姐啊!”当初韩非离开韩国后,她就很少再来。


“其他人呢,都到哪去了?”以前的韩府也算是门庭若市,很热闹。


“没主子了,走的差不多了。”门应叹气。


夷简点头,转面向燕丹,“身上有多少金?”燕丹微微皱眉,愤怒稍平复,从袖口里取出两袋刀币,夷简接过,递到门应手里,“好好照顾这些牌位,以后韩府的薪饷我来付。”


……


走出韩府,悲凉的感觉挡在门内,式妋和芥兰等在马车上,式妋看起来不苟言笑,芥兰虽小,也不与夷简交谈,四五岁的小姑娘,原本正是疑惑好奇的年纪,也许遭遇家人遗弃,小小的心里有了创伤,夷简想牵住她手,不想却被她躲开,她的身体反而向燕丹靠去。


“把你当做哥哥了吧!”夷简低语。


一路再赶到韩王宫,她和父亲离开前,母亲被韩王接进宫,美其名曰方便更好的照料,其实是约束父亲的忠诚,好在三姐如今是王后,到宫门口,侍卫进去通报,大约半个多时辰,通报的侍卫官跑回来,大开宫门迎接王后的妹妹。


……


生命延续(2)


(二)


夷缨料不到夷简突然回韩,忙叫人把母亲请来,一起等在后寝殿。


夷简连同燕丹、式妋和芥兰到时,郑夫人正焦急的站在门口翘首以待,夷简在屋檐外看见,竟有些晕眩,脚站立不稳的感觉,被人带进内殿,走进郑夫人的视线,“夷简!”她唤,眼里含着牵盼,夷简抿嘴,走过去,鼻子突如其来的酸,想开口说点什么,郑夫人已经一把拽住她的手,边上上下下的仔细察看,边嘀咕:“高了,像个女人家了,好,好……”


“娘!”夷缨在郑夫人身后笑起来,“瞧你,就知道疼爱老么!”


郑夫人悄悄擦眼角的泪:“我啊,看到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大,就知道自己真老了,晚来凄凉,沦为一个人。”


“说什么呢,我们可都全在。”夷缨走到夷简面前,抬手捏她的脸颊,“真回来了,在秦国吃了不少苦吧,回来了就好,以后再也不要过东奔西走的苦日子,也不要做什么匠人,跟三姐留在宫里。”


夷简盯着她,寝宫里燃有香料,浓郁的香味在空气里扩散,呼吸进心肺,阵阵刺激肠胃,胃腔说不出的翻滚,加上全身疲累,夷简脸色逐渐煞白,刺鼻的香味犹如呛鼻油腻的猪腥,终于忍不住,夷简扑蹲在地上猛呕起来。


郑夫人惊叫:“夷简,你这是怎么了,夷简,你哪里难受,夷简呐……”


夷缨轻拍夷简后背,说:“连续赶路,从秦国逃回来,加上惊慌害怕,劳累了吧……传御医。”


“没事,三姐,娘,是寝宫里香味太浓了些。”夷简摆手。


燕丹从一旁走过来,蹲下身,执起夷简的手腕,搭脉,然而顷刻,燕丹的脸色顿变,额头有青筋暴起,执住夷简的手指蓦然用力,直到捏出醒目的红痕,夷简被捏的生疼,叫:“燕丹,你疯啦!”


“你是什么人?”夷缨不动声色的看燕丹,他的脸分外面熟。


燕丹松开手指,站起身,夷简跟着站起身,吐了一些胃里有所缓和,回答三姐:“他是燕国太子丹。”


夷缨惊诧,再看两人,一时有太多疑惑,然而再多的疑惑不急在一时,“不知道是太子殿下,多有疏忽,请太子殿下上坐,来人,禀报大王,燕太子殿下到。”


……


夷简坐在长椅上,闻着内殿的香味,那种胃里翻搅的刺痛又出来,燕丹坐在上尊首位,始终眯眼凝视她,诡异的眼神让夷简不禁局麻,郑夫人打量燕太子,同样有许多疑问,适时御医到,放在诊盒,为夷简把脉。


御医诊断的极其小心翼翼,内殿里气氛安静,一家人还来不及虚寒叙旧,御医眉头深皱,迟迟不下定论,郑夫人急,忍不住催问:“到底怎么了?她是吃坏了肚子,还是一路劳累,动了肠气?”


御医摇头,眉头皱的更深。


“有什么不妥?”夷缨开口,“你直接说。”


“娘娘,”御医向夷缨作揖,“是喜脉!”


“什么?”郑夫人倏地站起身,转面向夷简,不敢置信道,“他说什么?”


“是喜脉!”御医重复,“大约四十多日,初见反应。”


夷简怔住,亦站起身,脑里突然浮现那夜,她在蕲年宫的软榻上,与他交叠,那一次她真正的拥有他,拥有他的心,拥有他的身体,就像一场唯美的梦,还有后来,他残忍暴躁的占有她,是他吧,还是换了另一个灵魂,她不认识的……想着,眼里湿润,泪顺着脸颊流,现在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夷简呐,你……”如果是以往,如果换一种境地,郑夫人可能会狠狠的甩女儿一巴掌,但是此刻,看见她泪流满面,久别重逢,郑夫人的巴掌甩不下去,理所当然,她改而盯向燕太子丹。


夷缨心里一动,喜脉,她曾经多少次期盼自己尽早的孕育孩子,却想不到……抬头凝望夷简,她神情复杂,半晌,她同样扭头向燕丹,这样的状况,不得不叫她们如此猜测。


“跟他无关,他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好心送我回韩。”夷简打破沉默。


燕丹眯眼,冷眼注视她,场面寂静,除了人的呼吸,没有一点声响,韩王宫的天空,烈日当头,立夏,百般红紫斗芳菲,万物繁茂,气候迤逦。


生命延续(3)


(三)


郑夫人几乎要昏倒,这样不齿的消息若要传出去,郑家人颜面何存?即使是最疼爱的小女儿,即使这么长时间未见,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脸色了,内殿里待不下去,她拉起夷简的手臂就离开,气冲冲奔出门外,走廊里看见站立一旁的式妋和芥兰,下意识睥睨一眼,拉着夷简走向殿外亭台。


“你到底都认识了些什么人?”郑夫人冷下表情,“喜脉是怎么回事?”


夷简不语。


“夷简,你叫娘怎么相信你竟然,竟然有了身孕?”郑夫人怒,“你不知道自重吗,娘以为你在秦国吃了不少苦头,你竟然……你怎么能这么伤娘的心?”


夷简依然沉默,她无话可说。


“说,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男人?”


夷简在亭台里跪下,摇头,她能说是谁?她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


郑夫人抬头看天空,努力压制下心头的怒火,当即做了决定:“一会让御医为你煎药,过几天再请三姐给你赐婚。”


夷简愣住,半晌反应过来,拒绝:“不行!”


“由不得你!”


这一次,郑夫人真的对小女儿动了怒。


御医煎药,混合牛膝、三棱、大戟、巴豆、大黄、红花、附子、麝香药草,熬制成汤,药性猛烈,大寒大热,能破血和血,导致流产和下死胎。药汤送到夷简面前,郑夫人对宫女说:“喂她喝!”


夷简瞪视母亲。


“你想人尽皆知吗,还是被新郑城的吐沫淹死?”


夷缨遣走宫女,端过药汤,劝慰:“不过一碗药汁,夷简你做了错事,但是娘和三姐都不会害你,我们想不出其他办法,喝下去,不过流出团血块,很快雨过天晴。”


“你们想这样替我做主吗?”夷简流泪,她们是家人,如果换作二姐,她一定不会强迫她,“我不喝。”


“夷缨,给我灌下去!”郑母命。


夷缨端着药汤靠近,夷简一掌推开,“砰”的一声,滚热的药汁溅起一地,白色瓷碗掉在大理石地上,碎成数片,“如果我令你们耻辱,可以当没有我。”她心情烦躁,情绪异常沮丧,混乱如麻,自己还没从有孕的震惊中平复,家人却这样她。


“你……你这么对娘说话?”郑夫人眼眶里亦溢出泪,“你突然回来,还没好好说句话就发生这种事,你知道娘的心吗,你要我怎么做?眼睁睁看着你生出个野子?”郑夫人陡然提高声音,“今天的药,你必须喝。”


“娘,你知道夷简的脾气,她胃里不舒服,先让她去小睡。”夷缨拉住母亲。


夷简离开,被宫女带到偏殿休息,躺在长椅上,夷简蜷曲起身体,四周宁静,暂时的宁静也许是暴躁爆发的前奏,她想回家,回新郑城自己的家,窗外太阳光照在她眼睛上,夷简觉得恍惚。


……


燕丹名讳也称姬丹,与韩王姬安本是同祖宗亲,两人原先也见过,互相认识,所以当姬安听到太子燕丹竟突然来韩王宫,很惊讶,见到时,姬安一拍他的肩膀,道:“真的是你!”


燕丹淡笑:“只是途经,不想打扰。”


“你熟识王后的妹妹?”


“认识了段日子,恰巧在秦国遇见。”燕丹不多作解释。


生命延续(4)


姬安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奔走各国,劝诸侯联盟,可惜诸侯各国心难齐正,秦国不战,魏齐倒又混战开来。”


“连年征战,兼并割据,几百年来从未停止,七国君王,一旦可能,谁不妄想统一天下?”如今都想趁局势混乱时,扩大自身疆土,以更加强大,扭转唯秦强格局。


姬安心里苦涩,七国,他居于正中,像一座囚牢,四周有强秦赵魏楚,每一方都虎视眈眈,“已经日中,一道用膳吧。”他说。


日中,夷简被宫女叫起,说去大殿用膳。


她肚子真觉得饿了,跟宫女去大殿,到了才发现姐夫和燕丹都在,还有母亲跟三姐,像一场家宴,夷简向姐夫和三姐行礼,姬安含笑指向他身边的座位,说:“免礼,过来坐。”比起大婚那天,姐夫看起来温和太多,夷简回他一个微笑。


坐定后,夷简轻声问三姐:“芥兰呢?和我一起来的小姑娘!”


“她和宫女们一道。”夷缨回答。


“以后,她也是我们的家人。”


夷缨皱眉,姬安开口:“夷简,今天孤的王后请孤代你选夫婿,孤倒想起一个人,丞相的儿子张良,不仅相貌俊美,学识也博,更懂行兵布阵,孤把他赐婚给你,也不算委屈。”


“夷简,还不快谢大王!”郑母催促。


乍一听到这声大王,夷简下巴一颤,他挺拔的身影在眼前重叠,意识过来,夷简站起身,重重跪在姬安面前:“求大王不要为我c心,我不能嫁张良,不能嫁任何人。”


“女子大了,都要婚配,孤就这么定了。”


“我不能嫁!”


“夷简,你住口。”郑夫人急,生怕她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起事端。


“你们是在我走吗?”夷简的个性,急了毫无避讳,不管是韩王,还是秦王,亦或是生她养她的父母。


姬安第一次接触夷简,倒觉得有几分真挚,抬手不经意拍她的头顶,道:“父母之命尚不可违,何况是王命,孤已经答应王后,一定为你挑个好夫婿。”


“夷简,张良我见过,你不会失望,王的命令,不得不遵从。”夷缨到她身旁。


夷简抬头,看一屋子人,很陌生,先是赐婚,接下来该迫灌药了?“我不能嫁!”夷简眼神坚定,她怎么能嫁人?


“那么我呢?”一道低沉的男声,燕丹开口,“跟我回燕国。”


所有人愣住,面面相觑。夷简凝视他,她不想离开韩国,不想离开新郑,好不容易回家了,然而家却离她越来越远,能怪她们吗,有几个做娘的能允许女儿做出这种羞耻的丑事?如果是平民,也许会被宗室囚进竹笼不是么,这是身为女人的凄惨。


“好!”她点头。


燕丹的这一句话,在座人理所当然都理解成娶夷简为妃。


郑夫人几乎惊喜的看着这位地位样貌皆尊贵的燕国太子,压迫心头千斤重的担子和包袱好像一下子卸光,命运总是出乎意料,叫人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想不到,最终夷简会有这样好的归宿。


生命延续(5)


(四)


几天后——


夷简又坐上马车,以往在秦国,她有期盼,可是现在她是真正的无家可归了吧,身边还带着芥兰,她什么也不懂,马车驶离新郑城门时,夷简眼里含着泪,手抚芥兰额前的头发,说:“以后我和你是一家人,我去哪,也一定带你去哪,你就叫我……夷简吧。”几年前,燕丹说过做男人好,做男人方便,她到今天才体味“做男人”背后的意义。


芥兰一双长目看她,缓缓点头。


夷简视线转向对面的燕丹:“就在城外放我们下来。”燕国在北方,太遥远。


“你说什么?”燕丹挺直脊背。


“我不打算离开韩国,我带了足够的钱币出来,先在城外随意找个住处。”


“呵呵呵呵……”燕丹忽然冷笑,“任性,你从小被宠溺的太久,不谙世故,我带你离开,就是昭告中原,从今韩燕两国是连襟,我会任你在燕国之外吗?不想我对你用药的话,就乖乖坐在马车里。”


……


燕国靠近匈奴,与中原往来甚少,都城在“蓟”,蓟亦是花名,淡紫红色小花,遍地生于荒野,草地,山坡林中,路旁,灌丛,田间,林缘及溪,可制草药,有刺,都城蓟气候干寒,沙尘多,夏季极其短暂,冬天大雪覆盖,严山峻岭,气势磅礴。


马车一路奔驰往北燕,经过穰地行馆,车轮止,夷简看着燕丹,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他,他一身厚布粗裙,怀里抱一支古筑,燕丹似也想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笑,说:“想听击筑吗?”说完掀帘下马车。


夷简扶芥兰一道下去,路上的颠簸让她的胃里又有点翻腾,想喝一些清淡的菜汤,走进行馆,从行馆狭长的通道口,忽然传出一阵悠扬婉转的古琴声,像飘过湖面的柳叶,不经意拨弄清水,夷简不禁驻步,琴声回旋,到高c处像缠绵温软的对抗,沉寂,又淡淡勾起悲伤,古琴的低沉,撩动怅然……


直到缱绻的尾音,琴声戛然而止。


夷简牵芥兰的手走进行馆深处,燕丹坐在席板上,面前是一架檀木古琴,他藏青色衣袖抚在琴弦上。“哥哥!”芥兰突然挣开夷简的手,走过去,眼里带着夷简从未见过的纯真和雀跃,“母亲说,以后就跟着哥哥。”


夷简惊讶,从第一次遇见她,她满脸惊恐,不说一句话,让她一直以为她是不是太小,小到根本没有记忆,不会说话表述,现在想想,孩子通常十多月就能吐词,二十四五月连贯说话,三岁记忆,背诵,四五岁已经足够懂太多。


“哥哥带你去燕国!”燕丹挑眉。


这是燕丹第一次对芥兰说话,仿佛身份得到了承认,芥兰的小脸通红,长眼还有几分生怯,可是目光触及古琴,她又开口:“哥哥奏的和母亲一样美,这是母亲的琴吗?”


夷简走到芥兰身旁,问:“芥兰,你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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