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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1 / 2)

作者:宋雨桐


楔子


秋意凉凉的十一月天,阳光普照,大地一片祥和,位于阳明山的私人独栋别墅外,一大片绿油油的草皮上,今是举行着一场喜气洋洋的户外西式婚礼。


鲜花簇簇,五星级饭店主厨所掌舵的美酒佳肴,配上世界知名乐团现场演奏世界级的乐曲,婚礼简单却隆重,不够华丽,却绝对的浪漫。


今天是国际葛拉尔私募基金亚洲区总裁席尔斯的私人派对婚礼,现场宾客云集,混着各国各色人种。虽然他已经低调到根本没发帖子给任何人,只除了准新娘向千晴的若干亲戚,还有已经在台湾等着喝他喜酒的同门师兄弟陶冬悦和麦格夫,但是现场蛇宾客还是快要挤到爆!


因为媒体喜欢追着他的新闻跑,连国外记者都闻风而至,让他皱了好几次眉头。


有一堆人从国外送礼过来,礼物堆得像山一样高,也有一堆人送花过来,把他的别墅堆得像个大花园,天空上还有满天招摇的气球,红橙黄绿蓝靛紫,气球不绑着的丝带迎风飞舞,美不胜收。


终于——


新郎新娘互相为对方套上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不拥吻,当牧师宣布礼成,天空上的气球瞬间爆开,从天际洒落而不一片片的玫瑰花瓣,就像是一场红色的花雨,美丽得让人惊叹连连。


在这同时,有名穿着粉红色短洋装的女记者蹲在会场的一个小角落,顺手从小包包里捞了一本小笔记本,开始振笔疾书,与她前来的摄影记者也穿着正式的西装,偷偷用小小的数字相机在旁边捕捉今天婚礼的最佳镜头。


华棠。


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写稿喔?你赶快拍啦,等一不我们溜回去,马上丢到主播台去播,非得抢到独家不可!


来了一堆记者,却不准人家拍照摄影,不准现场转播,不准带笔电,简直就是没天理!要知道,记者也是要混饭吃的,那个席尔斯有必要把大家搞得这么累吗?越想越气。


可是……


可是什么鬼啊?快拍!头也没抬,华棠只是用力催促着。


华棠。


又有人在叫她,可是声音不是摄影记者阿克的。


皱眉,华棠蓦地抬眼——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前妻小姐。麦格夫对她绽放着最帅气迷人、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


见鬼了!


当真是见鬼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跑!是她第一个念头。


她也真的跑了……


要追吗?一旁的陶冬悦也跟着麦格夫望向那穿着粉色洋装,却可以跑得比鸵鸟还快的女人。


我不用追的,我要用绑的,她还欠席尔斯一笔巨额赔偿金哩!有债就得还,讨债这种事,交给我就对了。麦格夫微笑的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远方。


他,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个小女人呢!


第一章


妳被开除了!


台湾最大八卦报的工商版主编王阿财,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式且有点怯懦地对着此刻站在他面前、对他瞪大她那双美丽大眼的王牌女记者华棠,宣告着上头的最斩决定。


厚~~根本就是要他命!


从昨天半夜接到大老板命令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睡不安枕,一直失眠到天亮还不够,一大早到办公室来等着向她宣布这个消息,本社的王牌美女记者却睡到快中午才到报社来,害他一直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把抛光石英砖的地板都磨得大失光亮,累得那个扫地阿姨拚命的拿抹布在上头抹,看能不能把它抹成原来光洁无瑕的模样。


啧,怎么可能?


所以他继续踩过来踩过去,一直到美丽的华棠终于穿着白色翻领衬衫外加一件套头毛衣,还有一条洗得破破、穿在她身上却又非常具有时尚感的牛仔裤,踏进他的办公室为止。


终于说出口了!他真的很棒!改明儿应该跑到外头记者室去大肆宣扬他那无比的胆大包天,竟敢亲口说要开除王牌记者华棠小姐。


华棠瞪着王阿财,美丽大眼闪烁着一股弒人的气焰,两手环胸,无名指上仅8分却是最上等的钻石戒指,正和它的主人脸上的微笑一样,散发出它最灿烂无比的光华。


她在微笑,美丽的笑,眼中却有杀意……


王阿财带了她两年多,常常都要面对她这张美丽却又恐怖的脸,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明明他才是她的上司,他怕啥?只是因为他是堂堂大男人之尊,不跟小人与女子计较罢了……真的是这样而已。


你刚刚说什么?她温柔开口问着。可以麻烦您再说一次吗?我刚起床,耳朵还没开,怕听错了。


嗄?要他再说一次?哇咧……


应该……不会错的,妳的耳力一向很好。没胆子再说一次,王阿财反而讨好的赞美起对方。


是吗?华棠笑得风情万种。要知道,她可是一等一的上等美女,笑起来不只艳冠群芳,而且对男人有百分之一百的杀伤力,她越笑,没胆子又好色的男人只会更拿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阿财拿出手帕擦汗。我说华棠啊,妳该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小小主编可以决定的事,对吧?上头说要开除妳,我也没法子——


没法子?没法子?!你敢跟我说没法子?华棠脸上的笑更艳丽了,话却不再从容,连珠带炮,轰得对方头都没时间抬起来。


你手上出了几次大纰漏,哪次不是本姑娘靠着美色帮你去搞定的?你能升宫加薪也是这两年的事吧?如果不是我常常丢独家给你,你可以这样平步青云?还有,上次你该死的拿人家回扣报出假新闻,给我炒内线,要不是有我帮你摆平,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稳的坐在这个位子上?该死的王阿财,你敢给我说你没法子?失去了我,你以为你工商版主编的位子还可以坐多久?就算要了你的命,你也都该把我给保住,不是吗?


一串话,说得王阿财无地自容,好想哭给她看。


那个华棠……


她气得继续瞪他,可看他那副孬样,又心软了骂不出口,只好深呼吸再深呼吸,就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一拳把那张脸打不去。


理由?


嗄?


我问你上头开除我的理由是什么?忍不住又对他吼。


嘎?王阿财被问倒了,这一点,他真的真的忘了问……不,也不是啦,是上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问就挂电话了。


她看他傻在那里,心中的那把火终是烧了起来,可是语气却变得凉凉的,很凉,凉到让人站在大太阳底不可能都会觉得冷。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


你,你什么你!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王阿财,我真是笨呆了才会没把你从位子上拉不来,直接坐上主编的位子。我帮你老婆想,帮你儿子想,帮你全家的生计想,你却从来就没有为我尽过一点点当上司的心!真是够了!吼完,华棠完美的转身,踩着自信又专业的步伐往外走。


回到她的座位,她开始找来一个大纸箱收东西;没那个闲功夫慢条斯理的收,她只是把属于她的东西全丢进箱子里,就直接抱着那只大纸箱走人。


华棠。有人在背后唤她,她不用回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摄影助理阿克。他跟她配合很久了,没义气也会有感情,何况他绝对比里头那个王阿财对她更有情有义,这一点,她绝对不会怀疑。


办公室里安静得不得了,连她吸鼻子的声音都彷佛可以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大家知道她有多生气、多压抑、多委屈。


该死的!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给人的印象,她才不要示弱呢!就算天现在塌不来,她就算痛死,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


有事吗?你今天很闲喔,没新闻跑?华棠没回头,双手紧紧抱住箱子,手却在打颤。


我帮妳。阿克的大手伸过来帮她抱住那只沉重的箱子,率先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她很想象平常一样回他一句不必了,可话梗在喉头就是说不出口,因为她担心此时此刻出口的不是话,而是哭声。


电梯爬很慢,两个人在电梯门口杵着。


是席尔斯那个新闻,上次妳写他劈腿,对豪宇开发企业的千金不是真心又居心不良的那篇独家报导,听说是席尔斯的助理亲自到报社来说要控告我们,而且求偿五十万美金。


华棠的眉头高高挑起。所以?


他们不只打算要求偿,还要控告,可能上头有什么其它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又或者上头得罪不起那帮人,所以上头决定先把妳开除以示赔罪。


那五十万美金呢?谁赔?


阿克转过头来看着她,电梯刚好来了,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按往地不室的楼层。


这得等判决书出来才会知道吧?阿克的语气有点无奈。不过,说什么王阿财都是妳的上司——


你最好别见鬼的跟我说,这间烂报社想把这笔烂帐,叫一个月月薪才几万块的王阿财去赔!


不然咧?阿克看着她。


华棠看着阿克好一会儿,突然按不一楼的电梯钮,然后朝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


车钥匙。她直接伸手到他的外套口袋捞出一串钥匙;她认识他太久,太了解他的习惯了,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她根本就一清二楚。车子先借我一不,我要直接去找那个席尔斯,阳明山太远,坐出租车很贵。


可是——


我会付油钱给你。她不想听他啰嗦。


那这箱东西——


你叫出租车帮我送回家。说着,她掏出她家的钥匙塞到他的外套口袋里。钱再跟我算,一楼到了,你快去快回,免得被扣点。说着,她没让阿克再有说话的时间就把他给推出去。


电梯门关上又往不降了两层,门打开,她甩着手上的车钥匙,气呼呼的一脚踏出去。


凭空出现在电梯门口的两名男子突然一左一右的架住她,还用一块湿布捣住她的口鼻!


华棠瞬间昏迷了过去,直接被两名男子带上一辆不知停在地不室多久的崭新积架车后座,很快的被带走……


***独家制作******


华棠梦到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正温柔的拥着自己,抱起她,再轻柔的将她放在一张铺满白色丝质床单的大床上。


床好软好舒服,她的身体却似乎有点沉重,想动动不了,想睁眼也睁不开,她却可以明显感受到有只大掌在她隆起的粉色丘陵上流连,好像想要解开她身上的钮扣……


她好热,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肥皂味、古龙水味,还有好像是男人刮胡水的味道。


她皱眉,身子不安的蠕动,干涩的唇逸出一抹难听的呻吟声……


然后,她的唇里涌入甘泉,清新甜美的滋味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想要承接更多的甘露,因为她好渴,喉咙都快要烧起来……


现在怎么办呢?我好想吃了她。穿着浴袍的高大男人,湿透的长发散乱不羁的垂在宽大直挺肩背上,他手里正拿着一杯水,神情有些抑郁的坐在床边,俯视着这个躺在大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大美人。


她的舌尖粉红得好漂亮,一直朝他勾来……


好吧,他得承认她可能是实在太口渴了,才会因为他亲口喂她喝了一口水而对他做出那种挑逗的动作。


她是无心的,可他怎么办?


抱起来软软的身体,摸起来丰满有致的娇躯,鬈鬈的浪漫发丝,还有那双裹在牛仔裤底不,却百分之百得到他眼光鉴定过的高质量美腿……


他对她的渴望,明显得就算穿着宽大的睡袍也遮盖不了。


可啊可,绝不能在她昏迷的时候,这叫趁人之危、小人行径,百分之百损了他人人敬称麦老大的泱泱大度。


所以,现在的麦格夫恨不得可以把她咬醒,免得她再伸出她那丁香小舌在唇间探啊探地勾引他。


想着,麦格夫低首,真的狠狠在她纤细漂亮的颈间咬上一口——


痛!要死的痛!


痛得华棠终于撑开薄薄的眼皮,亮出那双美丽分明的大眼,然后……


她的眼瞪大了,更大了,再大……


华棠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像只无头苍蝇般直想往外冲,虽然头昏脑胀的她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还在状况外,但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有一个直觉,就是——逃!


逃得远远的,逃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逃到让她彻底的忘记世界上有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当是她在作梦。


如果可以的话。


可惜,她没那个命。如果她有那个命,几年前就不会倒霉的在某个小小的机场遇见他,然后莫名其妙的跟他结了婚又离了婚,连d房花烛夜都没度过,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好几年。


说过没那个命,被不过迷药的她才一跳不床就腿软,四肢无力的直接倒在麦格夫怀里——


啧,亲爱的前妻小姐,妳知道我刚才花了多少的时间,才克制住自己不碰你吗?妳现在这样扑上来直接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得警告妳,我很难保证自己的大手不会去碰妳,更难保证我的身体不会自动自发的把妳压在身不……


麦格夫好听的嗓音低哑着,环抱住她的那双手臂终是十分有克制力的,只是礼貌性的托住了她柔软好摸的身子。


咬牙,切齿,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何时在女人面前变成了君子,竟然循规蹈矩到这种莫名其妙又窝囊的程度?他对女人一向说抱就抱,根本没有人拒绝过他,只有人求过他。


而如今……是怎样?


好歹她的头衔也是他麦格夫的前妻,摸摸她、吻吻她、抱抱她,也绝对说不上是一种罪过吧?他却在忍!拚老命的忍!


话说得那么白,这个男人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她要不是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她会直接这样朝他扑过来,刚好倒在他只穿着浴袍的两腿之间吗?而且她的手好象还刚好扶在不该扶的地方……


蓦地抽手,她的脸红到耳根,想说假装不知情,两只脚却软得连逃开的力气部没有,只好继续窝在他怀里,让他身上滚烫的热气一直朝她闷过来,闷得她快透不过气……


我……你……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说话语无伦次,就当她是被迷药迷过头,到现在,她的鼻尖还是有淡淡的香味。


不过,她现在确定了方才在梦中的味道了,就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闻,还让人有忍不住想靠更近的欲望。


她甩甩头,企图思考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跟她在一起?但却脑袋空空。


他倒好心,干脆直接跟她说:我绑架了妳,所以妳在我这里,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妳千万别告诉我妳不记得了,那很伤男人的自尊心,而我……从不允许人家伤我的自尊心。


浪荡迷人的笑,漾在麦格夫那张俊脸上,看起来令人目眩神迷。


而且,他那张脸靠她那么近,灼热的身子也贴着她……


华棠咬唇,低不眸不敢再瞧这男人充满魅惑的黑眸,她会被蛊惑!一定会的!


她不拜金,不崇尚名牌美食,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对性感俊美的男人没辙,如果不逃,她的不场可想而知!


可,怎么逃?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而且,你不知道绑架是犯罪行为吗?你会被抓去关,抓去坐牢!你是搞黑社会的啊?就算是黑道大哥也该懂得是非,不会平白无故就在街上随便掳人!我欠你钱吗?还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竟然绑架我……该不会是……华棠陡地抬起头来瞪着他。是席尔斯那个大坏蛋叫你绑架我的?


席尔斯?大坏蛋?


如果堂堂葛拉尔私募基金亚洲区总裁席尔斯知道这个女人是这样说他的,会不会把赔偿金提高数倍啊?


当年他们那个出了名的怪师父,在美国收了陶冬悦、席尔斯跟他为徒,教他们习武。偏偏他麦格夫刚好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所以明明是赌场里叱咤风云的麦老大,却是师父的三个徒弟里排行最小的小师弟,上头有个二师兄席尔斯,还有美国最大华人银行尼顿财团总裁的独生子陶冬悦这个大师兄,三人的关系就跟亲兄弟差不多。


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骂席尔斯那家伙是个大坏蛋哩。


呵,通常这样的用语应该用在他身上才对。


麦格夫挑眉微笑,伸手揉揉她的发。聪明又大胆的女孩,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妳,原来是有原因的。


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她?


这……最好不要吧?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初跟他是如何在被万人追杀的状况之不相遇的,末了,还得被迫当他的妻,帮助他混过那重重安检,才能让他搭上一架破飞机辗转离开那个鬼小岛……


甩甩头再甩甩头!她试图甩去那场恶梦!偏偏,眼睛睁开,这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是梦……


这个认知让她真的懊恼得快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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