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王殿下性喜佛教,而且一心想出家,闹的连亲也不成,现在这么大岁数了,也一直这么拖着,但其实这事跟华光寺都没关系,铖王殿下喜欢更清静的地方,所以住在的是玉云寺,虽然偶尔也来华光寺,但几乎是很少过来,而这阵子,铖王殿下来的较多。
特别是每每过来的时候,还总是找主持,当然若是主持实在有事,他也说不会计较的。
只不过来的多了,总不去见也是不好的。
“大师自去吧,我再坐一会再走!”文溪驰含笑道,“既然铖王殿下来找大师,自当有事!”
主持点了点头,他这几天也拒绝过铖王几次,这个时候的确不便再拒绝了,铖王虽然无什么大权,但必竟是皇族中人,而且还是当今天皇上的弟弟。
向文溪驰含笑双手一合十,行了一礼之后离开。
文溪驰依旧在棋局之前坐下,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零乱的棋局,眉头却是紧紧的皱起。
华光寺主持方才的话听在耳中,落在心头。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名字,邵宛如!邵宛如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他可以肯定是邵宛如救了自己。
如果没有邵宛如的暗示,自己不会去查自己的二哥,也不会怀疑表妹,自己命中的一劫,应当就是他们二个,如果这样的话,表妹和二哥还真的恶毒的很,回去之后,看起来还得细察他们两个。
但是有缘无份之说?眼底闪过一丝幽冷,既然有缘了,而且还缘不在一世,凭什么他就只能当个旁观者。
是她破了他的死局,两个人就应当有缘!梦里的情境似乎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再回想起邵宛如初见他时,欣喜的神情,那种带着淡淡的熟悉感在当时的他觉得诧异,而今想来却另有深意。
她当时似乎是认识自己的,那种说不清楚对自己亲和的感觉?
但之后,似乎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冷陌,渐行渐远,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吗?文溪驰相信起初的时
候,邵宛如对他一直是善意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漠然的呢?
按着棋盘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心头的那个想法越发的沉凝起来,如果……如果自己猜想的是真的话,那么……那么邵宛如是知道前世的吗?
佛家的因果一说,文溪驰以往并不在意,但他读书向来由心,并不费力,有时候还会特意的去找一些其他闲书看看,对于一些奇闻异淡也听说过一些。
听闻有人死去之后,又重新活过来,但却又说他不是自己,而是在另外地方的一个人,对于他曾经认识的人或者事情,都说的很清楚,而这个人以前都没有出过这一片地方……
这样的传闻在一些杂记上记的不少,文溪驰以前也只是当做一个闲书看看,而今想来却心头震憾,如果……如果这些有可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表示邵宛如和自己有前世,而在自己的前世中,两个人曾经是一对夫妻?
如果照着这条路推算下去的话,邵宛如是不是记得自己的前世?或者,也或者……文溪驰蓦的站了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了,后退两步,差一点摔倒,这个结论太让他震憾了……
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但却又觉得这是最接近事实的……
“文施主可有事?”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个小和尚走了进来,恭敬的双手合十道。
“我……没事,大师可能回来?”文溪驰脸色惨白如雪,努力的压制住心头这个震撼的想法。
“主持还没有回来,听说铖王殿下今天要和主持讲经,恐怕要等许久才能过来,每每铖王殿下来讲经的时候,都会时间很长!”白白净净的小和尚虽然看纪小,但看起来颇有气度,对文溪驰条理清楚的道。
“好,那我先下山,待主持大师来了之后,替我向主持大师告辞一声!”文溪驰道。
“文施主放心,小僧会的!”小和尚道,然后看着文溪驰带着几分踉跄的离开,不由的好奇的偏了偏脑袋,文三施主一向是最冷静的,今天是怎么了,里面的棋盘似乎也打翻了,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兴国侯府又和瑞安大长公主对上了,而且依旧是因为邵五小姐,眼下的宸王妃的事情,这事不但闹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还闹的新事旧事都串在了一起,闹的从小事变成了大事。
已经有御史开始参奏兴国侯邵靖,说他对于自己的侄女不慈,不只是他,还有兴国侯府的太夫人,明明占据着长辈的位份,却对自己的晚辈没半点慈爱之心,不但没有养过邵五小姐,而且还有事没事的找邵五小姐,以孝意压制这位宸王妃,实在是过份。
这事御史提出来,也不是全无证据,据说证据还是兴国侯府的一个婆子提供的,就是说兴国侯府的太夫人,故意的搓磨着这位邵五小姐,未嫁之时,逼得她去玉慧庵里替父母守孝,之后府里的下人又暗害她的性命,如今对她有所求了,又把清郡王的事情赖到她的头上,惹得瑞安大长公主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