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报纸,说在安阳侯家庄西北岗挖到一具古尸,头顶和胸前有玉饰,尸骨蜷缩的就是此时她这个造型。不过人家牛,全身c满七百七十一根骨簪,从后背脊柱直c到胸腹前,留在脊柱外侧的骨簪头上嵌满绿松石。
高太尉不自在地又把身体舒展开来,心想,老们死了后是想身上镶满富丽堂皇滴绿松石喏,不过,这个不吉利滴造型咱就不“模仿”鸟。
胡来见她莫名其妙地扳来扳去,刚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听见她小声吭了句,
“他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胡来先开始还没会过来,好半天———哦,她是在回答刚才他问的,袁世凯进宫后怎么了?
“真的?”胡来笑,
高太尉也不看他,依然怏妥妥滴。这也不是她故意,太尉身体本来就虚,一早晨就顾着“等”,也劳心劳肺,累鸟。
“自打他搬进王宫之后,就大包大揽地将朝鲜政务全部揽了过来。这一年他才不过二十六岁,生 理刚刚成熟没几天,年纪轻轻的要处理好整个国家的政务,还必须每件儿处理得妥帖稳当,晓得累死多少脑细胞?头发不白才怪咧。———”
高太尉心想,其实他还有件事也蛮“累”。那时候,老袁和闵妃也就是后来滴明成皇后打得正火热。自古美人爱英雄,闵妃在宫乱里是被老袁同志“英雄救美”滴,为答谢救命之恩,闵妃姐姐以身相许。同时,为了掩人耳目,又能找到一个频繁幽会开房滴理由,闵妃想出一条妙计,将自己的妹妹也送给了老袁。于是她每天借口看望妹妹,去袁世凯处两相欢好,却不料,正当两人炽情如火的时候,闵妃滴妹妹冲了进来当场按住!———闵妃滴妹妹醋意大发,从此不允许老袁再与闵妃续欢。闵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闵妃勾结老袁滴大太太沈夫人,将闵妃滴妹妹绑在桌子腿上,那j毛掸子痛打鸟一顿———敢不让我跟你老公上 床,打你丫滴———
别说胡来仙子开着车的人专门想扭头看她。她说完那串小声的话后,没声儿了,眼睛就盯着车里挂着的那“福”字发呆,而且,眼睛越来越亮,还有笑意。典型“偷着乐”!
“怎么了?”胡来实在忍不住,问了句,
高太尉一惊,把眼里的五颜六色全鸟兽散,还是不看他,接着,又如吸了鸦片烟滴,还是怏妥妥。
这,胡来仙子就嚼出点味儿来了咧。这女人,有点像八大胡同里养的老鼠,捉不住,逮不着,轻易还靠近不了————她给你的这种距离感,有点油盐不进、神里神经的。胡来仙子终于有点“自知之明”鸟:你不把她当回事儿,她压根还真没把你当根葱。
人呐,都有点那么小jian,这也不是坏事,谁没个好奇心?不过,此时的胡来也还只觉得这女的有点好玩,倒真还没把她当成蒜。
余下的车程两个人都再没有说话,只中途高太尉接了一个电话,
“喂,嗯,嗯,嗯。”
连着三个“嗯”,太尉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你直接送我去半岛,我有点急事。”
这意思就是午餐不和他一起“共进”鸟。胡来微微一挑眉,打转方向盘随了她的意。
半岛酒店,高档高档再高档滴酒店,代表着殖民和旧时代,充满奢靡和腐朽,带着隐秘和艳情气质滴大酒店!
显然,胡来公子是这里滴常客,门童老远看见他的车就微笑恭候了。
不过,胡来公子纹丝不动,下车的是他身旁的女人。
这女人一开车门,还嫌门童多事挡住了她的视线,人一扒拉开,到处张望,突然,在远远台阶边见着一位同样用刚才她那不吉利造型蜷缩坐一团儿的俏女郎。女郎正无聊地双手捏着一个小卡片“运功”般滴盯着!
“荷兰!”高太尉就要疾走过去。荷兰妹妹像霜打的茄子,情绪怎么如此低落?不过,又非常纳闷,如此“霜打茄子”还把自己约在半岛,这可不正常。半岛的大资情调是荷兰妹妹自诩“重大赚钱日”才来销魂一次滴。何谓“重大赚钱日”?荷兰妹妹一笔“枪手”生意赚了一万以上,才会来此庆祝,顺便,把高太尉也带来“大资”一下。可,你看她那“愁云忧雾”样儿,倒像被人抢了一万!
高太尉跨步而行,突然听见身后,“犰犰。”
却是胡来仙子走下驾驶位,走过来,递给她一张卡片,“在这儿,记我的账吧。”
高太尉盯着卡片说了句,“不是说我们低调点,———”诶,她手倒伸出去把卡片拿了过来,一点都不客气咧。
胡来笑,大家风范呐,转身上车离开了。人好像就有这个范儿,我的女人上哪儿吃饭都应该是我付账!
高太尉走到荷兰妹妹那儿,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你怎么了?”
荷兰妹妹却一直盯着那远去的名跑,回过头,眉头蹙起,“怎么又是个当兵的?”
高太尉老实竖起两根手指头,“两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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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这“两队人马”要为她把天捅破几多次!
不过,此时她稀里糊涂刀刃上梦游,没所谓。
荷兰妹妹这才知道高犰同志有多大胆!脚踏两只船呐,这要多大滴“智勇双全”?一下,连自己的事情都放后鸟,就点着她的破脑壳,语重心长,
“太尉啊,‘周 旋’知道不,”说着,手指头绕了一圈,“您呢,是这样。”手指头又绕了一下,不过,只半圈。“您不折不扣一‘半转’!这些当兵的,如狼似虎,怕到时候把您啃得不剩骨头哇!”
高太尉挠了挠鼻尖,“不怕,我哪头儿啊。”诶,还有点小自得咧。
她哪头的?
荷兰妹妹睨着她,高太尉在她跟前不装相,犹记她曾经这样“剖析”过她自己哪头的:
在佛教,她是唯识宗那头的。
在政 治立场,她是新左派。
以党派论,她是共青团那头的:少共国际师。也可翻译成少先队系列儿童团。
在基 督教,她是魔鬼那头的。她自己说,魔鬼最时尚。最会打扮自己。装酷。吸引小孩子。演上帝。
在社会面,也就是阶级层,她是中产,破落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弱势群体。
在心理层面,她分裂得一塌糊涂,四瓣五裂。疑似疯子。疯子也可以解释为神经病。神经病对自己的言行不负责,打死人不偿命。法律上说的。
在萨满,她是神g。简称跳大神的。谎话连篇。
瞧瞧,自省得多么彻底。
这一想,荷兰妹妹确实不为她cao心鸟。高太尉这脑子被刀动过,糊涂与精明完美结合,倒真不是常人能及。
“这卡可以吃多少次?”
高太尉把刚才胡来仙子给她那卡翻出来。
荷兰妹妹起身拍拍p股,“进去问问不得了。对头,低调是为了两边都能鬼混,可不能不接好处啊,只要他们给,你都接着。”
“知道。”高太尉把卡收进荷包里。看看,看看,都是什么玩意儿!
两人在豪华小餐桌旁对面一坐,小蜡烛点着,情调玩足。叫来waiter。
“这卡能消费几次?”
“您稍等。”waiter礼貌双手持卡过去。一会儿,回来,
“您这张是胡来先生的至尊金卡,应该是没有上限的。”
高太尉与荷兰妹妹互相看一眼。不慌不忙,点餐了。专点贵的。
“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高太尉还是很惦记着她的“愁云忧雾”滴,
荷兰妹妹切着鹅肝醒了醒鼻子,
“两件事。先说小的那件。昨晚我在网上完成了第一次群 交,和初 夜一样既混乱又兴奋累得骨头痒痒,可能冷淡了一些人,可能得罪了一些人,可能美了一些人,那些人身子骨比我结实,我是一扭脸就睡了。今天一早起来,觉得忒空虚。”
“群——交?”高太尉眨巴眼疑惑重重,
荷兰妹妹像她土老帽儿一样睨她一眼,“啧,群聊。”
“哦哦,”高太尉点头。网络那玩意儿,高犰同志兴趣不大。除了匿名用生 殖 器骂人这点。
“第二件,啧,就很叫人忧烦了。”确实忧烦,荷兰妹妹把刀叉都放下了,“我不跟你说过我最近接那案子,身份证没做好,”
“你不亲自去找了吗?”
“找了,价都杀下来了,没想到现在公安局搞办假证的专项整治,那人第二天就不见了。没办法,我只有找优子帮忙想办法,也找着人了,咳,火气背吧,雷子这段时间真猛,连优子都关进去了。”
“啥?!”高太尉刀叉也停了,瞪大眼睛望着她!优子她也认得,虽说是个小混混吧,可忒仗义,碰见高太尉“犰犰姐犰犰姐”地叫,不晓得几热闹一人。
“咳,我这几天又在想办法怎么把优子弄出来,钱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局子里要有路子。哎哟,路子其实也找着了,不过,啧,要一幅画。”
“打通关系用的?什么画儿?”
“优子关江岸分局呢,听说那有一副局长部队转业的,忒迷一叫马未定的画,这人是个军旅画家,啧,要能搞到一张他的画———”
高太尉也蹙眉,想了会儿,“我来搞吧。问问我爸。”
荷兰妹妹点点头,“嗯,我找你也是想看看高叔叔有没有办法———”
咳,此时两位高智商低情商滴小老百姓哪里想得到,一幅马未定的画,一个叫优子的平常小混混,竟然能引起那么一场恶斗!
高太尉的“两路人马”第一次狭路相逢!江城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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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高太尉踏着微醺的步伐趁着薄薄月色走在珞珈小道上。身旁,武大学子或三或两从她身边走过。走着走着,高太尉停住了脚步,就站在路边看着这过往行人。
生活是一枚不可解剖的蛋。把壳打破,汤汤水水一塌糊涂。高太尉就有这个要命的习惯,要她一个人走哇,走着走着,她就停下来望路人去了。每走过一个衣着光鲜的人,她就会在心里揣测,这光鲜的衣着之下,会不会有大面积的红肿溃烂。
她在那儿发呆想入非非呢,突然,一道炽白的车前灯打在她身上,高太尉本能抬起手遮住眼睛。
眯眼仔细瞧过去,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笔挺的军装,迷人的微笑,向她走过来——高太尉揪心,她的另一位“准老公”。
她的这两个“准老公”啊,第一天这个时间差打得好啊,白天,一个送回来,晚上,这个就登门。
旁边路过的学子们都不由自主看向郑小六哩。极品车,极品人。
郑小六走过来拉下高太尉遮眼睛的手就牵着向自己车走去,“傻站那儿干嘛呢。”
高太尉还没会过来,主要是在心里后悔哩,说这叫他知道家住哪儿就容易坏事儿吧,要是哪天撞着胡来仙子了———高太尉也沉稳,决定一会儿也要跟这位宣布一下“六大纪律八大注意”:低调知道不。
上了车,郑小六也没开车,就笑望着她,很望了一会儿哩,高太尉也不看他。他伸手过去摸了下她的额头,“又在梦游状态?”
高太尉眉头一蹙,把他手呼开,“没有。”
其实,在外人跟前高太尉胆子都很小,像只懦弱的软蛋。不过,在她这两位“准老公”跟前,高太尉已经下定决心,不能软!虽然,她还是不敢多看他们的眼睛,这样只会叫自己露怯,不过,要练练胆鸟,否则以后真遇上心上人,难道自己还要像个软蛋看都不敢看爱人的眼?嘿嘿,不错,高太尉“资源不浪费”,拿这两位小爷练胆儿咧。
郑小六被呼开手也不介意,依然微笑着,伸手从后座拿过一个盒子放她腿上,“送你的。”
这只盒子真漂亮。是高太尉中意的漂亮。上面是商汤时期的花纹。
“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看不得了。”
他又从她腿上把盒子拿过去,慢条斯理拆开。
高太尉这时候没看盒子,光看他的手去了。
高太尉不自觉轻轻咽了口口水。说实话,郑小六的手,真他 妈太漂亮。这应该是双拿柳叶刀的手。
“你学医的?”高太尉突然问出来了,
郑小六手一停,眼里真的现出一丝惊讶,而后笑起来,很愉悦,“你怎么知道?”
高太尉指指他那手,“像拿手术刀的手。”
郑小六把手抬起来看了看,“两三年没动刀了。知道我最后做的一个手术是什么吗?”浅笑看她,
高太尉就盯着他的手,沉默不语,心想,这人想显摆呢,
却,人家真把她给“显摆”懵鸟!
“最后一个手术是yinj重塑术,医好人家一根命 根子。”郑小六说这时人真的没显摆的意思,轻描淡写照样帮她拆盒子哩。
高太尉一下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怎么重塑?”她的感兴趣十分“亢奋”咧。
郑小六笑,睨她一眼,高太尉感兴趣的模样非常可爱。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不出色的五官组合起来却神采熠熠,有种人的灵气。
“yinj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上面血管分布———”不知怎的,郑小六此时非常非常放松,跟她在一起讲这些不猥琐不稀奇不尴尬也不像开玩笑,就是一种很有意思的感觉。
高太尉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腕,“你左手会打结吗?”
郑小六完美地用左手把刚拆下来的缎带打了个漂亮的结。高太尉笑。松了他的右手腕,由衷说了句,“了不起。”
高太尉一笑,眼睛又全眯一块儿,像只猫,诶,仔细看,她畅怀真心笑时,左唇角边是有个深深的小梨涡滴,越发像只慵懒惬意的太妃猫。
郑小六睨她一眼,是车里灯光的缘故吗,高太尉看上去———好媚。又懒又憨又灵气又傻乎乎的媚———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块古玉。依然商汤上古时期的早玉。
高太尉没拿出来,摸了又摸就想哇,商汤立国早期,日常的种植、采集、狩猎已经不再让另类青年感到刺激,他们开始酿酒、饮酒,种药、嗑药,开始消极怠慢,满天地间溜达,想入非非。还有些小混混开始练巫术。巫师们袒胸露r,肚脐明亮,独来独往,脖子上用细细的牛筋挂了虎牙和玉环,走在空旷而恒古的风里。玉的价格飞涨,上好的玉环,或月白或日黄,看一下迷幻,摸一下心安,可以换十个有过实战杀人经验的武士和十个十几岁的处 女。周围的山林里多是没了虎牙的老虎,扑倒麋鹿,老半天咬不死,死抓乱挠乱抱,状如乱lun兽jian———
高太尉又神游去鸟,郑小六已然习惯。说实话,神游的高太尉不呆板不痴傻,反而,眼睛贼亮,仿若登仙———
郑小六好看的手握住她的手,轻轻说,“这个周末,跟我回去见妈妈啊。”
砰咚!高太尉“仙境游”落凡尘,掉在地上一响!米兰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遗嘱》中说:每个人都是可以收买的。
这块玉看来就是“第一次见准公婆”的报酬。高太尉颇为满意,荷兰妹妹不也一再嘱咐:两边的好处只要他们给,全部收!嗯嗯,看来可以发笔小横财咧。
突然灵光一现,高太尉怔了下,缓缓转过头,望着他的肩头,
“你多大的官儿?”
肩章两杠三星。
郑小六握着她的手变成交握,一挑眉,“上校。”
“哦。”高太尉点头,手指头从他交握的手里抽出来,把那块古玉放进他好看的掌心里,语重心长,
“这玉,换一幅画儿吧。”仿若当年刘玄德白帝城托孤。
高太尉觉得“价值”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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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情商低的表现。你说你都问到他的官职鸟,明明晓得他官不小,为什么不一道汤直接就叫他去公安局想办法放人,还纠结个鬼画作甚!
高太尉在人情世故上就是这么个“后知后觉”的货,有时候还表现的极其木讷,你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荷兰妹妹叫她搞画,她就一条心搞画。
更磨人的是,她无丝毫“开窍”之意。昨儿晚上在郑井那里“下达”了任务,第二天一早儿,一见胡来,
哟呵!往他那肩章上一瞄,他也是个两杠三星咧,
她还故意逞能一下,“你是上校吧。”
胡来谨遵“懿旨”,这段时间都来接她去上班。她也真是走火!这段儿郑井忙着跟首长转战各个军分区,真还只有几个间歇的晚间能来“逮”她,这下好,她两条船驾驭得平平稳稳。
胡来笑,“嗯,是的。”
她也点头,“你们部队上规矩蛮多的吧。”今天轮到她没话找话鸟,有求于人撒。个鬼打架滴,她想得美咧,那个上校能搞到一幅画,这个上校要是也能搞到一幅———贿赂两幅的效果肯定大于一幅吧。于是,拐弯抹角搞画。
高太尉脸皮薄,要她直接开口要,有点困难,她采取迂回战术绕绕绕,差点没把胡来绕到爪哇国,她到底想说啥?
你听听,她起头儿的是“你们部队规矩多吧”,胡来点头,“纪律部队肯定规矩大些。”
她又说,“听说人民解放军n床者即遭退回?”
胡来笑,“内务条令里是有这么一条。”
她点头,搞了一句,“那会画画的人肯定不用担心。n床了他就说自己晚上练画画儿呗。”
你说叫胡来接什么好!她这是在说笑话?
咳,当一个神经病想要跟你玩“迂回战术”时,你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她鬼扯。当然,这个时候的胡来同志跟她还处得嫩,那后来,神经病讲再冷的笑话,“迂回”到太平洋去鸟,胡来同志都知道她接下来想放什么p!
唉,这个时候,胡来摸不到她的底。
她呢,见他不做声,也停了一下,当然不得放弃,接着又开始绕,
“那部队里画画的肯定也不少。”
“哦。”胡来真不晓得她要说啥,只能跟她“哦”。
“画得好的也不少。”
“哦。”
“你认识部队里画画的人吗?”
“嗯?”
“是不是有个叫马未定的?”
胡来同志边开车边淡笑着蹙了蹙眉,他好像知道她想干啥儿了,———
“你喜欢他的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