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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部分(1 / 2)

犰犰心一软。想起荷兰妹妹说起,她在北京一直是住在她伪爹那里。突然,——犰犰挺想回家看看———


37


决定了回家看看,也得先应酬应酬这帮“敌人”。


四男一女在东三环一家名为“沧浪亭”的餐厅包间坐定。谈到吃,就算对了衙内的路子,不过,衙内不会轻易显山露水。


到底也都是镶金的王侯少,带她来的地儿自然档次不低。还是有惊喜的,此方竟然有“西施舌”。


“西施舌”是福州菜,一种沙哈,因为水管特长而色白,常伸出壳外,其状如舌,故名“西施舌”。至于为何攀上美女的名字,也许来自朱彝尊的《清波引。西施舌》。


古人喜欢拿美女当菜名儿。南京有一道以鸭肠配以j脯、冬笋、冬菇,用鸭油爆炒而成的名馔,还叫“美人肝”哩。基本上,饮食这种意识形态,就是旧式文人长期集体性压抑的结果。


高犰莞尔,瞧着这“西施舌”,想着《清波引。西施舌》里的“自从歌罢吴官,听不到,小唇语,明姜荐俎,此风味,难得并数。——”眉宇间油然一抹风流倜傥。


她这种情态很怡人的,不似小女儿娇态,又不似男子狂狼,两厢之间,英气与柔态并举。


“你哪儿人呀,”显彧递了根烟她,高犰礼貌摆摆手,微笑,“晚上不抽烟。”这是实话,晚上抽烟影响睡眠,而且她一会儿还要回家,她不想带着一身烟酒气。接着回答了他的问题,“武汉。”


“哟!”显彧好像挺惊喜,“武汉好,武汉出人才哇。”后来高犰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惊喜,原来某个人也是武汉人。


“说起武汉,你说他们怎么就看上北湖了?还就是他家那块儿?”


“这房子一定要保住,他嘴上不说,心里难受。”


“嗯,他一句话都没提过?”吴俣也问起,眉宇间有真诚的关切。


“你了解他,这种事儿,他一般不麻烦我们。”肖沅也开了口,出奇的,言语间也很窝心。


他是谁?


高犰面上无异,心里好奇上了,这个“他”貌似在他们心目中非常重要,甚至,连吴俣都,悉心维护着——


“吃菜呀,衙内,呵呵,这么叫你还真别扭,不能说真名么,”蒲宁给她碗里夹菜,高犰稍抬手答谢了,还是微笑,摇摇头,“我们这行,行贱,说真名怕侮了祖宗。”这都是端无曾经的说辞,她用得行云流水。


“看你谈吐不错,读过书吧,”


“读过,不家里条件不好么,大三的时候辍学了。”


“那以前读什么专业的?”


“心理学。”


“哎哟,这以后可得多找你聊聊。啧,现在这日子过得呀,有时候心里憋屈,就想找人说说话。”


“显彧,别作了啊,你聊天的人还少。”


言语的气氛越来越轻松下来,高犰也越来越放松下来,浅笑略带些憨直气地看着男人们有时互相打趣几句,看得出他们彼此感情好。


他们风度也不错,照顾得到她,慢慢慢慢说话熟了,言语间也不那么拘着了。不过,衙内还是蛮撑得住主心骨儿的,不说人和她熟了,她就没原则了。这几个,是对立面,是敌方,她记得住。而且,时不时,这些人热她一会儿,又试探一下,这些,衙内心里都有数儿。


“你怎么认得吴笔的啊,”


看看,这吴俣就是个滚着冰的毒信子。刚才还淡笑聊着别的,这会儿,漫不经心般拈着菜就这么像随口问了句。


此时,衙内的角色代入感蛮强咧,他这么问,还真有点把她问烦了。她把筷子一放,人是笑着的,可明显又是生气的,“吴笔是个好孩子,她认识我不丢人!”还有点小大声儿咧。啧啧,这是衙内真性情。


认得一个风尘女子怎么了,就这么不受待见?衙内想到端无,心里挺疼的,儿时的玩伴现如今在外面有可能就是这么个境地儿。怪难受的。


这话一呛!——别说把男人们还都呛停了会儿。


衙内一见这突然的静,突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也许是真有些伤心又挺烦,也许,本来蛮融洽的局面一下被她如此真性情一搞,有点僵,她又不晓得怎么缓和,——咳,神经病咩,此刻还有点自责,跟敌人交朋友,只管虚伪就成,露那么多真性情干嘛,———


一时,衙内也不晓得如何应付,干脆,她站了起来,


捞过桌上的酒瓶,倒入自己跟前的小空杯盏,倒了满满一盏。跟烟一样,她本来今晚不沾酒的,杯盏一直是空着的。


端起来朝他们敬了敬,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确实还有些事儿,先走了。这盅儿,算赔罪,刚才我有话说得不好的,你们包涵。”


说完,一盅微仰头干了进去!


这女人喝酒啊,太豪气,不媚;太柔弱,又作。


高犰这一干,挺有范儿,干脆利落。不过,也不是完全的豪爽,有种女子独有的韧性在里面。


拿起包儿走了。


出来了,高犰很哈了几口气,想把那满嘴的酒气哈没。一来,要开车,一盅儿不多,可万一被临检要求吹气,还是挺危险的;再来就是,确实不想带着酒气回家。


很哈了几口气,从门童手里接过车钥匙,上车了,又朝门童招了招手,笑着,“弟弟,帮我买瓶水吧。”


其实,神经病这声“弟弟”纯真极了,那孩子比她小多了,不喊弟弟喊什么。


男孩儿马上给她拿过来一瓶水,她递给他一百元,“谢谢啊。”男孩儿高兴极了,这算小费多的了。


犰犰在车里又喝了口水,开车走了。


她是没看见,追出来的吴俣,脚步停在餐厅屏风旁。——他正好听见的,就是那句,“弟弟,帮我买瓶水吧。”———在吴俣眼里,高犰这句十分轻浮。包括她后来递出去的一百元。


看着她的车驶离,吴俣淡笑摇了摇头,转身还是重新走回了包间。不过,临进去时,还是发出了一个短信。


这边,边开车边喝水的衙内,听见手机短信声儿,


拿起,一看,


上面,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俣的手机号。衙内才从陌生号里添上的姓名。


衙内撇了撇嘴,手机往驾驶位上一丢,


p!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瞧不起呗。


38


高犰在胡同门口就停了车,提着包儿走进来的。


四合院儿,深宅大院,恰如她对白鹤筱的印象。综合荷兰的说法,这位领袖的独子怪癖不少,给犰犰的感觉就是:神秘,捉摸不透。他何以收自己做女儿?着实怪异。


立在红门下,高犰微仰头看着那飞檐上的盘腿走兽,沉静、内敛。走兽不张狂,人亦更秘晦。


突然感慨良多。


她有些累了,就在那门廊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包儿放在一边,微微前后摇晃地仰头看起顶上那轮明月。


无国无家 无君无父


我酸楚地大逆不道——


一人,一月,一朱门,很容易勾起高犰的异世乱想。


白鹤筱也没把车开进来,人提着一个用网兜儿兜搂的精致罐子走进来。


稍许微愣。那是——


“怎么不进去。”


高犰被他的出声儿吓一跳,张皇看过去——又是怔住!


悠然若神妖!真真迷人使者。


他一手提着网兜,一手自然下垂,站在洒下来的月光中,——高犰倒吸一口气,“无国无家,无君无父”———却!那分明眉心一醉红!——酸楚地大逆不道——


白鹤筱不晓得她脑海中的翻江倒海,只是轻笑着她的傻样儿,走过去,掏出钥匙,“怎么不进去。”又问了一句。


高犰起身,依然带点张皇,甚至浑浑噩噩般。脑子到转的快,“想透透气。”估摸着他这么问,自己肯定是有钥匙的,不过,现在上哪儿去找钥匙?


白鹤筱走进来,却见她还站在门口,扭头看她,“还想继续透气?”


高犰不知怎得,见着他整个人,内心里就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惊艳感,包括现在看着他的背影,非常美。


她站在门槛外,门廊下,面部以上,也就是那双惊蒙的眼掩在y影里,——叫白鹤筱侧头这一看———心尖儿掐了下。


他弯腰把网兜放在门庭下的台阶上,转身又走到门口,这才看清她的整个面目。


犰犰一人站在门槛外,仿若万世遗孤,越走近她,心越稠得紧。直至看到她全部的脸孔,才觉安心,才觉————原来,真的很想她。


白鹤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牵进来,犰犰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白鹤筱安心地笑着,低头双手覆上她交握在他身前的手。


“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那网兜儿?”


“给你做的蜂蜜。”


两个人就这样她环在他身后,慢慢挪进屋,边挪边说着话儿。


“你刚才去北京饭店了的?”


白鹤筱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了。”


白鹤筱头微看向右,“你刚才在那儿?”


“嗯,和朋友吃饭呢。”


继续往前挪,“怎么不叫我呢。”


犰犰咬着唇,下巴磕着他的背,不晓得怎么说了。


幸亏他也没再往下问了。


“你砸过北京饭店?”犰犰忍不住就要问。


好半天,他都没说话。该犰犰拉着他的腰停着不走了。“砸过?”弯着身子,头撑到他身前去问,实在八得无法。


白鹤筱微低下头看她伸到前面来的脑袋,似笑非笑,“你问这干嘛。”


他的模样好像能看透她的主心骨儿!犰犰一急,有点想掩饰,又有点耍赖,“哎呀,你就直说砸过没有——”双手用力一梏他的腰,却听见,“咝——”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看见他抬手向后想扶他自己的腰,犰犰赶忙绕到前面来扶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白鹤筱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扶我进去,给我擦点药。”


犰犰赶忙将他扶进去,他坐进沙发里,撑着自己的腰,微弯着身子。


犰犰蹲下来,就要去掀他的衣摆,他却朝她点了点,“先去拿药箱。”


犰犰着急地站起来,转身要去拿,可是她哪儿知道药箱在哪里呢,又急得直跳脚,“药箱呢药箱呢!”


糟心死的犰犰哦,她真跳!


白鹤筱忙去拉她的手腕,“鞋脱了!也不怕崴着脚!”


死犰犰把高跟鞋一蹬儿,“药箱呢药箱呢!”


“那个柜子里。”咳,这也是忙中出乱,白鹤筱硬是这时候还没看出来她有异,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柜子。


犰犰跑过去把药箱抱出来,又跑过来,跪在沙发边。再去掀他的外套,将衬衣从裤腰里拉出来,白鹤筱没有再阻拦。


啊——犰犰无声地张开了嘴,就觉得心疼起来。——他的右腰考上一大片青紫,像是被人狠狠踹过一脚!


犰犰心一抽,“谁弄的?!”


白鹤筱慢慢趴在了沙发上,头靠在了手臂上,也没做声。


犰犰就是心疼的,虽然失忆期间,可这是她的队伍,伪父也好,是亲人!又是叫她刚才心绪如此波澜的————犰犰心气,他是太 子 爷咧,金贵的碰一下都怕碎了,谁敢踢他!!————可也没做声,起身像个乖女孩儿,先给他把外套慢慢脱下来,然后手挤进他的身 体与沙发间,解了下边几颗衬衣扣子,向上掀起。又解了皮带,裤子向下扒一点儿,——


窄腰,至臀 部曲线,都是那样完美,——只是,那紫红,格外揪心!


犰犰默默地拿出药酒、棉签,还算熟练地cao作起来,得亏她妈妈是医生,她家医疗方面都不算生疏。


给他专心细致地抹擦,犰犰很认真。


白鹤筱见她一直不出声儿,转过头来看她,


停了会儿,


“我是砸过北京饭店。那年,那女人来中国就住那儿。”


犰犰像微撅起嘴儿。“那女人”她刚开始还没搞清楚是谁,后来猛地一机灵起来,荷兰说过他年少时险遭被强,如此深仇大恨,“那女人”就是那个老色女吧。


犰犰撅嘴倒不是听着那老色女恶心,而是,她现在不想听“砸饭店”的事儿了,她想知道谁这么雄心豹子胆踢了他!


她想说就说,


“我现在不想知道砸饭店那事儿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谁踹你的!”


咳,又有维护,又有气愤,还有三分急于得知的迫切。


白鹤筱淡笑睨她一眼,无可奈何叹口气,“你还真难伺候。”


犰犰手劲儿没停,给他抹着药,嘴巴,还撅着。


39


高犰手上都是药香,十指葱葱,张着又像个孩子


白鹤筱一手扶着腰慢慢从沙发上起身,衬衣下摆敞着,裤腰因为只解了皮带,皮带扣开着


他慢慢向洗手间走去。高犰看他一眼,也站起身,弯下腰开始收拾药箱。


半天,等她收拾好药箱还是微张着指走去洗手间一看——他正站在洗手台前艰难地要脱下衬衣。


犰犰忙走过去帮他,“你喊我撒。”怪他


他微笑,“我擦一下身上。”


犰犰边给他脱下衬衣,边撅嘴巴说,“擦什么,我放水给你洗澡。我给你洗。”


说着,几勤快喏,把他脱下来的衬衣往洗手台上一放,自己卷着衬衣袖子就走到浴缸跟前,弯腰开始放水。


白鹤筱半luo着身子靠在洗手台边,看着犰犰忙前忙后,心里那滋味儿,——我这巴心巴肝要回来的一个闺女儿,还是会过日子呀,犰犰娇娇气气,该付出,该疼人时,绝对暖进人心窝里去。不过,——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儿———


“好了,水温可以了。”她甩着手直起身体回头看他。又不做声。手又甩了甩,向他走过来,站他跟前,动手解他的裤扣了。


白鹤筱也没动,任她完全解开了他的裤扣。


犰犰毕竟还是有点羞涩滴,不能就那么一下把裤子拽下去撒。她稍靠近他些,双手抓着他的裤腰两边开始往下推——


白鹤筱这时候抬手捋了捋她颊边的发“犰犰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贤惠了”犰犰耳朵边儿都是红云,浓浓淡淡,又柔艳又可爱。


他这么一说,犰犰脸更红了,她都不敢看他,嘟囔,“我本来就很贤惠。——”


她拉着他的裤腰身体开始往下蹲,白鹤筱看着这样乖巧的犰犰,终于知道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在哪里。


他相信犰犰会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犰犰是个小没良心的,可她知道你的好了,知道你对她好了,会以同等的心对你。只不过,这毕竟是个娇气包儿,你要她这样勤快麻利地伺候你,基本上还是不可能。毕竟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撒,犰犰什么性儿,那是了如指掌。


可你看现在——从她主动给他去放洗澡水,到现在一直娴静乖巧的模样。这不是犰犰,起码不是正常状态下的犰犰。


白鹤筱也不惊动她,她脱他的长裤,他配合着伸腿。到内k了。———犰犰确实迟疑了下。——这点,白鹤筱更肯定犰犰有问题。——这以前,他性上冷淡,都是犰犰缠着他做,脱裤子这点,她可从没迟疑过。


还是动手脱了,白鹤筱突然挺心疼,犰犰又在失忆状态了,只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可她还要强装如常———难怪她刚才站在门庭外不进来那一瞬,自己心揪紧成那样——


她扶着全luo的他慢慢走进浴缸,他俯趴在水里面,水纹下的男体完美得叫犰犰忍不住探进手去抚摸———


她的手贴上自己的一瞬,白鹤筱的心是烫熨了一般抚平了一下的,——她也许忘记了我,可没有排斥亲近我——


“我记不住女人,因为原来有女人对我意图不轨过,后来就是那个女人住在北京饭店,我恶心她,所以砸了那儿。”


他又解释了一遍


犰犰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点点头。“我知道”她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他的腰身上,那里青红一片,上面又刚擦过药酒,进入水里后,滑溜溜。她摸着那里,入迷。


名义上他是她的父亲


实际上他是她的情人


这种禁忌到极点的关系叫高犰情不自已,对他有种十分微妙的情感,黏稠而又贪婪。


“这里是被一个打孩子的父亲踢的。那孩子有点精神上的问题吧,他父亲去掴了他一掌,我过去扯了下那孩子,他父亲踹过来。”


犰犰震惊!抚着他腰部的手一下停住,望着他。


他没看她,头枕在浴缸边,貌似闲适,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犰犰是不知道,今儿个中午发生的这件事,北京城抖一抖!


午后白鹤筱想着晚上要去北京饭店取订好的蜂蜜,犰犰的事,小少一般都不想假他人之手,多半亲力亲为。小少又讲究,蜂蜜想用个精致点的瓶子装。想到国研室对面有家工艺店东西不错,于是亲自下楼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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