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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可别打我秘书的主意,给我留一点面子哦!”芳琪说。
“他敢?”章敏第一时间掐着我鼻子说。
“我当然下敢,怎会打你秘书的主意呢?”我尴尬的推开章敏的手说。
“言归正传,章敏,我们查过你母亲章太大的资产,很多部属于章氏名下所拥有。法律上,你母亲的资产都属章叔叔所有,而他肯交出多少给你,这可要看他怎么处理。倘若你对他的分配不满意,可以通过法庭向他追讨,但必需有文件证明,例如你父母亲曾和章叔叔订下的私人合约等等,明白吗?”芳琪解释说。
“琪姐,你的意思是说,姓章的不肯给我,那我便一文钱也得不到?”章敏说。
“对!除非是属于你母亲名下的产业,要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归章氏所拥有。换句话说,如果章氏只剩下你一个人,或者是得到章叔叔签下授权转让书,那你才是继承人,明白吗?”芳琪解释说。
“嗯,明白了。”章敏说。
“这是你母亲名下的产业和遗产,其中除了两幢别墅和几层楼宇外,还有名单上的股票和几份人寿保险,还有一个保险箱……”芳琪列出章敏肯定能得到的遗产说。
我很留意芳琪念出章太太的遗产,但里头没有赌船的股份和酒店的股票,亦就是说酒店的股票,都归章氏名下的赌船所拥有。
“章太大怎会这样糊涂,赌船的资产一点也没有……”我叹了口气说。
“龙生,这亦是我为何要你提前上来的原因。”芳琪说。
“你的意思是,要我当面向章叔叔追讨?”我问芳琪说。
“是的,万一章叔叔没交代酒店股票一事,以我的身分不方便向他提出,而你又不在场的话,那便十分糟糕,到时候不知怎么向父亲交代。”芳琪说。
“你约了父亲几点上来?”我问芳琪说。
“我通知了父亲,但他不想上来……”芳琪说。
“父亲不想上来?他老人家不是身体有问题吧?”我紧张的问说。
“不,父亲没什么问题,他只是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该是让你独自面对问题,以及学习如何在商场立足的时候了。还有,他交代我对你说一句话,成败并不重要,如果能从中吸取到经验,才是最大的收获。”芳琪说。
“龙生,原以为你父亲对我有偏见,现在才知道他是用心良苦。”章敏说。
听芳琪这么一说,再望了章敏一眼,似乎有些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章敏,你早巳知道父亲不会出现?”
“是的。”章敏说。
“章敏,原来你已经知道父亲不会出现,所以才会紧张向我追问重不重视你的问题,难怪……”我恍然大悟的说。
虽然明白章敏焦虑的原因,但对父亲缺席的决定,则匪夷所思,没理由他不关心章叔叔如何处理酒店股票一事,难道他已经有了答案?还是他不想与章敏的外公打交道,怕传出与黑道人物有交往,有损爵士的名誉?
“龙生,在想些什么?”芳琪问我说。
“没什么,现在已是下午了,希望待会别在这问“天刀煞”风水局的办公室里交谈,要不然什么也不用谈……”我望着窗外对面两幢大厦中间所透出的阳光说。
“哦,不!待会在会议室里交谈,要不然我们现在过去吧!”芳琪即刻说道。
“好!走吧!”
芳琪通知秘书带我和章敏到会议室,而她收拾桌上的文件后,亦随后来到会议室。
无巧不成书的情况下,芳琪刚刚进来准备坐下之际,秘书便进来通知,章敏的外公到了,芳琪望了章敏一眼,便命秘书把客人带进来。
“龙生……”章敏握着我的手,轻轻叫了我的名字。
“别紧张,没有什么人比天狼君更可怕、更恶毒,放心!”我安慰章敏说。
“章敏,这里是律师楼,不用担心,轻松点就行!”芳琪安慰章敏说。
心跳随着表面的秒针,—秒一秒的过,我无法集中精神分辨谁跳得比较快,亦无法知道该怎么面对章敏的外公,毕竟从未与他见面之外,亦不曾和黑道的重量级人物打过交道,假设他不是章敏的外公还好办,可以用武力解决,但他偏偏……
岂料,还未想出应付方法之际,便感觉有股强烈的煞气涌进房内,果然,房门很快响起了叩门声,不需要秘书推开房门,已感觉那股煞气破门而入。
“谢大状,他们到了,请进……”芳琪的秘书说。
首先踏入会议室的,是穿着西装的四大金刚,两个站在门口,两个站在房内的门旁,身形虽然健硕,但相貌却十分斯文。
而我既不想见到,又不能不见的主人翁,则在两名身穿运动服的男士陪伴下,以稳健的脚步走了进来。
我不知道章敏的外公为何给我一种脚步稳健的感觉,或许他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肯定是个超过六十岁的老人,但体力和精神方面,又不像衰退之人,所以不说成是稳健也不行,起码比我父亲强壮多了。
“外公!”章敏即刻站起来,上前请安。
“乖孙女!”章敏的外公眉开眼笑的说。
“大小姐!”四名保镳很有礼貌的向章敏请安。
“这位是谢芳琪大律师……”芳琪的秘书还未介绍完毕,已被章敏的外公打住。
“别出声,我先想和孙女叙叙旧。”章敏的外公说。
章敏的外公这么一说,身旁两位保镳即刻示意芳琪的秘书别出声,无奈的芳琪只好挥挥手命秘书退下一旁。
“敏儿,今天好漂亮哦,怎么不回外公家呢?现在住在哪里?住得好吗?”章敏的外公忙追问说。
“我住在他的家,很好。”章敏很温和的说。
“他是谁?”章敏的外公望了我一眼说。
“他是我的……男朋友……龙生……”章敏吞吞吐吐的说。
“哦!原来是他,怎么跟一个看相的在一起?还住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嘛?”章敏的外公态度嚣张的说。
“外公,他不是外人……算是我……的……丈……夫……”章敏战战兢兢的说。
“什么!丈夫?笑话!我怎会不知道你有丈夫呢?”章敏的外公,大吃一惊的说。
“章敏是龙生的八姨太。”芳琪替章敏说清楚。
“胡闹!什么八姨太!我孙女岂能当人的姨太大!胡闹!”章敏的外公十分激动,并且在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说。
“请你控制情绪,这里是律师楼,不是谈家事的地方,如果要谈家事,留待你们回家再谈。”芳琪对章敏的外公说。
“你说什么?!”站在章敏外公身旁的其中一名保镳,凶巴巴指着芳琪质问说。
章敏的外公示意身旁的保镳把手放下,气定神闲,对着芳琪露出y险的笑容,同时亦在我身上望了几眼。
而我目睹他数秒钟之内便将激动的情绪软化,且冷静的对我们凝目而望,对于他这份功力,不禁叹为观止,不过,有这份功力的人,城府极深之外,免不了有几分y险,并不容易对付。
“老人家记性不好,你是谢大状对吗?请问我们这次上来谈遗产的分配,这不也是家事吗?另外,你是我乖孙女的律师,而我又是被双方的当事人邀请前来聆听,难道听的不是家事三不吗?试问家里人的身分还未弄清楚,又怎能谈家产呢?而他既不是我的儿子,更不可能是姓章的亲戚,亦不是你律师楼的员工,那你摆他在这里,是否应该先向我介绍,他在这门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呢?”章敏的外公炮轰芳琪说。
姜果然是老的辣,每一句都是针针见血,直c要害,驳得一向擅于雄辩的芳琪哑口无言。今天算是见识到黑社会的谈判技巧,急智和口才,缺一不可。
“外公,别为难谢大状,她是帮我的嘛……”章敏替芳琪解围说。
“章敏,这可不是为难的问题。在公,我是你的律师,自然要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在私,替你表明身分,免去你说出真相的尴尬。我要龙生坐在这里,除了他是你的另一半之外,你母亲章太大临终前的遗言,是要将股票交给他,所以他是有必要在你身边支持你,况且章先生分配家产中的股票,对龙生也有影响。”芳琪说。
“这倒是……”章敏战战兢兢的说。
“敏儿!”章敏的外公很不满的发出咆哮声。
“外公……我……这……我……”章敏急得不知所措。
章敏的惊慌,是我从未见过的,甚至难以想像她会出现如此惊吓的表情,过去杀人的场面、爆炸的一刻,她都不怕死的敢坚挺面对一切,唯独面对她外公的时候,却像老鼠遇着猫般,惊慌失措,我不能让章敏孤军作战的面对,是时候挺起身,伴在她身旁,支持她……
“章敏,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我上前将手搭在章敏的粉肩上,轻轻将她搂住。
“放手!放开大小姐!”章敏外公的保镳,即刻指着我,恐吓的说。
“笑话!我保护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你想怎么样?放下你的手!”我不留情面直怒骂的说。
两名保镳上前想动手,章敏的外公却喝住他们。
“回来!这里是律师楼,不能在谢大状的地方生事,她可是在帮我的乖孙女,如果是楼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只要不在这座大厦的范围内,便不会令谢大状增添麻烦,难道这个道理你们也不懂吗?”章敏的外公说。
“外公,不要……”章敏求情的说。
“好!我知道你们是黑社会,甚至是一个大帮,这里有电话,我给你们足够的时间集合所有的人,一起前来找我麻烦,但你们拨电话之前,要先考虑能否调动两三万人马各持手枪前来,要不然我会很失望,警务署长也会很失望!”我讥讽的说。
“龙生,在我面前抛出警察来吓唬我的人,只会死得更惨!”章敏的外公不怒而威的说。
“哼!在我面前耍保镳的本色,恐怕会死得更惨!”我说完后,即刻使出八卦步,迅速冲到两名保镳身前,左一掌,右一肘,轻易将他们推倒地上,接着单手抓在章敏的外公肩上。
“哎呀!”两名保镳跌在地面,叫了一声。
“龙生,不要!……”章敏和芳琪同时喝住我说。
“我没说错吧?如果你有留意报章的话,相信亦知道我打死过几个人,难道我还会怕你吗?”我在章敏的外公耳边小声的说。
“好!身手果然敏捷,好功夫。这样吧,如果你能说服我,那我便将孙女儿交给你,让你好好侍她,要不然即使要我死,或牺牲整个社团,我亦在所不惜,肯定要你终日不得安宁,包括你的家人!”章敏的外公很冷静的说。
“这个卖买挺不错的,告诉你,我最讨厌动手动脚的,更不会做出威胁家里人的那种卑鄙手法,我绝对不是一个无能之辈!”我放开章敏的外公,接着牵着章敏坐在他的对面,准备与他来个谈判。
第三十九卷第十章万能的钱
今天终于见到章敏的外公,但他不满章敏当我的八姨太,结果闹出连番的骂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以神术施个下马威,算是半挟持命他就范,可是江湖人总是爱面子,只肯给我一个说服他的机会,同时亦郑重警告我,倘若我无法说服他,仍继续缠着章敏,他会不惜牺牲一切,亦要我和家人不得安宁。
我当然不希望恶劣的气氛延续下去,毕竟他是章敏的外公,现在他肯给我说服他的机会,表示仍有一线希望能成为他的孙女婿,无论如何,为了章敏,我必会全力以赴,万一失败,只能另作打算,总之,这个机会先不能错过。
“龙生,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章敏的外公说。
“好!未说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欠我三个人情!”
“我欠你三个人情?哈哈!我欠你三个什么人情?”章敏的外公说。
“请问你可曾想过,为女儿和女婿报仇?结果你为他们做了些什么?我替你女儿报了仇,亦为你女婿报了仇,爆炸中还救了你的孙女儿,这三件事还不算人情吗?”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没错!我知道你替我的女儿和女婿报了仇,但这个仇能报吗?你知不知道报了仇之后,社团的损失有多大呢?现在赌船停了业,所有的收益也跟着停了下来,几百个兄弟没工作做,别以为我不想报仇,只不过是这个仇不能报,我不能自私的为了家事,而连累整个社团呀!”章敏的外公道出苦衷说。
没办法!黑社会就是黑社会,一切以利益为先,章敏的外公也不能例外。
“至于你救章敏一事,并不是我要求你去救,而是她跟你一起玩,你便有责任保护她,对吗?这三个人情中,两个是连累我们社团的利益,一个是你有责任去做,并不是我欠你的。”章敏的外公三言两语,便推得一干二净的说。
谈判高手不愧为谈判高手,只要能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即使是歪理,亦会变成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你不允许章敏和我在一起,难道又要她到船上过以往打打杀杀的日子吗?你心里会好受吗?”
“打打杀杀?章敏被谁打,又被谁杀了?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而且,看着她逐渐成长,并且越来越漂亮,又有什么不好受的呢?”章敏的外公反问我说。
“章敏今天还有命坐在这里,那是上天保佑她,你以为其他人不打她的主意吗?只不过考虑她的背景,暂时不打她的主意罢了。你以为人的运气,天天会那么的好吗?你女儿的下场,便是最好的证明,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不想章敏走上她母亲那条不归路。”我伤感的说。
“说得好!我女儿的死,因为钱太多花不完,所以很多人想打她的主意,因此我这次上来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把她的钱摆在我身上,那其他人便不会打敏儿的主意,敏儿亦不会有危险,更不会像她母亲那般惨遭毒手。”章敏的外公说。
岂有此理!这种歪理也能说出口,真是不要脸。
“你保管章敏的钱,那你不是在打她钱财的主意吗?况且你已经年老,你能看着她多久,能保护她多久呢?难不成等她人老珠黄的时候,你才肯让她自由,这样会不会对不起她呢?”我愤然的说。
“龙生,你言下之意,应该让我孙女儿跟你,由你看管她的钱财,你就不是打她的主意?我不能保护她,因为我年老会死,你年轻就不会死,那你有几年命?能照顾我孙女儿多久呢?”章敏的外公反问我说。
如果可以骂粗话,我肯定会臭骂他一顿,以泄心头的怒火。
芳琪突然递了一张字条给我,上面写着“利益”两个字,我即刻望向芳琪的身上,企图想要在她身上得到多一点的提示,但她似乎没有什么办法,我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假设她有法子的话,早就已经写在字条上,又怎会只写“利益”二字?
“怎么,被我说中,不懂得回答了是吗?”章敏的外公挑衅我说。
“哎!看你脸上的皱纹长到唇边上,便知道你的利益心极重,再加上鼻尖、眉粗,更是个不择手段之人,看来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心机,要不然你也不会长有一头白发,成无子女送终之相,我除了替章敏担心之外,还可以说什么呢?造孽!”
“哈哈!曾听人说过,龙生的相术很高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没错!我是个把利益看得很重之人,因为我要养活整个社团的人,不管什么道理或歪理,只要对我有好处的,就是我的人生大道理。”章敏的外公神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
“你真是……哎!”我学章敏的外公那般,往桌上拍了一下说。
谁料,当我把手缩回之际,却将芳琪刚才给我的殡仪馆合约不小心甩落地面,使我要尴尬的将文件捡起,真是狼狈极了。
然而,就在捡回文件的一刹那,我突然灵光一闪,意外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龙生,现在不谈了是吗?那你以后别再缠我的孙女儿,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同时,亦希望你懂得明枪易挡的道理。”章敏的外公恐吓我说。
“慢!没错,我是无法说服你这个歪理数主,但却有意思和你来个交易!”
“什么交易?”章敏的外公很好奇的问说。
我把从地面捡起的殡仪馆合约,抛到章敏外公的面前。
“你如果懂得看英文字,先看了再说……”我故意讥讽的说。
章敏和芳琪愕然的望着我,芳琪首先忍不住走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