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仍然奉送嫁妆一份。”
玉奴象做梦一样,看着陆风澜的嘴一张一合,说出这样惊人的话语。他一言不发,扭头就跑。陆风澜惊奇地看着跑得飞快的玉奴,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孩子跑什么呀?”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王夫焦急的声音:“蓝儿,蓝儿怎么样了?”
陆风澜哀叹一声:“上帝呀,他怎么来了?”却不得不迎上前去。
“父亲,女儿在这里。”
王夫带着一干人进到屋子里,拉着陆风澜的手,焦急地问:“蓝儿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又痛了?”扭头喊道:“赶快去请太医来!”
陆风澜忙拦住他:“父亲,女儿好好的没有不舒服,头也不痛了。”
王夫怀疑地盯着她问:“真的没事?”
陆风澜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事!”
王夫放下心来,扭头看着玉奴发怒道:“你这贱人怎么说蓝儿又犯了头症?”
玉奴忙跪在地上,叩头道:“奴才没有骗您,郡主对奴才说,要把那些公子都给嫁出去!”
“啊?”王夫惊奇地看着金夙蓝:“蓝儿,可有此事?”
陆风澜摇头说:“是把他们送回去,至于嫁不嫁人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王夫再次问道:“蓝儿,你真的没事?”
陆风澜再次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事!”
王夫相信了,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陆风澜说:“不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他们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出去?有道是‘好男不嫁二女’,你把他们送出去别人会说闲话的。”王夫不以为然地说。
陆风澜暗想:“我管他们说闲话去,反正又不是说我。”嘴里却说:“所以我要玉奴去问问他们,有想离开的就每人奉送一份嫁妆,不愿离开的就只管好吃好喝在府里呆着,什么时候想走了就说一声,到时候仍送嫁妆一份。再说他们年纪轻轻地困在王府里,女儿既然不喜欢了,还不如打发他们另外嫁人,也不用守着空屋子过一辈子,那会有怨气呢!”
一席话说得王夫连连点头:“还是蓝儿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第七章庭议
凤都的人又被安靖王府的金夙蓝小郡主震住了。
那些被强抢的男儿纷纷给送回家来,还外送一份厚重的嫁妆。一时间大街小巷、朝廷内外纷纷嚷嚷,都在传说着这件奇事。都说是王大将军的女儿为民除害,金夙蓝郡主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做坏事了。也有说是金夙蓝对这些人失去了兴趣,给一笔遮羞费好打发回家。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一时间王云诗被传说成天神转世,专是为了惩罚坏人而下凡来的,好些人赶到将军府叩谢。王大将军是苦不堪言,自己的女儿仍关在天牢,自己多次上安靖王府求见都被拒之门外,可见安靖王仍然气恨难消。市间传出这样的话来,若惹得安靖王恼羞成怒,只怕女儿的处境更加不妙。
这些话传到安靖妃耳朵里,果然使得安靖王大怒:“好你个王岚风,你女儿把我爱女伤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又败坏她的名声,你等着,我和你没完!”
安靖王怒气冲冲地上朝,女皇刚坐下,她便出列奏道:
“皇上,暴徒王云诗等人目无王法,聚众闹事,重伤皇亲,致使臣女差点丧命,请皇上将暴徒王云诗等人处以极刑以正国法,维护皇家尊严!”
与安靖王交好的一班朝臣也纷纷出列:“请皇上公断,以正法纪!”
王大将军忙跪在凤殿上向女皇求情:“皇上,臣女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望皇上开恩!”
“请皇上开恩哪!”
一些与王将军交好的武将也纷纷求情。
女皇坐在上面左右为难:安靖王的心情可以理解,可大将军也不能不顾,再说此事理亏的是金夙蓝,如果处理不好可是会动摇国本的,这可怎么办呢?
女皇不由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安适之,见她垂着眼装作没看到,暗骂:“这个老滑头。”便出声喊道:“安相。”
安适之忙弓身施礼:“皇上!”
女皇问:“安相可有什么建议?”
安适之笑了笑:“臣以为这本是孩儿们顽皮打了一架,不过是今天恼了明天又好了,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的好!”说罢暗地使个眼色。
“安相说得对。”女皇大喜:“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来解决的好!”
安靖王不高兴了,刚要说话,女皇止住她:“安靖王,还是问一问蓝儿的想法吧!啊凤鸣。”
皇太女忙上前:“母皇!”
女皇说:“你去安靖王府把夙蓝接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她要怎样惩罚王云诗等人!”
皇太女心里明白:“是,孩儿知道了!”转身出了大殿。
女皇道:“好了,安靖王、大将军随朕到御书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出了皇宫,皇太女一行人马缓缓向安靖王府而来。皇太女知道母皇的意思是让她趁机劝劝金夙蓝,冤家易解不易结,她相信只要自己出面,不管怎么着金夙蓝还是会给自己这个皇太女几分薄面的。街上的传闻她听说了,她也不懂这个表妹这次玩的是什么把戏。以她了解的金夙蓝,只有往家里抢人的,还从未听说把抢来的人往外送的。玩厌了只会丢在一边不再理会,哪里还会奉送什么嫁妆?越想越不明白,不禁更加想早点见到金夙蓝,以解心中的疑惑!
陆风澜这些天把王府转了个遍,心想出外去看看,可是王夫死活不肯,哭哭啼啼的拉着她不放手。陆风澜见他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人,只得乖乖呆在府里。实在无聊到极点,只好拿个鱼杆在水池中钓鱼。那些鱼儿从未被人钓过,纷纷争抢着咬饵。陆风澜钓起一个取下又扔进水里,然后接着钓。鱼儿仍不知死活,还是争先恐后地上钩。
玉奴站在一边看着陆风澜重复着钓鱼、扔鱼的动作,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自从郡主醒来以后,他就不明白郡主的所作所为了。虽然郡主失忆了,可是生活习性和举止爱好也会忘得一乾二净吗?失忆前的郡主让人害怕,现在的郡主让人迷惑,看不懂。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个钓鱼一个站在一旁研究,直到管家来报说是皇太女来接郡主进宫。
陆风澜一听进宫,心中大喜,总算可以出府一逛了。将鱼杆扔给玉奴,急急地往外走,边走边问:“人在哪里?皇太女为什么接我进宫?”
管家紧跟在后面:“郡主慢点,小心摔着!皇太女殿下已在正殿,王夫陪着说话呢。说是有事情需要和郡主商量。”
待进到正殿,陆风澜向上看去,只见王夫陪着一个英姿飒爽、风仪超凡的女子,身穿白底绣着金凤的朝服,漆黑的眼睛透着睿智深沉的光芒,正向自己看来,心知她就是皇太女,忙上前行礼。
皇太女笑道:“不必多礼。蓝妹,母皇要我来接你进宫,是有件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陆风澜疑惑道:“哦?什么事情?”
皇太女笑着说:“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罢起身和王夫告别。
坐在车上皇太女仔细打量着金夙蓝,她一眼就看出如今的金夙蓝和以前不一样了,除了有些消瘦仍然美得炫目,只是眼中没有了轻挑、暴戾的混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单纯、平和的神彩,还带有一点点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陆风澜发觉皇太女在看自己,便笑问:“殿下可看仔细了?”
皇太女笑道:“蓝妹的伤已经没事真是太好了。”
“谢谢殿下的关心。”陆风澜微微一笑。
皇太女沉思片刻说道:“蓝妹可知道,为了你整个凤都都快闹翻了天了。”
“哦?”陆风澜不明地看着她。
“朝堂上安靖王和大将军针锋相对,两方人马互不相让,眼看着就要闹出事来。”说着看了金夙蓝一眼,见她认真在听,接着说:“虽说现在三国之间表面平静无事,可谁不明白这是因为我们金凤皇朝上有明君,下有一班能臣虎将,让她们无机可乘。如若让她们知道我们朝臣不和,只怕会起风波啊!”
陆风澜问:“殿下,夙蓝明白,可我能做些什么?”
皇太女笑了:“不用蓝妹做什么,母皇以为,此事因你而起,所以惩冶王云诗这件事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陆风澜恍然大悟:“殿下,夙蓝明白了!”
皇太女满意地点点头:“蓝妹长大了,也懂事了。”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陆风澜笑了笑:“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虽忘记一些事,却也有了一丝明悟!”
“蓝妹悟到了什么?”皇太女大感兴趣地问。
“活着真好!”陆风澜感概地说。
“对,活着真好!”二人相视而笑。
第八章和解
到得皇宫,二人下车,在宫侍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御书房里女皇坐在书案后面,安靖王和大将军分别在两边坐着,王云诗跪在中间。安靖王y沉着脸不说话,大将军愁眉苦脸满腹心事,女皇倒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陆风澜跪下叩见女皇。皇太女冲女皇微微点头,女皇大喜,忙喊:“快起来,到朕身边来,让朕好好看看!”
陆风澜站起身走到女皇面前。
女皇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怜爱地说:“看,都瘦成这般模样了。回头让御医再开点补药好好补补身子。”
陆风澜乖巧地谢过趁机仔细打量这位女皇:见她头带凤冠,身穿白色袍服,上面绣着五彩金凤,体态丰满,面容慈祥,双目似蕴含着能包容天地的能量。
女皇亲切地问:“头还痛不痛?”
陆风澜忙回答:“谢皇上挂心,已经不痛了。”
女皇点点头:“那就好。”女皇笑着拍拍她的手:“蓝儿呀,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了你,她那么个沉稳的人竟然在朕面前流泪,孩子啊,你可不能再让她这么伤心了!”
陆风澜垂首应道:“是皇上,蓝儿知错了,蓝儿以后再不会让皇上和母亲为蓝儿伤心了!”
女皇十分满意:“嗯,蓝儿长大了也懂事了,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是有个好歹,别说是她就是朕心里也是难过的。”停了一下接着说:“好了不说了,现在你说说对大将军的女儿该怎样处罚呢?”
陆风澜看了看王云诗,见她面容憔悴却神色倔强,想是心中气愤,便道:“皇上,蓝儿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想了许多,都是蓝儿任性胡为,受些苦也是应该的,听说大将军的女儿在天牢关了两个月,也吃了许多苦这就算是惩罚了罢。”
大将军心中大喜,王云诗却不由愕然地抬头望着金夙蓝。
安靖王一旁听了,心里很不痛快,不由“哼”了一声。
陆风澜忙走到安靖王妃身边,拉着她的衣袖笑着说:“母亲,都是蓝儿惹出来的事,是蓝儿不好,母亲不要生气了。”想起前世被自己气死的父母,不禁悲从中来,眼中落下泪来:“蓝儿以后听母亲的话再不胡闹,请母亲愿谅蓝儿,不要再生大将军的气了!”
安靖王听了金夙蓝一番话又欣慰又高兴,经过这次受伤女儿倒是懂事了许多,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再说她也明白若与大将军闹翻,只怕其他两国会有什么动作。先前为了女儿气不愤才发难,现在见女儿这般明理如何不开心:“蓝儿,有你这么说母亲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为娘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大将军趁机上前赔罪:“殿下,都是下官教女不严,冒犯了郡主,下官一定严惩逆女为郡主出气。”又对女儿喝道:“小畜生还不快快谢过殿下、郡主!”
王云诗不情愿地向安靖王叩首:“谢殿下郡主不杀之恩!”
安靖王“哼”了一声扭过脸不说话。陆风澜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才说了声:“罢了!”
女皇与皇太女相视而笑。
女皇满是欣慰,事情如此解决正和她的心意。而皇太女的嘴角却隐藏着一丝玩味,这个表妹真是太出人意表了,她的好奇心更加地重了。
在一间药房的后院,一个身材挺拔的女子正负手听药房老板汇报情况,药房老板边说边偷看她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半天不说话,不由心中忐忑。
那女子半晌才说道:“这么说韩玉她们几个殉职了!”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药房老板恭谨地回答:“是,除了张廷芝见机的早跑走了,其他的侍卫被安靖王迁怒,责怪她们怂恿郡主做下这些错事又兼保护不力,带头的几个全被杖毙,其他的全被杖责四十发配去了边疆。”
“哦?张廷芝为什么不通知她们一起逃?”
“是韩小姐说要亲眼看到郡主死掉才肯走,可惜她们一回到王府就被看住了没能走掉。”
那女子长叹一声,呐呐地自语:“金夙蓝,你的命可真大,为你还损失了我们一位皇室宗亲,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她双手紧握,泄露出内心一丝的情绪。“金夙蓝,金夙蓝,为什么你的前后反差这么大?是我们错看了你还是你早就有了觉查而将计就计?如果是这样……”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齐飞,这个地方不能再用了,你也赶紧收拾一下离开这里,我怕这里已经被发现了。”
齐飞一惊:“主子发现了什么?”
“我是怕金夙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故意将计就计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不会吧?”齐飞疑惑道:“主子怎么会这样想?”
那女子道:“以你的了解金夙蓝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之徒。”
“这样一个人对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人会做些什么?”
“当然是挟私报复!”
“可她却是怎么做的?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安靖王与大将军间的嫌隙,让我们几年的苦心白费不说,还搭上了韩玉她们几个。”
齐飞仔细想了想,也不禁冷汗直流:“她小小年纪竞能有这样深沉的心机?”
“是啊,想想真是可怕,金夙蓝,你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想瞧瞧!”那女子低声地自语。
“可是,这都二个多月了,该来的早就该来了,为什么还没见有什么动静呢?”齐飞犹豫着说。
“是啊,我也猜不透这一点,为了稳妥起见,这一阵儿你还是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必竞经营了这么些年,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也不引人注意,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不想再有什么损失了。”
齐飞心中一阵感动:“谢主子为小人c心,小人一定会谨慎小心,主子您也要当心哪!”
那女子点点头离开了药房。
第九章梦呓
陆风澜趴在王夫的膝上,享受着温心的慈爱。记得前世自己小时最爱趴在母亲的膝头,母亲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给她讲故事,那种情形一直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头。可是自从认识李震亭后,她与父母决裂,就再也没有与母亲象这般亲近过。父母的死是她心底里的痛,也是她自杀的一个引子。来到这个异世后,她在安靖王夫妇身上找回了丢失的父母亲情,虽然她们以为自己是她们的女儿,可她仍然感激她们,爱她们,象爱自己亲生父母一样,她一天比一天依恋这种温情。
此刻王夫也是满腹柔情,他的蓝儿已有多久没有这样与他亲近了。他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看到女儿额头上的伤痕,心中就是一阵痛惜。
“蓝儿,头还痛吗?”
陆风澜微微摇头,目光迷朦:“不痛了,父亲,女儿做错了事使您和母亲伤透了心,女儿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们为我伤心难过,你们愿谅女儿吗?”
她恍忽中似跪在前世的父母面前,父母痛心地看着她:
“女儿呀,那个李震亭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除了长相不错他哪里配得上你,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自己哭着求道:“爸妈,女儿真得很爱他,他也爱女儿的,他说以后只爱女儿的,求求你们让我们结婚吧。”
爸爸暴怒地摔了茶杯:“休相我们答应你俩的婚事!”
破碎的磁盘划破了她的脸。妈妈心疼地去给她擦拭血迹,她抓住妈妈的手哭道:“妈您就答应女儿吧,女儿已经有了身孕,您帮我求求爸,让我们结婚吧!”
妈妈大吃一惊,颤声问:“真的?”
自己点头,只听妈妈悲鸣一声:“你好胡涂!”爸爸也惊住了,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好一会才咬牙道:
“好……好……我养了一个好女儿!你,从今以后滚出这个家门,不要再踏进我陆家半步,我们陆家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滚!滚……滚……”然后转身离去,妈妈也哭着离去。
她想追上去可是怎么也动不了,眼看他们越走越远,急得她大哭:“爸、妈别走,愿谅我……愿谅不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