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目盯着他快速开合的嘴,又想起了母牛的生殖器,搞笑,这杂碎太他妈的搞笑了。
除他之外的三个人中只有我知道这笑是他“搞”出来的,这杂碎显然是在装疯卖傻,目的很明显。
果然,j子话锋一转,由胡扯转成了暗示:
刘香香,我有责任告诉你一些法律常识,诈骗是一种犯罪,这种犯罪在主观方面必须是明知的,明知懂不懂?恩,你必须老实交代你知不知道那汇票是假的。还有,我们的法律是一人犯罪一人当,该你担当的罪责你推不到别人身上,胡扯乱咬只能说明你不老实,那会加重对你的惩罚的,当然,该别人承担的你也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你听懂我的话了没,恩?
真他妈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我在心里恨恨地骂着,给一脸茫然的琳琳使一眼神,示意她如实记录。你个流氓不是喜欢出洋相吗?那咱干脆就出个痛快。
琳琳会意,低下头去刷刷地记录。
刘香香显然早已不是那个被我看了眼s处就怕怀孕的单纯的黄毛丫头了,被拘留后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她的大脑肯定没少转悠。她目光直视着j子说:
警官,我非常感谢你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可是你搞错了,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女。除此外你对我的教育感化我都听懂了,可我已经交代过,我不知道那汇票是假的,那位女警官也做了笔录,你大概看到了吧?
恩,那你为什么高价买低价卖?
这算是今天开审来j子问的第一个实质性问题,我隐隐感到了他的用意,那就是给刘香香堵死漏d的机会。
刘香香不假思索地说:
我有难处。
什么难处?你说。
我欠了我们当地工商行两百万元贷款,已经超期。我用那两百万做了三笔生意,只收回其中一笔四十万元,另外两家和我做生意的公司已被工商部门注销,和我谈生意的当事人也不知去向。说起诈骗,我是被诈骗了。
恩,接着说。
我是通过我的一位在银行工作的朋友贷到的那两百万的。因为是朋友,他贷给我这笔款子是不怎么符合手续的,当时我没有这么大的抵押能力,可为了帮我,他还是想办法贷给我了。现在因为我的贷款超期,他已被免去了信贷科长的职务,如果我再不尽快归还这笔贷款,他很可能就得坐牢。他是为了我才走到这一步的,所以我只能高买低卖,这样可以拿到现金让他堵死银行方面那个d,使他得到解脱。
那么你怎么向海南的王海交代?
刘香香苦笑了下说:
生意场上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事多了。我大体算了下,这笔生意做下来,我能亏三十万左右,除却还我银行朋友的一百二十万……我已陆续还了他九十多万,包括利息。这样我还欠王海一百五十万元本金,只有另想办法了,比如我继续找欠我货款的人,比如拿着这六百来万再做笔生意挣一笔再还他,这样大家就都好过些,我实在不能看着帮我的朋友去坐牢……呵呵,只可惜了我的黄梁一梦了,最终我不但没能解脱我的朋友,反而被王海骗去了二十万元,还还……进了看守所,呵呵,女人呀,什么时候斗得过男人?
刘香香笑着,却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情真意切,似乎没有编造的痕迹。
我判断她这段叙述的主要情节肯定是真的,她不至于愚蠢到去编造那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j子也很明白,他问了刘香香那个银行朋友及她用那贷来的二百万做生意的当事公司和当事人的详细情况以备查实。
见琳琳记得差不多了,j子又问:
你上份供词中说你是通过徐婷婷和弘扬公司做的这笔生意,她知道这汇票是假的吗?
呵呵警官,连我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恩。j子满意地点着头,又问:那她为什么帮你?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吗?
没有,我们是朋友,多年前我曾和她做过一次生意,合作很愉快。说到好处,我这次来到后请她吃了次饭,这算吗?要不要详细交代?
恩,要交代。
我在心中冷笑,别说这徐映川还真没白养了这条狗,他是尽力把这事弄得跟编得不错的小说似的合情合理呢。
刘香香不厌其烦地说,江琳琳运笔如飞地记。
j子看着刘香香,感觉不错地嘬着牙花子把一根食指深入鼻孔内部探宝似地又挖又抠。
我悄悄关了口袋中的录音机,依旧眯着眼养我的神。
口供将近录完时,j子去厕所撒n顺便招呼女看守往回带刘香香去了,刘香香叫了我一声秋子。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见到我表妹了没?
没有。
哦,她和我长得很象。
琳琳接上话说:
我见到了,是很象,太漂亮了!
谢谢你,小姑娘。
香香说着又转向我说:
也谢谢你了秋子,她用戴着铐子的手抻了下身上的鸭绒衣说:这衣服很暖和。
不谢了香香,那只不过是件衣服。
回返的路上j子依然很兴奋,他又拖着官腔问:你俩说说看,今天这审讯效果怎么样?我这把宝刀还不算老吧?
得意忘形。我想他那会儿把自己真正的审讯意图给暴露了,他产生了错觉,以为我和琳琳都和他一样,是徐映川眷养的狗了。
我说是啊,效果很好,一点不老,你是把很嫩的宝刀,嫩得一掐就滋滋的出水呢。
老钟你又来了。j子好象警觉到点什么,嘟囔一句后不再出声。
回到家已接近凌晨四点,想起明天还要去车站接老婆孩子,我就把闹钟定到七点,然后躺到床上沉沉地睡去,这两天那叫一个累啊,从身到心。
22
骤响的铃声像一盆凉水泼在我的脸上,我的意识被从沉睡中激活。睁眼一看,响的不是我定好的闹钟,而是电话机。我顺眼看了下表,六点半刚过。
烦得我想骂人,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抄起话筒:
说话!
立秋吗?我是老冯。
恩,你说吧。
我依旧很不耐烦,局长又咋的?还不是每天活得和个孙子似的?再说了,工作时间你是领导,业余时间老冯就是老冯千万别拿自己当领导,不然我会拿你当驴diao。
很抱歉啊立秋,知道你没休息好。是这样,市局张副局长和经侦支队梁支队长要来听汇报,并派二大队长江宁参加这个案子,所以请你八点钟来局会议室谈谈你的看法。
哦?我的大脑电光石火般一闪,什么都明白了。
市局来的这三个人全是老冯尊敬和信得过的人,也都是些干家子,看来老冯这次想动真格的了。我甚至断定,老冯这次向市局汇报工作并没告诉徐映川。
我这会儿又感慨地想起毛主席他老人家来了,他老人家的斗争哲学端的厉害,放之四海而皆准呀。任何层次,任何区域,只要有人存在,每时每刻都会进行这样或那样的斗争,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在路线问题上是没有什么调和的余地。他老人家算是明白了人类社会为什么只能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了。
不管信仰什么,人人都在为自己的信仰活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香饵之下必有死鱼,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这选择太难,因为只有一次机会,从一个人的政政治生命上讲,这似乎不是阳关道和独木桥的选择,而是生与死的决择,非生即死。官场上没有硝烟,其凶险却一点不亚于炮火连天的战场。
钟立秋,你最好少一点热血,多一点三思后行,不要只听人家说了什么,还要听人家没说什么,不要只看你看到的,还要看你没看到的,你的政治智商比弱智人强不到哪儿去,你根本看不清貌似平静的海面下有多少暗流汹涌,你已弱不经风,你的大势已去,有乐子你就找点,没乐子你也别触霉头,手里没有金刚钻,千万别揽那瓷器活。
一念闪过,我对着话筒说:
我能晚一会去吗冯局?
恩?为什么?
苏娟娘俩今天旅游回返,我想去接下站。
哦。这样吧立秋,你八点准时来,回头我安排人去接苏娟mǔ_zǐ 怎样?
我悄悄叹了下,看来这老冯是非拉我上阵不可了,我只能先披挂起来观望一下再说了。
那好吧,我准时参加。苏娟那边你就不用c心了,我让她娘俩坐出租车回来就行,本来也就是个形式,是钟奎那小子整的景。
呵呵,那也好,就这么定了。你那钟奎可真是个不多见的聪明小子,好好培养吧。
谢了冯局,回头见。
说完我挂了电话,然后要通了苏娟的手机,说我有案子在手实在脱不开身,苏娟只是恩恩地应着,后来她把电话给了钟奎,钟奎说,小心点啊老钟,别老让我替你c心。
我说,那是那是,我一定小心从事。
放下电话后我望着天花板出神,逻辑思维一片混乱,搅尽脑汁也理不出头绪,七转八拐地联想到喜剧大师卓在别林某部电影里的船甲板上摆弄一张折叠式躺椅的情景。那有着一撮搞笑卫生胡的小个子男人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怎么也无法放平撑稳那张躺椅,一怒之下他举起那躺椅扔海里去了。呵呵,够潇洒,我跟他没的比,我不能把我自己给扔海里去。
胡思乱想的工夫,电话铃又响起来。
我c,我开了眼了立秋!
是驴蛋那有点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说:你啥鸟事啊?大清早的你这是吃了发展养猪还是咋的?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恩?发展养猪是啥?
愚昧啊,就是给猪吃的摧情药嘛。
嘿嘿,那东西人吃了也管用?功效比伟哥咋样?
你个鸟人一大早来电话不是向我讨c药吧?我这又不出产那玩艺。有啥说啥,少罗嗦。
嘿嘿,没事没事。我是告诉你我是真开了眼界了。昨天叫你们去洗桑纳你们不是没去吗?我去了嘿,金龙池那儿新来一妞,最多二十岁,嫩得要滴水啊,长得那叫一个俊!我说你注意过电视上做化妆品广告的小妞没?就那模样了。三百块一炮,生意忒火,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进了她的房间。我c,你猜我进门时她啥样?什么都没穿,正撅p股等着呢!听到我的声音她回头看我一眼,乖乖!头上戴着随身听的耳麦,墨镜推在脑门上,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还拿着本画报哩!和个外星人似的嗨!她对我说,麻利点啊老板,时间就是金钱哦。这妞也他妈的太辣了,太专业化了嘛!既然进了门那就得办你说是不?我就从后面干上了。哈哈,这一干才出景了呢,我挺三下她回头冲我说声:哦哦!我再挺三下,她又回头冲我说声:哦哦!我c,本来有好多次我都要完事了,可她回头一弄这哦哦,愣是把我给憋回去了,这表演的成份也太大了啊!这样半个钟下来,我汗也淌下来了,气也喘成牛了,家伙也不好使了。你猜那小妞咋着?刷拉从一小票本上撕下一张来用元珠笔在上面哗哗写了几个字后递给我说:德性,看你肥头大耳的样子就知道是中看不中用,去去,结帐去吧,费用给你减一半,别耽误我生意。他乃乃的,立秋你说,这叫啥职业道德嘛!乱了乱了,这世道乱了啊!
哈哈哈哈,实在忍不住,我放声大笑,笑完我说:
妈啦个a啊驴蛋,你那是做a吗?分明是上厕所撒n时被蜜蜂蛰了鸟啦!
说完我一想,这小子玩花活呢,就沉下口气说:
你他妈的少在我面前整这滥调调,说吧,有什么事?
嘿嘿,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下你们昨天晚上把那刘香香审得咋样了?
我说驴蛋你真他妈c蛋,有啥说啥,用得着跟我整这景?很简单,就你说的那样,j子主审,我眯眼打了半夜的盹,行了不?
行了行了,够哥们,改天请你找那小妞玩去啊,看你能搞得定不,嘿嘿。
我说:得,还是留着你自个玩吧。
好啊,别说兄弟们有好事不想着你,呵呵。说完驴蛋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好,他要是再问今天怎么安排我还真不好回答他。我不能把市局来人搞这案子的消息告诉他,尽管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这事,可我不愿让他从我的嘴里知道,也不愿让他认为我不够哥们。就算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吧,我没别的办法。
我准时来到局会议室,市局三位,徐映川,老冯,j子,朴得水,江琳琳一干人都到齐了,我向市局三位打过招呼,找个边位坐下来。
冯局对市局张副局长说:人都到齐了。
张副局长是刑警出身,在本市公安系统以思维严谨作风泼辣对下属要求严格著称,他环视了下众人,点点头说,那就开个小会,谁先把案情介绍一下?
老冯看我一眼,我立马把眼皮垂下来装没看见。这事从哪个角度都轮不到我说,尽管我说了肯定言简意赅。老冯就是深谙这点才用眼神向我询问的,这种孙活我过去干得多了,好处没捞到,还弄了一腚臊,去他妈的吧,老子不捣故这些烂咸菜了。
老冯对j子说:周通,你汇报一下。
好好。j子忙不迭地挺了挺他的小j胸脯,沾了口水翻他面前的笔记本,振振有词地说起来。他的汇报根本抓不住重点,流水帐般事无巨细。徐映川脸上有些挂不住,打断他的话提醒他说重点,张副局长摆摆手,示意j子继续说下去。会议室的温度并不很高,j子却开始出汗,等到说完,那窄窄的脑门像被露水打了似的。
张副局长说:周大队长,看来你得好好充下电了,不然你就落伍了。基层干部讲究三能,能干,能写,能说。你的口头表达能力和多年前干普通民警时没有大的提高,含浑不清,这说明你的思维比较混乱,这样是不行的,很容易被淘汰。好了,下面谁把周大队长说的提炼一下,精简一下?
老冯又悄悄地把目光转向我,我装做没看见把头扭向一边,心里说:去你妈的吧,您老人家少害我点吧。我料定老冯不会直接点我的名。他知道我不愿干的事总有理由说明,那时他就不是将我的军了,而是将他自己一军了。
这样吧,我说说。老冯看看实在没辙,就自己说起来,叙述完毕还谈了自己的分析意见,他认为这是一起明显的诈骗案,突破这起案子志在必得,否则将贻笑大方,要内审外查相结合,关键在于突审。说完,把一份材料推到张副局长面前,我一扫之下断定那是今天凌晨琳琳记的那份材料,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下。j子只知道自己审讯时的话说得很圆,从字面上谁也挑剔不出啥来,可他忘了人都是有感觉的,特别是这三位堪称侦查专家的人物,他们会根据自己的感觉联想起相关的人和事,从而在内心形成自己的看法,有了看法就会有所表示。看着j子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只知道自己跟斗翻得不错,可惜忘了自己没穿裤衩。
张副局长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那份材料,然后又推向梁支队长,老梁看完后又推给了江宁。
我曾和江宁成功合作审讯过几起大案,他看完材料后把目光转向我,显然对有我签名的这份材料的审讯水平表示出万分的不解。
我不被察觉地耸了耸肩。
张副局长看向徐映川说:老徐有什么看法?
徐映川满脸堆笑,啊,我完全赞同老冯的意见。
张副局长又问梁支队长:你呢?
老梁说:我看可以适当把办案力量调一下,突出一下用人所长。
张副局长说:很好。和我想一块去了。这样吧:江宁,钟立秋,江琳琳负责对刘香香的突审,周通,朴得水负责对刘香香口供的查实取证。老冯和老徐共同担任这案子的指挥,具体工作由老冯安排,你们二人直接对我负责,其他办案人有重要情况也可向我汇报。
他看了下做着记录的江琳琳,说:你把今天这会做个会议纪要保存好。现在可以分头工作了。
散会后江宁找我碰了下头,这个大我两岁的老兄开口就骂上了:钟立秋你这铁嘴钢牙咋审出这么个鸟水平?真对你的初恋美人下不了手?
我说:你都明白了还问个鸟啊。
江宁嘿嘿笑着说:没这么简单吧?这下行了,你们那尊敬的周大队撤下去了,该怎么问你还怎么问吧,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我保证做好你的配合。
我说:行了江大队,我亲爱的老兄,你就别关起门来捣故要饭的拿穷人开心了,这两天我烦着呢。
江宁笑着说:你呀老弟,哀大莫过于心死,你得振作点才是,我看你不是婆婆妈妈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嘛。好了,不多说了,谁心里不和镜子似的啊。走,叫上那个靓妞江琳琳,咱先去会会你那个初恋美人再说。
刚要上车,我的手机响了,是家中的号码,我知道是老婆孩子回来了,揿下了接听键,是苏娟的声音:
立秋,你无论如何来家一趟,有急事!
23
根据我对苏娟的了解,肯定发生了必须我回去才能解决的事情,不然她不会用这种火上墙似的口气和我说话,她是那种很典型的内向性格,温和而沉静,当年我就是看上了她这性格和她娇好的姿容才打定主意让她给我做老婆的。
这个女人很省心,省心得我经常忘了她的存在。她有两大特点,一是不管钱,不仅不管我的钱,连她自己的钱也不管,发了工资后往抽屉里一放就完事,她甚至不知道我们共有多少积蓄,不是我不告诉她,而是她听这些时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间久了我也就懒得和她说了;二是她从不追问我的行踪,我夜不归宿甚至数日不归,连个招呼都不用和她打,她会一概认为我在忙工作,能把家务和孩子料理照顾得井井有条舒舒服服。
我几乎察觉不到她有什么欲望,除了尽力工作做好她的电气工程师就是吃一口清茶淡饭。如果不是我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开发,她对床上事也是淡淡的,经我十多年来的刻意撩拨培养,她最激情的事就是在我的怀中身下呻吟和颤栗了。即使如此,她永远也是被动的,我给她这种兴奋的机会正逐渐减少,因为我花了心了。我想她这种天生恬淡的性格也是我花心的原因之一,我渴望激情。
苏娟挂断电话后我下意识地看了琳琳一眼,还能是这小丫头昨天晚上在我家中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她发觉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即使发现了什么苏娟也会尽力往好处想,就是她认定我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了也不会在第一时间里就找我算账的,这点我能断定,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了。
驴蛋曾经对我大加艳羡,他前妻的个性和苏娟恰好相反,没离婚那会儿像看贼似的看着驴蛋。驴蛋的兜里很少有超过五十块钱的时候,她认为五十块钱就是个危险数字,那可以请个女人简单地吃顿饭,买两张电影票更是绰绰有余了。弄得驴蛋想请哥们醉一场都得和向上级领导申拨专款似的,得把请客原因及时间地点参加人员一一报清。驴蛋的心理很不平衡,那时他常到我家来吃顿便饭喝杯小酒,有次喝多了他冲着苏娟咧咧,说娟子你不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吗?你别让立秋身上有那么多钱嘛,小心他在外面勾上女人甩了你。苏娟笑吟吟地说,看他那副邪头怪脑的样子吧,谁会看得上他?真要有人看上他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俺家立秋有魅力呀,呵呵。驴蛋就看着我大摇其头,哭咧咧地说,你小子咋这么有福气啊,你这是咋教育的俺弟妹?俺家里那个鸟老婆咋就和看小偷似的看着俺啊?苏娟说,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人家那是爱你爱得深呢。驴蛋泪眼婆娑地说,爱个鸟啊,再爱就把俺爱到疯人院里去了。你不知道啊弟妹,那娘们厉害着啦,有次去俺爹妈家里吃饭,我的烟抽没了,让她去给买一盒,她守着俺爹娘说:买什么买?你不抽烟能死了吗?俺实在是挂不住了,就骂了她一句:c你娘,你这娘们怎么这么说话?你猜她怎么着?c你娘c你娘c你娘c你娘!一口气冲俺骂了十多声,把俺爹一张老脸臊得和块红布似的,饭都没吃就下楼看臭棋篓子们下棋去了,俺娘一人躲在小屋里流眼泪啊她。说着,驴蛋汪在眼里的泪就顺颊流下来,一边吸溜鼻子一边用只大手在脸上抹划。苏娟站我身后把手搭我的肩上一时无话。我说:蛋儿,真要这样你就趁早休了她算了,弄个这样的老婆真不如打光g舒坦。驴蛋继续伤他的心没什么反应,苏娟的手却在我肩膀上明显地抖了下。
那天晚上苏娟在我怀中幽幽地说:立秋你够狠,你不会哪天为点什么事就把我休了吧?
我说那怎么会?既然娶了你就没打算再休你,记住了娟子,女人要想拢住男人的心需要的是温柔体贴宽容,而不是刁钻刻薄胡搅蛮缠。娟子,不知你琢磨过没有,抛开社会的因素不说,这两口子要想过一块去,别听什么相敬如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