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一笑,单手按床将身体向房中的小走廊斜刺里s出,落到地毯上时我的另一只手已把那子弹头内k褪至膝盖处,然后极快地起落两腿把内k攥在手中。
我转身对江宁说,不好意思啊哥们,我要先用卫生间了,出恭、如厕、大便,实实在在地说就是拉屎,嘿嘿。
连日劳累使身体有些失调,那个行为过程便不够顺畅,害我坐在马桶上攥拳皱眉做了阵子痛心疾首状才算了结。
完事后我动作极快的刷牙,顺手打开了浴缸上面的淋浴喷头——女人喜欢管那玩艺儿叫花洒,真他妈的贴切,可我不能那么叫,我身上没花儿。
受苏娟的影响,我也变得有点洁癖了,大丈夫宁可三日无饭吃,不可一日没有澡洗,所以我出差一定得和同行者说明白,吃好吃孬无所谓,一定得住好,起码要有洗澡水,我不能容忍自己身上发出任何异味。同时也越来越讲究衣着,名牌不名牌无所谓,必须得质地优良整洁合体,可自结婚来我从没买过衣服洗过衣服,包括袜子和裤衩。这使我陡然间想起了苏娟,想起了“好女人是一所学校”那句名言,首出此言者应该是梁晓声,读他的作品时我大约二十岁出头,这段话出自他的哪本书我忘了,可我隐约记得他那段长达三四页纸激情燃烧的独白,记牢了他这句话,只凭这句话我就尊敬了这条东北汉子,并在心里敬他到永远,不管文坛上怎么传说他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的,全当草驴叫唤了。
把水温调低,这使我肌r紧缩精神抖擞,那探花使者也陡然紧凑精捍,不再滴哩嘟噜地透着股子埋汰相。
洗毕我套上子弹头回到卧室,江宁已穿好衣服,见我出来立马钻进了卫生间。
我l着身子一边等身上的水完全晾干一边从挎包里掏出苏娟给我准备的“大宝sod蜜”往脸上抹——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妈的,做广告的那小子长得比老钟差远了哈哈。
趁江宁在卫生间里忙活的工夫我一一披挂我起的行头:酒红色纯棉紧身保暖内衣裤,全毛黑色衬衣,太空银色珠光领带,黑色西裤藏蓝棉袜黑皮鞋,最后套上那件柔软润泽的黑皮夹克。这就是我在寒冷冬季里执行特殊任务之外的全部装束,我惧热不怕冷,大概与血质有关,浑身忠骨一腔热血是也。我叼起根烟看着镜中留着板寸发型的壮年汉子钟立秋,总体观感硬朗且不乏洒脱,那精气神儿比国家首脑的贴身保镖一点都不逊色,凭什么不让我发挥聪明才智报效祖国?凭什么陷害我?我c,你可以钳制我奔向仕途的腿脚,你还能吃了我热爱美丽的花心?狗嘴张得再大吧你,我c!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琳琳和静儿的形象,风韵不同的俩美女,想起来就心疼得打颤儿。
江宁刚从卫生间出来,门铃响了,他顺手开了门,是琳琳笑眯嘻地站在门外。江宁说,去吧琳琳,喊一下司机,咱们去二楼用早餐,免费的。
琳琳恩了一声转身去了。
由于刚才的念头引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听到这话我接上茬说:c,什么免费的?分明是加到房间费里的,那叫会说话,真他妈的头嗑瓜子——好巧的鸟嘴!
江宁看着我无奈地摇头,唉,立秋,不是说你啊,就你这脑袋瓜儿,你这性子,你这比刀子还利的嘴,你这散打比赛第三名的身子板儿,谁敢用你?谁用得了你!?
哦,那我就自己用我自己吧,自产自销自生自灭他妈的。呵呵别误会啊哥们,我可不是冲你去的,想破事有点烦。
知道,你怎么会冲我来?我又没陷害你,也没和你争美女,呵呵。
…… ……
吃完早餐回到房间我对江宁和琳琳说了我们此行要找的人和该干得活,江宁静静听着缓缓点头,我相信他此前已明白我的意图,只是没说而已,个性使然。琳琳一边听我说一边流露出渐渐明显的敬佩神情,小丫头毕竟是小丫头,嫩点儿。
第一步是和当地警方取得联系以得到他们的配合。车子发动后,江宁对司机说先找个商场给人家买点礼品。这已成惯例,我也懒得做声,透过车窗看外面匆匆闪过的街景,几个身段不错衣饰新潮的女孩为灰蒙蒙的街道平添了一抹亮色。
车子驶出不远,见路边有个装潢很漂亮的商店,明净的窗玻璃上粘着用彩色即时贴刻出的名烟名酒字样。江宁说停车,就从这买几条烟吧。
车子停稳后,江宁和他的司机下车买回五条硬盒中华,上车后打开一条抓出五盒给我说,拿着好应酬。
我接过来装口袋里一盒,把其余四盒放挎包里,脑子立马蹦出个词,假公济私,呵呵。
我问,这烟他们卖多少钱一条?
四百,常价。江宁说。说完江宁笑了笑又说,那老板很有意思,还拿出另外一种中华来,外表看上去和这也差不多,卖四十块钱一条,呵呵,假烟。
我说,啊呀你干嘛不买那种?什么假不假的,抽了后撂不到人肿不了嘴就是真烟!
江宁白我一眼说,买了那种你去送?真是没事找抽型啊你。
我连忙说,我送我送,你去换那种的来。
江宁说得了吧你,有些时候我看你家伙像个屎孩子。
我说,得,你就是送的再多,真帮咱干活的弟兄们也捞不着抽一根,过去有话说好c不到丫环那里,现在是好烟基本都c他妈贪官的狗腚里去啦,我c!说好了,这烟你去送,今天是节后上班第一天,我不愿看他们那脑满肠肥的鸟样,也不愿对着那抽白烟的鸟人说你好你好过年好,嘿嘿。
江宁看我一眼摇摇头没再做声。
到了当地市局经侦支队楼前停下车子,江宁问我,你真不去?
我说真不去,不就是见支队长然后换封介绍信吗?主要是送礼,送礼去那么些人干嘛?琳琳你带好立案手续和有关材料跟江大队去,对方要是假模假样的问案情你就对他们阐述,笔录一直是你做的,该没什么问题吧?一般情况下他们是既不看材料也不问案情,有礼品就行,哈哈。
琳琳说,知道了,没问题的。
江宁对琳琳笑着点了点头,用塑料袋包了两条烟带琳琳去了。
也就十多分钟,江宁和琳琳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换好的信。
琳琳说老钟你真神,送下烟后那领导真的没看也没问,在我们信上签了字让我们去办公室把信换出来了,呵呵。
我笑着说,不是我神啊琳琳,没吃过王八r我却见过满街的乌龟爬。哈哈,剩下的那两条烟能换出一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带我们去找被询问人,一会你就知道了。
从那市局下属的分局经侦大队出来,琳琳小脸红扑扑地快步走在前面,身后果然跟着个瘦削干练的小伙子和江宁并排走着,边走边聊。
琳琳轻巧地钻上车坐在我身边说,那副驾驶座得让给那小伙子坐了,带路。说着悄悄用胳膊肘碰我一下,压不住兴奋地低声说,老钟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斜眼瞅着她: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你老钟。我把老钟两字吐得含糊不清,听起来像老公,本来就谐音嘛。
琳琳的脸更红了,眼睛亮亮地望着前方轻声说,老钟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希望你别忘了。
我说是我说的忘不了,嘿嘿,我说话从来都不算数。
琳琳狠狠剜我一眼,嘴巴嘟得像只熟透的小山楂。
那小伙落座之前笑着对我点点头,我回以微笑并点了点头,江宁坐在了我和琳琳的前面。
…… ……
在当地分己局经侦大队那间还算整洁的询问室里,我坐在居中的那个沙发上死死盯住对面的中年男人,江宁和琳琳分坐我的左右两侧。
对面的男人相貌很儒雅,接近一米八零的身躯微微有些发福,梳着整齐的大背头,一张方方正正的白脸非常饱满,鼻梁上架着副银丝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珠正在我的注视下闪烁不定地游移。
看着对方的外貌神情,我缓缓舒了口气。经验告诉我,他属于从小就养尊处优的那种人,这样的人不会很难对付,他们的特点是胆小自私,怕失去自己现有的一切,为了保全自己什么都不会很珍惜,你要是有办法使他相信他不按你说的做你立马就割了他的耳朵或舌头,亲爹亲娘老婆孩子他一概可以奉送。另外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个性欲很强烈的男人,并不完全是瞎猜,性格文雅营养过剩工作轻松的男人在女人身上是永不满足的,草原是骏马的天堂,深山是老虎的乐园,女人的r体是这种男人撒欢的温床。想到这里,我仿佛看到刘香香在他身下扭动的l体和一朵被粘腥之物玷污得不成样子的的花儿。
我咽下一口由胃部泛起的酸水,口气沉稳却寒气人地开始了问话。
31
我按程序亮明身份后,询问了他的姓名、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家庭住址等情况,他一一作了回答,与刘香香那份供词提供的并无二致,此人叫杨光家,一九五八年出生。
问完他的基本情况后,我留出一段足够长的沉默时间,然后问,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么?
他抬起头,我俩的目光还没接触他就极快地低下头去说,我……不知道,警官。
哦,不知道也好。可我知道你这阵子活得不是很自在,是吗?
他的身体在沙发上很别扭地动了动,似乎告诉我们他目前也很不自在。
是不是?请回答。
是,我本来是我们分行的信贷科长,因为一笔贷款的事已被停职检查,我犯错误了警官,我已向组织做出深刻检讨,正积极想办法弥补我的过错。
那笔贷款的数目多大?提供给谁了?
是200万,已经偿还了一部分,还有一百二十万没有回笼,是提供给我的一位朋友了。
你说话明确点,你朋友的姓名、性别?
是,刘香香,女的。
恩,知道刘香香现在的处境吗?
这回他正视着我的眼睛说,不知道,她、她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你的猜测不错,她是出事了。我很钦佩你的思维能力,知道她早晚会出事的。
不不,我不知道,她,她出了什么事?
哈哈。我把原本架着的腿放下来笑了一声说,杨光家先生,你最好再提升一下你的思维能力,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本来我认为以你的年龄身份,没必要对你说很多废话,现在看来你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明智,我只好提醒你一下了。
哦,你说吧警官,我一定如实回答,我犯错误了。
哈哈。我又笑了下说,杨光家,你不用再三提示我,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犯了错误,没犯法更没犯罪是吗?这个我可能比你更拎得清。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警察,而且是刑事警察,一般的错误和单纯的违法行为用不着我们出面,可我们为什么出面找你呢?因为你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有关,你是一个涉案人员,不是单纯的目击证人。我的话你听明白没?
明白,警官。他坐在沙发上又是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明白就好,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再进一步对你说,涉案人员的处境是很微妙的,似乎总是处在一种不断的变化中,就拿你来说吧,给刘香香那笔贷款事发之前,好多人得恭恭敬敬地称你杨科长,现在可能就没有那样称呼你的了,再那样称呼你会很不舒坦是不是?因为有了讽刺意味了。如果再变化下去呢?犯罪嫌疑人杨光家,被告人杨光家,法院判决后你就成了什么什么犯杨光家,进了监狱劳动改造你连个汉字都没了,代表你的将变成一串阿拉伯数字。
是是,警官你说的对,是这样的。他的两只手对搓了一下,又很温顺地放到膝盖上。
杨光家,现在我特别向你推荐两个罪名,你听好了。一个是我国刑法第三百零五条规定的伪证罪,在刑事诉讼中,证人对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做虚假证明隐匿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另一个是第三百一十条规定的包庇罪,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作假证明包庇,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这款罪事先有通谋的,按共同犯罪论处。听懂了没有杨光家?
懂懂,听懂了警官,谢谢您的法制教育。
别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既然你听懂了我就正式告知你一下,刘香香目前就犯罪了,犯的是票据诈骗罪,你明知了没?
哦,你告诉了我,我肯定就明知了。
非常好!据我所知人有两大不自由,而失去自由是接近极限的一种痛苦,这两大不自由一是得了重病,二是犯了罪,得了重病就得听从医护人员的摆弄,犯了罪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不想沾上其中之一吧?
是是,当然当然。他的脑门上开始有汗沁出。
我掏出烟,先递给江宁一根,又抽出一根扔给对面的杨光家,抽吧,这烟不错,自由人中能抽到这烟的人也不多——你大概经常抽,可要是成了罪犯的话,别说抽这烟,恐怕连气你都喘不匀合了。
杨光家想伸手接那烟却把烟碰到地板上,连忙俯身拾起,抖嗦着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说,警官,我没和刘香香通谋,我真没犯罪啊警官!
我吹了吹手中红红的烟头说,我现在并没说你犯罪,因为你还没开口,下面到你开口说话的时候了,记住!你开口说的话是否属实,将是你犯罪与否的分水岭。
杨光家张了张嘴没做声,低下头大口吸烟。
我站起身踱到杨光家跟前,故作不小心把烟灰弹到他油光光的大背头上,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我连忙伸手在他头上划拉,把他的头发弄成乱糟糟的一团,边弄边说,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
他停止了吸烟,试图抬起头来说句什么,却没说出来
我说老杨你看你长得多体面呢,往大会堂的主席台上一坐,我看比那中央首长也差不了哪儿去,要是往牢房的水泥地上一坐呢?呵呵,那可有点不伦不类的,滑稽啊老杨!说着,我踮起脚跟用膝盖在他的腿上碰了下。
杨光家抬起头对我说,你请坐吧警官,我作证,我如实作证。
我说我坐不坐的无所谓,你说吧。
杨光家抬头看着我说,好吧,我知道刘香香手中有张伪造的银行承兑汇票,可我真没让她用那汇票去搞诈骗还我给她的贷款!
我退回沙发上坐下说,你激动什么嘛老杨,谁说你让她用那汇票搞诈骗了?说吧,说你是怎么知道她手里有张假汇票的,详细点。
哦,是这样的……杨光家一边叙述一边用手很认真地抚平被我弄乱的头发,这使我想起了改造后的国民党老特务沈醉回忆录中的一段话,大意是一个人是否能变节,从他受刑后的态度上就看得出来,如果他不言不语,对身上流血溃烂的伤口视而不见,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这就是那种忠心耿耿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基本没有变节的可能性。反之,放回牢房后就对自己的伤口又吹又舔撕了衣服包扎的,做叛徒的可能性则极大。
我紧盯着杨光家,一个天生的叛徒坯子,尽管他的供述成全了我的工作,可我从心底里鄙视这样的人格,极度鄙视!这个让我从心理到生理都恶心得想吐的家伙正用一副很乖觉的表情叙述着:
……今年春节前,大约是一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刘香香先是打电话让我在银行我办公室等她,过了不长时间她就来了,见到我后她拿出张银行承兑汇票说她对那张票不太放心,要我帮忙鉴别一下……
那张汇票的金额是多少?
是八百万的。
多少?你想清楚!
是八百万,这个我还能想不清楚?出票方是福建省的一家工商行。
我点了点头,心想不错,这与刘香香用来行骗的那张汇票完全吻合,就说,那你接着说。
说完我看向琳琳,那丫头早已铺好材料纸开始记录。
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江宁,轻轻靠在沙发背上,似有一声叹息传出。
不到中午十二点,这份关键性的证据材料已经形成,我仔细看了下,清晰翔实,可谓一份铁证。
江宁把当地经侦大队那个协助我们工作的瘦削的小伙找来,对他说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可以让杨光家回去了。
我起身跟了出去,在走廊上掏出从挎包里拿出的两盒中华烟递给那小伙,小伙感激地笑笑,伸手接过去装在裤兜里,踅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尾随着杨光家来到大门口,出其不意在他r乎乎的肩膀上猛拍一掌,他两腿一软差点蹲了下去,站稳后哆嗦着转回身来,满脸惊愕地望着我。
我咬牙切齿地说:姓杨的,看来刘香香还不了你那笔贷款了,你他妈自己想办法堵上那个窟窿吧,不然还有个挪用公款的罪名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