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司退辣常?br /
在老大含笑却冰冷的注视下,某跟班瑟瑟发抖~~
第二日,三人准时启程,右半身沐浴着朝阳的温暖,一路向北部前进,预计中午时分便能到达,亦即跟大部队汇合——这是越湛启程时才补充说明的。
哦,已经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了吗?凤得听了只是轻笑,毫不介怀的样子。这些伎俩还真不够看,“老套但有效”这一规则在凤得身上并不适用!
话说回来,她与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是敌?还是友?唔,有过算计,但从来都是对方吃亏栽跟头,损失惨重,她却一直进步,一直涨修为——呃,虽然自己的进步好像跟他们没关系,跟他们的算计更没关系!
而相遇相处时总是客客气气,甚至谈笑甚欢(对方单方面),仿佛从没发生过节,从没出现冲突。呵呵,个个都是演戏高手,说不定还个个都能笑里藏刀呐。
不过,对方再怎么损失惨重,按因果论,他们挑衅在先,就是他们欠自己的!——那么,自己利用其中一些人修心参情,只算讨回这段因果,不过分吧?
两天半的行程终于到达终点,这是一处峡谷,却没有美丽的风景。贫瘠丑陋的土地,枯残的树木,入目一片萧索。正值春季,却是这般残景,让人看得皱眉。
入谷处扎着两个营帐,察觉有人到来,帐中迎出一个人来,果然是认识的,依旧是雕刻般完美立体的五官,俊美绝伦又放荡不拘,凤眼开合间精光乍现,眸若含情,唇漾暖笑。
还是有些改变的,一年来消磨了些傲气,如今通身贵族商人气派,尊贵却又谦和。嗯,较初见时更为成熟了,算得熟男一枚。——男性魅力啊,正处在洋溢四s的黄金时段!
凤得又管不住心了,但好歹移开了视线,没露出色女花痴的呆相,庆幸不已。
毓华阁主、裘国公长孙裘天音,见到意外出现的凤得先是吃惊,但马上含笑迎上前来,君子风度展现,首先便跟她打招呼:“凤得,别来无恙?”这是标准说辞,“见到你很高兴。”这——在现代是客套,而这里,嗯,有些亲昵。
凤得也笑:“我也是。”好热情,忒直白呐!佳人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看呆旁人,喜煞美男。
被直面击中的裘天音黑眸闪亮,唇角性感迷人的笑纹更显深刻:“原来我们有同感呐!”眨眨眼,轻笑一声,“进帐再说,好么?”好么?好轻柔,好体贴……
凤得被那一眼电得心跳加速,也管不住眼睛了,目视美男眨都不眨,闻言顺从点头,臻首低垂那一瞬的风情,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看得男子心头一紧,心绪一乱。
情意切切的君子佳人比肩而行,进入营帐,一直充当壁花的两人如今直接被忽略了,越湛摸摸鼻子,意态闲闲地跟了进去。
第四十四章 历史悬疑
隔日清晨,各自觅地晨练的三名男子在帐外相遇,靳冽径直入内,另两人默契地停步对视,说不清的意味交流回应,似又瞬间d悉,相视一笑,把臂走进帐内。
另一座营帐里,凤得独霸一方天地,正当好眠。
惯例地睡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缝隙s入帐内,正照在凤得外侧的面颊上,春日暖阳的温度终于将她搅醒了,眷恋缠绵地抱被蹭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身穿衣。洗漱后朦胧的睡意渐消,对着水盆中的倒影勾唇一笑,清凌凌如冬雪,哪还有昨日的柔情媚态,一片冰寒,从来无情。
昨晚才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对,正是告知的最佳时机,再早就添了变量,再晚行动就开始了,不说自明,则显得没有诚意。
凤得其实对这个没多少兴趣,想也钻不出那些老套剧目,无非是多少年前的宝藏、多少年不出的异兽、多少年一次的异象、多少年开花结果的天材地宝……听都听烦了。
果然,这次是找什么秘宝,景翌两国该是志在必得,为此甚至不惜出动了最强大的修士营,且是完整编制两百人,由两国实权人物各自带队,景国是景玄昱、裘尚轩,翌国是夏漱石、成王,如此强大的阵容,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好吧,还是有地方超出她意料的。所谓秘宝至今仍是未知属性,甚至不知是宝藏珍材之类的死物,还是有生命的动植物。——饶是凤得听了也有些黑线,神秘过头了~~
可从另一个层面上讲,为了一个尚不明秘宝,两国便肯做如此巨大的投资,只说明这条讯息的来源绝对可靠,那么,何人能预知到秘宝出世,并能让获悉的两国朝廷都深信不疑?
好耐人寻味呐~~可惜,涉及此类机密,是没人主动向她透露的。
秘宝出世地点也只划出大致范围,就是整个黑暗疆域北部。
话说黑域的由来还蛮玄奇的。千年前还不存在黑域,似乎一夜之间突然现世,而原住生灵多数因此消亡,能存活的都是极厉害的猛兽,并且拥有很浅显的智慧。黑域出世后这些仅剩的猛兽都发生了变异,似乎受到某种“点化”,灵智大开,从野兽进化成灵兽。
让凤得惊疑的是,按理这样的异象当时必然引起了全大陆的关注,可是,景翌两国的所有文献上都找不到关于此事的记载,不是完全不合情理吗?
她能知道这些,还是个巧合。上次回到凤家,想找找玉家上代传人最后出现在黑域的原因,便特意到藏翻阅有关黑域的资料,查看二十年前的相关记录……之后顺手翻了翻历年的记录,却意外发现了历史的蹊跷。
这么说吧,世家传承已有三千年,可国家的历史只能追溯到一千年前,那么,一千年前,大陆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没有史册、没有记载、没有只字词组,一片空白。
仿佛除了四个隐世世家,一千年前,这片大陆什么也没有!而这么不合常理的情况,这么多年竟从没有人提出质疑,难道所有人脑子里都被下了关于此事的禁令吗?太荒谬了。
其实凤得一直察觉到某种违和感,似乎这里的人跟这片大陆并不协调,物种演变、人的进化都是亿万年的点滴累积,然后才能质变,如此循环。可这世界的人像是突然出现的,直接省略了量变的过程。
还有,大陆全民崇武不假,可仅凭短短千年的探索领悟,就能创出这般完善的修炼体系吗?中华五千年传承下来的体术不过才能强身健体,最多小幅度地延年益寿。
历史积淀、文明传承、智慧结晶,不是短短一千年便能登上高峰,一千年也绝无可能创出修炼这样的逆天法门!
玄妙高深的武功术法数之不清,既然不出自创造,就应该来源于传承,来源于“史前”的传承。
那段留白的历史,是原本就不存在,还是被人为抹消?
所有疑问都是大脑高速运转时自动推演得出的,没有刻意推究,她也只知道就算。对凤得来说,这些疑问也只是疑问,说到底,历史如何,跟她的人生,跟她的修炼都没有关系。
她没有追查谜底的欲望,也没有探究未知的好奇——与修炼无关的事好奇作甚,尤其还这么麻烦。
千万人的事一定是大事,却不一定是她的事。(自我中心的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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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准备今日要来个故人大会面,可真正看到还是心情复杂——放以前她是绝对没感觉的,可如今正“心怀不轨”“心绪不宁”,反应当然异常。
从她一直微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太反常了,反常到一干故人迟疑地频频投来探究的目光,双方视线一对上,傻笑一声,移开;再对上,再傻笑……场面那叫一个古怪。
什么君子风度、贵族气度,通通暂时忘记了,感受可用一个词来形容——受宠若“惊”,虽然不过是一视同仁,心中还是不自然。
景国这边有景玄昱、李誉,翌国来的是翌霄成、南宫离华,而夏漱石、裘尚轩跟燕轻久已先行探路去了。至于女子,呃,只翌国来了位相貌清秀身材健美的女武者,修为应该不错,是修士营一个百人中队的首领。
具体行动策划当然不会让凤得参与,到了这里,她名义上是客卿,可在众人眼中就相当于不定时炸弹呐。
这样重要的行动还让她参与,无非是想将可能变量尽量导入可控范围,必要时还能在最有利的条件下将变量抹杀,很明智的做法。
呵呵,也不排除有期望她出手相助的可能。——虽然不知他们哪来的自信,能说动她,一个似敌非友的人施以援手,而不是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渔翁得利?
啧啧,到底是哪种呢?真期待他们的表态。
被防备的人反而是最轻松的,凤得只须静观其变——呃,徐徐图之……
这些人效率还是很高的,两个时辰后,便有人来营帐相请——武尊嘛,当然受高规格礼遇。
四百人都是黄阶以上的修为,又是jūn_duì 化管理,组合起来确实是一支庞大的武力——足能跟三名紫阶高手抗衡。而且,若能配合布阵,杀伤力更将翻番。
的确,这阵容克制一名年轻的紫阶高手绰绰有余,可惜,自己早不在其列。
赶路的途中,凤得饶有兴趣地观察队列,对一旁作陪的尉迟茵少有理睬。不是拿架子,实在没有拿热脸贴别人冷p股的习惯,为什么说冷呢?冰山嘛。
可这表情严肃冰山美人似乎在别人面前都很亲和,时时带笑,原来还是间歇型冰山呐。这样明显的态度反差显然很有问题,可凤得没兴趣知道原因。
哦,尉迟茵就是那名一枝独秀的女武者。
作为唯二的女性,安排她作陪应该是那几人示好的表示,可惜,马p拍马腿上,没弄糟就该庆幸了。
高手都有傲气,尤其尉迟茵这样少有的女高手,天分高,兼且修炼刻苦,又不知历经多长时间的辛苦忍耐,才取得如今的地位。更因为出生大家族旁支,而且是不受重视的旁支,自小受的冷眼更激励她奋发修炼,不想再被任何人看不起!
成长这样的环境下,内心倔强的她比旁人更多一份清傲,一举一动都是极自信自强的。——看看,那笔挺的身姿、坚定的步伐,对比旁边那人的懒散,反差强烈呀。
尉迟茵神情冰冷,心里也憋着气——
一个文弱的女人竟也跟来这里,想逞强也不看看场合,哼,自小被宠坏的千金小姐,都不知天高地厚。最不能理解的是竟然命令自己作陪,军令必须服从,可她苦修十几年不是为了保护这一心自讨苦吃的娇蛮千金的!
啧啧,从一开始,那女子就只拿眼角余光看她,轻蔑而不屑的,收到这样的眼神,一般人都会发火了,何况凤得!——而且,她正情绪不稳。
脾气从来称不上好,字典里也没有忍耐这个词儿,而且,凤得确定没主动惹过这个人!胆敢拿那种恶意的眼神看她,于情于理,都得受到教训!
尉迟茵心里也正没好气地批判呢,真不知这女人跟到这儿是图什么?尤其听说还是半途c队进来的!参加这样的行动再次也得有些本事吧,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毫无修为,只会是拖累嘛!——因为队列中有三分之一的术士,配合他们较常人还差些的体力,队伍行进速度较慢,所以,唯一能看出异样的超常体能也没表现出来,凤得自然被断定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娇小姐。
“南宫离华。”凤得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南宫离华所在的位置。
队伍中的南宫离华闻声转过头来,见是凤得,离队走到近前,问:“什么事?”他是妹妹的朋友,而且又变成了“她”,自己当然得以礼相待。
——呵呵,其实最重要的,恐怕是得罪不起吧?景都交易会那晚仍记忆犹新吧?
她不是景国人吗,竟还认识翌国最杰出的少将,并直呼其名,尉迟茵有些诧异,随即不屑:又想添什么乱,还真能折腾,真是不知所谓的大小姐!
可接下来这女人说的话才真令她火大!——
“将这位副队从我身边调走。”话意简单明确。
南宫离华疑惑道:“怎么了?”不小心惹恼她了?
“看着碍眼。”更简单,也更令某“碍眼的人”火大!
“这……”南宫离华稍一迟疑,毕竟人是翌霄成调派来的……随即看到凤得不耐的眼神——
“好。”干脆有力的一个字,还附赠一个微笑,他可不敢再推脱是成王的命令,没见某人快发火了吗?——这位的怒火啊……
上次设围的事儿特意瞒着妹妹,一旦她发火,自己可不敢指望凭着妹妹的交情得到优待,那样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气势……敢心存侥幸,赌她会不会手下留情么?
而且,多半不会……
“尉迟副队!”南宫离华表情严肃地下着命令,少将的威势名副其实,“立刻回归队列!”
什么?!尉迟茵难以置信地轻喊:“少将军?!”她委屈极了,但仍倔强地不让声音泄露出异样,“我是服从命令,我,我没犯错!”虽然她也一点不想保护这个大小姐,可现在是反过来被嫌弃,还是在自己一向敬重的南宫少将面前!更伤心的是,他还帮着那女人!
“归队,这也是命令!”南宫离华说得直截了当。没犯错?开玩笑,你还需要犯错吗?——让她看不顺眼就是最大的错!再不平息她的怒气,恐怕要牵连无辜了,而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此行关系重大,关键时刻可不能出这样的纰漏。
强调一遍:“尉迟副队,请服从命令!”
“是。”尉迟茵强忍酸楚地回答,眼眶里仍是浮现出水汽,迅速撇开头,不愿让面前的人看到。
除了委屈,更多的当然是恨意,刚刚下意识撇头后竟正对着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无用又蛮不讲理的女人,给她带来这么大羞辱!
就因为她的容貌吗?呵呵,或者还有高贵的出生?她说什么就是对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判定自己有错!
那自己没日没夜,十几年的刻苦修炼,十几年的坚持又换来了什么?!自己的勤奋努力永远也抵不上一个高贵的出身吗?世道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纵然满腔的愤懑呐喊,尉迟茵仍身姿笔挺,以最标准的军姿行礼转身,以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可是、可是、那个女人——终究难以抑制地投去最后一眼,目光难掩怨毒。
就是这最后一眼,给她招了祸!
——人呐,不能摆错自己的位置。
而这个世道,从来没有公平可讲。
第四十五章 魔性大盛
“站住。”凤得声音平淡,却有着难以抗拒的威慑。她从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概念,开玩笑,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哪还有报仇的痛快可言?时间拖得一久,就只剩“痛”,没有“快”了,那算报仇呢还是折磨自己呢?
老大的火气、仇怨,生生憋心里那么久,最受罪的除了自己没旁人!
哪有火气一窜上来,立马向正确对象一股脑儿砸过去来得畅快,还能调理体气呐!
——这一正一反,呆子都知道选哪个。当然,没法儿报仇的不计算在内。
尉迟茵不由自主地应声停下脚步,随即更加恼怒,也不转身,高高地昂着头,挺直着身体僵在原地,表达她的恼怒跟不屑。
凤得看她这表现,本来极为不悦的,却又感到好笑,还有怜悯。
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太老套了,相关的前因后果,此女的心理历程,一想就知道了大概。
这个统领半个修士营的尉迟茵,想必是靠自己努力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努力就该有回报”,这没错,可自认经历了千辛万苦的她,也认为应该得到最丰厚的回报,获得超越所有人的风光。
原本已经得到满足,在最受民众尊崇的修士营里,能掌握半数权力,更是一枝独秀,极符合她的期望。可是,在最得意的时候偏偏遇到个人,又是她此生最看不起的千金小姐,更有着她不屑、嫉妒,却永世无法拥有的高贵出生,甚至受到两国皇贵的礼遇,让她作陪。
从高高在上的修士营统领到给最瞧不起的人作侍卫,这种转变几乎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荣光踩在了脚底!
啧啧,这就是愤世嫉俗的典型,说白了,长期心理压抑导致人生观扭曲,有着极不合理、极好笑的自我中心论。
可好笑归好笑,怜悯归怜悯,凤得怎会因这些就放弃追究,放弃获得补偿的权利。那说得好听叫宽容,说得严重点叫“纵恶”。
天下事都是一码归一码,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一个犯错的人,在没有悔过以及做出弥补的情况下,就得到宽容。——这是凤得的行事准则,也是她心中的道!
“今日之前,我伤害过你么?”语气平静,语调平缓。
“没有。”声音又冷又硬。
“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么?”
“没有。”
“哦,也就是说不存在前仇。那么,从第一次见面,你就仇视我,你承认吗?”
“…没有。”声音平板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