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一个过路的丫鬟,楚江南问明了王雨姗的绣楼所在,不过那丫鬟明显被一个突然拦路询问小姐闺房所在,而身上又整个湿透的男人吓坏了,她战战兢兢说完之后,急忙垂首疾走,头也不回。
上了绣楼,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楚江南觉得眼饧骨软,心里连道:“好香”楚江南故意咳嗽了几声,刚才为了“救”落水的王夫人,他身上衣服完全湿透了,不过凭楚江南一身精湛内力,片刻就能烘干,他之所以保持湿漉漉的样子,自然是为了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一脸“虚弱病态”的楚江南敲了敲门,声音颤抖道:“雨姗妹妹,咳咳咳……雨姗妹妹……”
然后他就佯装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片刻过后,门打开了。
“小姐,楚公子昏倒了?”
丫鬟妹妹的声音响起道。
“小蝶,先扶楚公子进屋,你去煮点姜汤,烧点热水,他怎么身上全湿了?”
王雨姗毕竟是能够帮助家里打点生意的女子,在最初的惊慌后,立刻镇定下来。
楚江南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顺势倚偎着对方,嗅吸着她身子的幽香,故作痛苦哼吟几声,显得几位难受,似乎病入膏肓,就要一命呜呼。
“小蝶,你拿张被子来,楚公子似乎感染了风寒。”
王雨姗把楚江南扶到床边,轻轻扶他枕在枕头上才起身离开。
“嗯。”
俏丫鬟的声音由远处传来,看来应该是出去煮姜汤烧热水去了。
‘嘿嘿,真是单纯的姑娘,也不想想自己怎么昏倒的,看见身上湿透了就扶进屋了,嗯,这床真香。’楚江南心里暗自得意,不过他也有地方在反思,刚才是不是装得过头了,他一身玄功,已如化境,怎么会轻易感染风寒?不过王雨姗不会武功,蒙混过去也说得通。
楚江南悄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屋内,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楚江南身躺着的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过了一会儿,楚江南就听见脚步声传来,马上闭起双目,气若游丝,多气进少气出,病痛呻吟起来:“我好难受,我……我呼吸不过来……”
下一刻,楚江南身上盖上丝绸被子,但他依然浑身发抖,痛呼呻吟着,二女轻蹙眉,有些不知所措。
俏丫鬟小蝶目光落在楚江南俊逸非凡的脸颊上,心急如焚,连忙道:“小姐,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呀!小姐……”
“你胡说什么!楚公子怎么会死……”
王雨姗有些心烦意乱,娇声问道:“他说呼吸不过来,怎么办?”
俏丫鬟小蝶美眸一亮,凑到王雨姗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楚江南六识敏锐,尽管两女压低声音,但是对他来说,却和直接在楚江南耳语没什么两样,听着听着,他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还要是闭着的,不然肯定会吓坏人家小姑娘的。
王雨姗闻言怔了一下,敲了敲俏丫鬟小蝶的脑袋,俏脸微红道:“你呀!鬼灵精怪,什么‘以口渡气’,你听谁说的,怎么能用嘴,嘴……”
声音到这里,越来越低,王雨姗的脸色也越红润,说不下去了。
“我听王婶说的,她家二狗落水了,捞上来的时候没气了,可是‘以口渡气’之法,后来又活过来了。”
俏丫鬟小蝶解释一番,这才急道:“小姐,说别问那么多了,赶快救人吧!不然,我怕楚公子他……”
王雨姗咬了咬贝齿,柔声道:“小蝶,你该不会让我和他那个吧!”
俏丫鬟小蝶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心事。楚公子貌比潘安,玉树临风。而小姐也年轻貌美,聪慧无双。你们俩简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王雨姗看了床榻上的楚江南一眼,微叹一声,道:“救人如救火,可男女授受不亲,我若和他……那他醒来后会不会以为我不懂矜持的坏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