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问题,那姓姚的女子收了他五十元钱,就随便他摸**和下身,要做那事儿得一百元,这家伙真他妈是个吝啬鬼,居然舍不得,非要先摸后再添五十元做事儿,咱们去得找了点儿,所以只来得及摸摸搞搞,另外一个女人也证明姓姚的女子收了五十元就还给她了,之前姓姚的女子借了她五十元,而且她也看到了这个魏大能手伸到姚姓女子奶罩里边乱摸,材料已经形成了证据链,……”民警也有些显摆似的在巴子达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说得格外细致卖力。
“行了,多用点心思在案子上,两份材料就算是形成证据链了?这家伙嘴巴还没有撬开呢,不是说有一个倒茶的服务员曾经进包厢倒茶么?有没有看见?看见了,为什么不形成材料?”巴子达不耐烦的反问。
“巴局,那个服务员只是一个打扫清洁的,临时去帮忙倒了一杯茶,我们就没有带回来。”民警一愣,解释道。
“哼,既然这家伙嘴巴铁硬,那这个案子就得要把证据取扎实,要让他明白没有他的口供一样可以给他行为定性。”巴子达脸色阴下来,“还不赶快去把这个证据给我补上?!”
民警一缩头,赶紧点头应是,一溜烟儿就出去了,看样子巴局是怒了,也难怪这家伙嘴巴太臭,一个破镇党委副书记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县城里边也敢大放厥词,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巴子达也回过味来,鲍局让自己给陆为民打个电话说一声的意思看样子不是自己当初的那个意思,还有其他意思在其中,只是这官场上的门道弯弯绕多了去,自己不到那一步自然也就体会不到,他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好好把手上事情办好就行了。
虞庆丰接过自己副手递过来的材料,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认真的看了起来,只看了几分钟,他就了解了一个大概。
情况不复杂,公安机关处理结果也很简单,关键是这背后只怕又要蕴藏着一场风暴了。
魏大能,三十七岁,洼崮镇党委副书记,是从太和*区洪山乡副乡长调任洼崮镇党委副书记不到两年,仕途原本一片光明,虞庆丰清楚这个人,怎么会在这些问题上栽筋斗?
似乎洼崮那边的干部都或多或少的要牵缠这些桃色事件,而这个魏大能虽然没有在洼崮本地出问题,但是却在城里边出了一个更恶劣更龌龊的事儿。
有一个很微妙的细节,虞庆丰注意到了。
那就是公安局并没有主动把这个事情报过来,而是有人向县纪委打了匿名电话,称洼崮镇党委副书记在桂花街嫖娼被抓,要求纪委对这种败类处理,纪委也是懵里懵懂的过去了解,谁知道公安局就如此热心大方的把所有材料复印了一份递了过来。
当了多年的纪委书记,虞庆丰对公安局这塘子水深浅也很清楚,像这种干部嫖娼也好赌博也好被抓住的每年都不少,但真正报到纪委这边处理的人少之又少,绝大部分都是在公安局里交了罚款了事。
公安局也是人,都在县里这个锅里舀饭吃,没有谁愿意得罪人,只要交了罚款,这种事情能放一马是一马,而纪委监察局这边也一样,只要不是谁检举举报,每年到年底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要求公安局那边报一下有没有党员干部公职人员被治安行政处罚的情况,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
财政给公安局拨款不足,公安局要解决经费不足问题,那就得在罚没款上做文章,所以公安机关在扫六害的力度上很大。
按照和财政达成的协议,公安局罚没款全额返还给公安局作为补充办案经费,这已经成为公安局除了县财政资金之外最大的一笔经费来源。
年年人大代表都有非议这个政策的议案,但是县财政只有这个状况,没办法,总不能让干警自己贴着钱出差办案,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还得要干。
这个魏大能照理说就算是真嫖了娼也不至于就被人拿住把柄,以他的能耐和身份自己就想办法把事情摆平了结,怎么会捅到纪委这边来,而且纪委一过去了解情况,公安局就这么大方热情的把案卷材料交了出来,和以往的态度大不一样,这里边显然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只不过虞庆丰现在一时半刻还没有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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