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陆书记,您忙不忙我不知道,您也许自己感觉不到,但是领导们肯定知道啊。”鲁道元知道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家伙看似漫不经心,但是每一句话都得要让自己三思而后行,你要觉得他好打发,那就犯下大错了,能把潘晓方都挤掉上位阜头县委书记的角色,岂是易与之辈?
听出了鲁道元背后隐藏的意思,陆为民也不掩饰,平静的道:“老鲁,是不是地区里边有啥传言?”
鲁道元心里一跳,这家伙肯定是闻到啥味道了,才会来找到自己,只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打哑谜,光是一些表面消息肯定难以打发眼前这个算得上是自己伯乐的人,何况此人日后的境遇谁有能说得清楚?
沉吟了好一阵,鲁道元低垂下头想了一下才道:“陆书记,您可能这一段时间来地委行署时间比较少吧?至少我没怎么看见您,其他倒是没啥,地委那边蔺秘书长那里您知道,嘿嘿,……”
“蔺春生那里不用管他,我就是天天到他办公室去报到,他也不会给我好脸色。”陆为民泰然自若的道,蔺春生和自己不对路的事儿谁都知道,李志远也一样清楚,他攻讦自己起不到多大作用,否则李志远就不会把自己安排到阜头当县委书记了,关键是其他人。
“陆书记,行署那边您可能去得少了点儿,听说行署那边对你们阜头在鸿基集团的事情很有看法,说您太独,罔顾大局,尤其是你们和鸿基那边还没有敲定的时候,地区这边可是说啥的都有,直到你们和鸿基签了约之后声音才稍微小了一点儿,但是还是有不少非议,主要是说阜头县委县府严重缺乏组织纪律性,大事小事儿都不汇报,连基本的组织原则都不遵守,还有说现在阜头还不怎么样,如果真要有点啥成绩,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了,谁还能招呼得住?山头主义,独立王国,我行我素,嘿嘿,这些话可就多了。”
鲁道元没有点明是谁,但是陆为民已经隐隐听出了一些味道出来了。
这话应该是从行署那边出来的,具体是谁,陆为民心里也有了一点儿底。
行署那边能说上话的就那么些人,孙震当然不可能,焦正喜也不会,王自荣和陈鹏举,陆为民自认为与这两位的关系还算处得不错,就算是前一段时间联系得少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两人这么肆无忌惮的攻讦自己。
谭德凯?自己和他一无怨二无仇,现在也没有多少交织,似乎也说不上,还有一位副专员尤行理,那也是行署里边的老油子了,那也是衣蛾乐天知命的角色,似乎也不太可能和自己有什么矛盾,这就太显而易见了。
“看来我这人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啊,下到县里边,都还是招人厌,我得好好检点一下自己才行。”陆为民无可无不可,漫不经心的道。
“我听说经开区原来也是打算把电子产业确定为主导产业的,而且之前也是你那个同学郭怀章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据说也有些眉目了,后来郭怀章到了丰州市,可能就耽搁了一下,没想到你们不声不响就把鸿基这个项目群给拿下了,拿下了也就拿下了吧,原来有两家原本打算在经开区落户的企业,结果因为鸿基在你们阜头落户的原因,也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落户阜头了,你们这是横刀夺爱,对有些人来说,可比夺妻之恨还难受啊,这是既断人财路又断人官路啊!”
陆为民吃了一惊,这他可还是第一次听说,郭怀章居然也考虑到把电子产业确定为经开区的主导产业来培育,只不过事情尚未真正成功就调到丰州市了,要不这事儿还真有点儿悬,也幸好自己很果断的没有把鸿基集团的谈判事宜提前报给地委行署,否则铁定玩儿完。
想到这里陆为民也是一阵后怕,后世有一句啥话,看了《集结号》,才知道组织靠不住,自己不看集结号,也知道组织靠不住,还得要叶倩文和杜德伟那首歌,《信自己》。
“我可是听说高主任有一次多喝了几杯之后满怀怨愤的说有些领导该强硬的不强硬,经开区已经明确上报了地区要把电子产业作为主导产业发展,地区也批复同意了,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果断统筹协调?见了人家耍横斗狠,要挟放话就怂了,还讲不讲组织原则,成何体统,……”
……
看着鲁道元离开的背影,陆为民没想到高初和自己居然也走到了这一步,难怪,自己也觉得潘晓方一个人应该没有这么大能耐也没有大的胆量才对,原来还有高初在其中搅合,苟治良走了,高初看样子又贴上了甘哲,季婉茹告诉陆为民,甘哲和高初经常在一起,而且相谈甚欢,说得很隐晦,但是陆为民也明白,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无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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