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瞻这个人还是相当懂规矩的,不是他分管的工作极少过问,但是若是别人要插手他的势力范围,恐怕也得要考虑再三,即便是孙震好像也不怎么多过问纪委那边的事儿,当然萧明瞻既是副书记又是纪委书记,该向地委书记汇报的工作也得按规矩来,在陶行驹心目中,萧明瞻和孙震的关系应该还是和睦相处的,比自己这边略略熟悉一些,但是这也只是表象。
来丰州这么久,陶行驹已经对丰州地委这里边的塘子水深水浅多少有些了解的,有些人别看平时嘻哈打趣,似乎什么都能说,都能让,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翻脸相向,根本不会退让。
前段时间关于交通厅试点区县确定问题上,郭洪宝就给他上了一课,其表现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算是给自己好好上了一课。
当时差点把陶行驹牙齿咬碎,这个无赖流氓,他还是第一次遇上厅级干部里边有这样粗言秽词满口的家伙,简直是比社会上厮混的角色还恶心丑陋,甘哲也不敢插话,连焦正喜都有些怵了,如果不是常春礼和萧明瞻出面制止,那杂碎口水差一点就隔着桌子喷过来了。
想到这里,陶行驹心里就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愤懑难受,自己来丰州这么久,力图打开局面树立威信,虽然表面上有些成效,但是陶行驹自己知道,比起老奸巨猾的孙震来,自己还是欠缺一些底蕴和经历,没有拿出一些能让人震慑的动作,是难以让人心服口服的。
就目前在官场上,要树立威信,无外乎两手,一手抓经济,出成绩,让上边欣赏认可,这是最正面最直接的,另一手就是动干部,你能在人事调整上有话语权,你看好的人能安排到你想安排的位置上,那自然就有无数人投效而来,你的威信自然就建立起来了。
前者需要时间,而后者,作为行署专员而非地委书记,先天就不足,即便是不少人知道自己和邵省长关系密切,但是这只是一种势,势要转化为力,也没那么简单,需要借助机会,人事上的动作,要么提拔人,要么打压人,唯有这两个举动。
就目前俩说,自己都还不具备这个能力。
一直到秘书进来提醒他萧明瞻已经到了,才把陶行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明瞻,坐,什么事儿这么急?”陶行驹微笑着挥手示意萧明瞻入座,一边道:“你可是很难走我这办公室里来一趟啊,我记得我来了两三个月了,你还是第一次登门吧?”
“呵呵,专员,我这人懒,不喜欢走动,加上我这个工作,大家都知道登门无好事儿,何必给大家找些不愉快?”萧明瞻也难得的笑了起来。
“哦?那就意味着今天明瞻你等我的门儿也没啥好事儿喽?”陶行驹心里微微一震,这家伙嘴巴倒是扫帚味道挺浓啊。
“嗯,专员,我不废话,孙书记不在,你在家主持工作,今天上午省纪委龚书记和陶书记我打了电话,通报了一个情况,省纪委那边接到一些举报,反应我们地区一位处级干部可能涉嫌贪腐违纪,省纪委监察二室主任郭跃斌带队过来查处,现在郭跃斌郭主任已经到了我们纪委那边,把具体情况已经和我介绍了一下,他们就在门外。”
萧明瞻直奔主题,让陶行驹吃了一惊,“郭主任他们就在门外?处级干部?快请他们进来吧。”
“嗯,是正处级干部,因为涉及人员比较敏感,所以龚书记和陶书记都没有在电话里和我说,都是郭主任他们到了之后,才和我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不敢耽搁,就直接过来了。”萧明瞻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但是越是这样,陶行驹也就越是惊疑不定,这肯定是关系到一个大人物。
正处级干部,县委书记也是正处级干部,地直机关某个冷门局的党组书记也是正处级干部,这其中差别何止万里?
啥也不说,再来两张月票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