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市长,我和建东书记并没有什么……”
常明宇犹豫了一下才辩解,但是一开口就被陆为民打断了,“明宇,我没有意思责怪谁,或者说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建东和你都有责任,我也不想各打五十大板,但是尚书记要我把话带到,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常明宇低垂下目光,不再吭声。
“一个地方要想发展,一个最关键或者说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党政齐心,一个县委书记和县长闹别扭的地方能把工作搞好,闻所未闻。”陆为民语气显得很平淡,“如果泽口经济真的搞得很好了,你常明宇和曲建东两个闹别扭,掰腕子,我没话说,甚至我可以向市委建议,比如你常明宇可以到哪个县去当县委书记,他曲建东也可以到市里哪个区去当区委书记嘛,因为这说明你们俩能耐够大嘛,能够在相互拆台对抗的情况都能把工作干好,这就是本事能耐啊,当然该安排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但是如果在经济工作都没有搞好的情况下,你们俩还在这里斗得不亦乐乎,那我只能说你们俩是不是有些对市委今年布置的任务太过请慢了?或者有些无视市委的权威了,当市委不存在?……”
常明宇觉得自己额际有些汗意了,陆为民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流露出市委对他们两人的表现了,他是县长,而曲建东是县委书记,而且是才来半年的县委书记,如果真的让市委不满意要调整的话,常明宇可以肯定,走的必然是自己,而自己走的位置也绝不可能是陆为民揶揄调侃自己那样的县委书记。
“明宇,你是老泽口了,今年市里各区县的发展情况你应该了解,苏谯和遂安我不说了,麓城和麓溪的表现如何,叶河怎样?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压力,知耻而后勇,泽口这么些年状况不佳,你们县委县府有没有认认真真找过原因?或者就是这么当鸵鸟,自我麻醉?……”
……
从泽口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陆为民也不确定自己这一番敲打说教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这番话对曲建东和常明宇都还是有些震动的。
市委对于干部调整的方向性越来越明确,尤其是对经济发展不力的地区干部调整更是具有针对性,不管是他曲建东还是常明宇,如果还是不顾大局,一味沉迷于拉帮结派玩对抗掰腕子,那么谁都帮不了他们俩了。
陆为民感觉到尚权智现在的心态也有些浮躁不定了,这可能和他现在所处的微妙环境有一定关系。
尚权智在宋州已经四年了,按照惯例,一届五年,尚权智也就还有一年来时间,对于尚权智来说,这一年多时间至关重要。
可以说前三年尚权智都是在与梅九龄和黄俊青一系人马艰难的博弈,尤其是在没有得到省委足够支持的情况下,他这个孤家寡人的市委书记当得很辛苦,但是总算是在宋州站稳了脚跟,但是却浪费了三年时间,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却不多了,他需要在这一年多拿出足够分量的东西来。
自己之所以能够在他面前有些逾越而被包含,之所以提出的很多建议和意见,哪怕不一定完全符合尚权智的意思,但是还是基本上都获得了认可和支持,就是因为自己的表现的的确确给宋州带来了一些实实在在的变化。
但是现在这些还不够,固然华达钢铁项目和风云通讯让苏谯和遂安呈现出井喷式的增长,麓城和麓溪也有了可喜的变化,甚至叶河和烈山也有了一些起色,但是这都还不够,现在泽口、西塔和梓城就成了尚权智的心头痛,让这三个县的局面尽快有所改观,与其说是尚权智委托自己来说教敲打,不如说是自己要来为这三县经济把把脉,顺带督促这三县要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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