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留在这里继续……”
杨浩打断他的话道:“听说,达措活佛是密宗高人,精通一门密宗武学‘大手印’……”
壁宿双眼一亮,脱口道:“好,我去!”
杨浩微微一笑,说道:“那成,明日一早,你到我的府邸。”
他上下看了看壁宿,又道:“头面要修饰一下,沐浴更衣,换个打扮,活佛是很注重礼仪的。”
竹韵在一旁看着壁宿,眼中有一抹很特别的感情,当她来到芦州以后,从爹爹口中听到这个小师弟的身世来历之后,这个自明世事以来就一直从事密探、刺杀、护卫,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心底一块柔软的地方就被触动了,所以她才不辞辛苦赶上山来,代替师父训练他,希望助他达成心愿。
杨浩用武学引诱他,虽没有让他改换门庭的打算,竹韵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可是看到壁宿如野人一般的模样,双眼只有深深的仇恨,她又改变了主意,或许那个可恶的杨浩是对的,让他去佛家殿堂受些熏陶,有助于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她轻轻走上前去,柔声说道:“来日方长,你确是没有必要这般折磨自己。杨太尉此番行来,一路有许多东瀛忍者循踪刺杀。他们的忍术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不过许多机巧的武器和手段,却也别出心裁,这一路与他们交手,师姐得到了许多忍者武器,对它们的应用之法也掌握了一些,我都一并传授给你吧,或许……有朝一日你会用得上。”
※※※※※※※※※※※※※※※※※※※※※※※※※※※※※※※次日一早,杨浩穿一袭交领宜身宽袖的常服,发挽成髻,横插一支碧玉簪,精神奕奕地出了府门。
昨日一场别具风味的“百鸟宴”大快朵颐之后,杨大人有没有再开一场无遮法会,与几位娇妻摆一席“大鸟宴”,慰劳慰劳那只纵横八千里,奔波于三国的大鸟儿,让几位娇妻一饱口腹之欲……,人家的私房事儿,那就不为外人所知了。总之,孤阳不长,孤阴不生,看他杨太尉一副水乳交融、气色莹润的模样,想必昨晚是“休息”的很好的。
芦州文武百官俱着常服,恭候于府门外,杨浩见过众官员,便与他们步行赶往那座建在芦州最高峰上的开宝禅院。
今日拜会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宗教领袖,杨浩知道,在西北地方,宗教势力何其庞大,他们依赖政权为其传教布道提供方便,同时也可以用他们巨大的感召力,驱使庞大的信众为政权所用,在西北地区,宗教势力虽不及西方的基督教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却也有着分庭抗礼的巨大能量,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就可以征取到西北民心,在西北,杂胡聚居,不同的种族、不同的势力,要想把他们统统聚集到一起为己所有,无论是凭强大的武力还是共同的利益都是不可能的,但是宗教能,这就是杨浩到了芦州第二日,还未建衙开府,便先行拜望达措活佛的原因。
杨浩安步当车,步行上山,渐渐离那高耸入云的宝塔近了的时候,忽然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已经听说这座宝塔已经扩展成了一座寺庙,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座寺庙规模如此宏大。
当初为了借修这座塔的名义大肆购聚钢铁,杨浩大兴土木,把山尖都削平了,而如今看来,整个山头都成了寺庙的后院,一座座金壁辉煌的建筑依山鳞立,远远看去,似乎后山也是一座座寺庙,而且还在陆续施工中,如此大兴土木,难怪唐焰焰的舅父李玉昌在这里恋栈不去,原来那座地处山尖中心的宝塔如今已变成了寺庙后院的一道风景。
范思棋道:“大人,活佛的府邸叫‘囊欠’,囊欠依活佛佛位高低不同,囊欠大小也不同,而且还要考虑到教徒多少、财物是否宽绰,本来……最大的一座囊欠在吐蕃境内,可是吐蕃连年征战,连活佛的囊欠也破败了,等后山那片庙宇建好,咱们芦州的囊欠,就是整个西北最大的寺院了。”
杨浩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一计使得好,佛门高僧不慕财、不恋色,可是他们以传经布道为己任,却是极看重这个名的,若不耗费巨资,这位达措活佛未必肯迁居于此,建了这座天下第一的密宗寺院,就能把我芦州变为佛教圣地,吸引西北无数信众归心,这笔钱花得值。”
范思棋微笑道:“咱们芦州并没花多少,要建西北第一寺的消息一放出去,吐蕃、回纥、诸羌辖地的百姓便纷纷贡献,如痴如狂。他们认为捐献香油供奉活佛,来世才有机会得享富贵太平。如今他们捐献所有,把希望寄托在我芦州,这就好比佛家的金光罩,万众信念庇护,我芦州这两年来一直与诸羌杂胡相安无事,一方面是大人当初血洗诸寨立下了兵威,肆后芦州演兵习武威慑诸藩,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此了。”
杨浩眉头一挑,心道:“好厉害的心计,我把芦州变成了三藩之间的商业中心,各地商贾趋之若鹜,他们硬是把我芦州又打造成了一座圣城,在这政教一体的西北地区,不知不觉间树立了我芦州强大的政治地位,当真了得。嗯……,莫非是他的主意?他还是没有露面,倒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你不出现,我也不问,看看咱们谁能撑得过谁!”杨浩微微一笑,泰然道:“走,入寺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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