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了上衫虎。
上衫虎像一尊黑甲的魔神,横枪立马,伫立在前方的暗夜之中。
在沈重冲出轿子的那一刹那,他动了。
锦衣卫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谨慎的准备与这位不可一世的将领交涉。
但上衫虎的铁蹄便如战鼓一般的隆隆敲响在雨夜长街之上。
沈重的瞳孔猛的收缩他真的出手了
虽然那人单枪匹马,但沈重分明觉得,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管亥、大铁椎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他像是领着千军万马,如此嚣张,如此镇定。
锦衣卫像纸扎的假人一样散开,但沈重依然觉得自己至少可以逃走。
但是他错了。
只一枪。
狂风暴雨一滞。
人嘶马啸齐喑。
漆黑的丈八钢枪,如昂首张扬的魔龙,肆无忌惮的扑向沈重的咽喉。
沈重浑身冰凉。
他在一刹那换了八种手印,却只明白一个事实,挡不住。
纵然他身在半空,纵然他离上衫虎仍有三丈距离,但那一枪的气势,像利刃一般割裂着他的精神与斗志。
挡不住。
那一枪直接贯穿了沈重的咽喉。
上衫虎神情丝毫未变,只轻轻一抖,沈重的人头便飞了起来。
那一个瞬间,沈重还有依稀的意识。
他看见上衫虎横扫一枪,自己轿子周围那最精锐的锦衣卫八大高手,便被齐齐腰斩;他看见自己那没有了头颅的身躯,沉重的跌落回轿子之中。
他忽然想:
也许小皇帝对自己发火,是因为他知道他错过了今晚,就再无机会了。
雨水好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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