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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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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富康出租车在我身边忽然停下,拦住我的去路。我 朝司机摆摆手,示意让他开走。我不会把钱浪费在这种交通工 具上,母亲临走交给我的两千块钱还带着她的体温。


那个司机,那个武汉人的那种势利马上显现出来:“个 板板日的,乡里来的都应该有钱沙!”


我真想骂他两句,可我忍住了。


我一不留神看到一边商店橱窗里的反光了:一个足有一 米八的傻大个儿,拎着个沉沉的行李箱,穿着件破旧的白色老 头儿汗衫,头剃得短短的。与这里的大街上随便哪个人比, 都显得土儿巴叽。真像来打工的民工。


再怎么土,也是堂堂的大学生了,怎么着?还是全县的 文科状元!我挺了挺腰杆,看着眼前这繁华喧闹的都市,心里 狠狠告诉自己:武汉,老子来了,来上大学的,来换个活法 的!


说实话,我是头一次来到省城武汉。


这里比起我们乡里自然不必说了,与县里城关镇来比也 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就是比起我们那个地级市的繁华城区 也明显感觉要大气许多。


如今,我,一个来自最底层的农家子弟,以大学生的身 份出现在了省城大武汉的街头,感觉是越过了中间好几层,一 脚踏进了天堂。


我开始东张西望寻找组织,据说大学里安排了新生接待 处。不然我这两眼一抹黑,遇上个敲竹杠的或搞恶作剧的把我 卖了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生接待处,一行横幅上写着那所大学 的名字。


我心里一阵温暖:就像当年与组织失散的地下党又接上 了头,那心情大概差不多吧。


到了接待处,只见几个打扮得洋气十足,还染了黄头发 的女孩子在那儿挥着小旗子:“b校的新生到这边来报到!”


我忙走过去,也不知道她们是老师还是学生,问道:“ 你们是b校的?”


几个女孩儿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像个打工仔吧,没 怎么理睬。那种不屑一顾的神态深深刺痛了我。


我心里有些愠怒,皱了皱眉头。


“喂,是xx级的新生吧?”一声脆脆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一个样子很活泼的女孩子热情地递给我一杯 水。


我心里一热:“是的,是的。”


女孩理了理头发,仰头一笑:“你好高的个子。”


我低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她看上去是个武汉本地的小女 生。


她个子不高,穿着一条苹果绿连衣裙,一口武汉话讲得 很是清脆、地道。


她问道:“你是哪里的新生?”


我出口就是本地的土话:“xx县的。”


一边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冒听说过呀。”我猜这“冒 听说过”,大概是没有听说的意思。


妈的,连哪个县都冒听说,老子要是说到乡里就更冒听 说了!


心里很不爽!


本来,我对这繁华喧闹的大武汉充满了神往,可这些城 里女生淡漠和鄙视的目光,让我一下又陷入那种乡下人最难堪 和最无奈的自卑之中了。


不晓得为什么,我对城里女孩子的傲慢和冷淡格外敏感 ,比其他城里人的鄙视更容易让我气馁。女孩子的这种态度让 我产生双重的自卑:一个是身为乡下人的;一个是作为男人 的。


是的,我来自贫困县,一个大城市的人们冒听说过的遥 远地方。我沉默着,那些优越感十足的女孩子让我羞恼和反感 。


那个小个子女生却笑了:“欢迎你呵,我们也都是新生 ,家在武汉市,所以报道早。校学生会人手有点紧张,就组织 我们来接新生。”


我这才笑了笑:“谢谢你。”


这时我发觉那边很拽的女生朝那个小个子漂亮女生笑, 相互耳语着。


女生却浑然不在意地对我说:“等会儿学校的车就来接 的。到那边去坐坐吧。”


那边是两排塑料长椅,一些学生都已经在那里集合了。 我听见有个男生在喊这个小女生:“斯晓虹,车怎么还没来, 你跟王老师联


系一下子。”


斯晓虹脆脆地应了一声:“怎么这样急?我来打个电话 。”


她掏出一个精巧的小手机摁开后就放在耳边听,忽然笑 了一下:“哦,马上要来?这边的新到的差不多了。好好,我 叫他们都等着。”


那股子麻利劲儿很利落干脆。


我注意地看了下刚才那个叫女孩儿名字的男生,瘦瘦的 。穿了件鲜亮的明黄色t恤,和那些先到的男生们聊着什么, 那股侃侃而谈的样子,很有些才子劲儿。一看就是城里见多识 广、年少轻狂的那种男孩子。


这时斯晓虹问我:“你叫么名字,哪个系的?”


我简单地答道:“陈刚,中文系的。”


她笑笑:“我是外语系的,斯晓虹。”


一会儿,车来了,是那种到处可见的伊维柯客车。坐在 客车上,感觉很舒适。斯晓虹仍然忙前忙后,和每个人搞得都 很熟。是个搞公关的好料子。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她的笑声在车厢里一响起,我就会 不由自主地看看她。


她好爱笑,和那个穿黄t恤的男生说话时格格笑得十分清 脆。


这让我对那个男生也多看了两眼。


在车上听别人议论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那位男生叫胡文 林,很多新生好像都知道他。隐约听说是个特招生,在全国作 文比赛得过一等奖。而那个对我一脸不屑,还对我家乡“冒 听说过”的女孩儿,有人叫她丁雅莉。头发染成浅黄色,嘴唇 涂得红红的,一副很拽的样子。这个丁雅莉一路上老主动跟 那胡文林搭腔,问这问那,一副追星族的傻样子。


后来,斯晓虹走过我身边时,对我笑了笑:“陈刚,前 面快到了。中文系蛮好找的。问问前面的胡文林,他也是中文 系的。”


然后,她和那个丁雅莉坐在了一起。


丁雅莉却把头偏向了一边,像是不愿理她。


我猜,她大概对斯晓虹刚才和胡文林讲得热闹有点不高 兴。


不知为什么,我很厌恶这个丁雅莉。


拽什么?像个到处招摇的浪荡女人,在我们那儿根本就 没人要。老子还瞧不起你!


刚上大学的那阵儿,新鲜感是很足的。


我所在的那所大学环境很漂亮很适合谈恋爱,在武汉多 所高校中也因为这一点而很有名气。但是我根本还没想过谈恋 爱,城里女孩高攀不起,我也自知没那个消费能力,也不像 城里男生那么开化吧。


一同出来的同县老乡有些来往,也不算多。老乡们聚会 时多数都有些腼腆,过去都是一个县高中的,只是不同班。我 们约好了一同到武汉的黄鹤楼、中山公园玩过。那些女老乡 们大多穿着比较朴素,也有几个家庭条件好的打扮讲究一些。


朱莲心常来,只要是老乡聚会她就会到。她的到来总是 让我好几天心绪不宁。


为了让她多来,我有时候就故意多想几个名目。比如谁 又过生日呀,谁的家里又寄来了好吃的了,我先给所有老乡打 电话,最后再专门给她打。有几次,她有事实在来不了,我 心里就会有种失落和茫然。


我心里明白,我和她在一起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但又忍 不住想多见见她的面。


朱莲心现在在武汉最有名气的一所大学,读的是财经专 业。


老乡聚会时,她穿着比过去讲究了、好看了,过去老一 套的清汤挂面马尾辫现在也烫起了细细的波浪,用一根浅红丝 带扎着。很漂亮又不很张扬的样子,让我心里痒呼呼的。


她的性格也比过去活泼多了,在聚会时她会主动坐到我 身边,问起我的情况。


“过去我们上学经常同路。”她笑了:“你走路好快, 像一阵阵小风儿似的。常把我吓一跳。”


我的脸涨得热热的,低了头不知道怎么说。


她轻轻剥了个桔子,把一半递给我。


那红红的桔子吃到嘴里确实甜滋滋的。


有时,玩得晚了,莲心会对我说:“陈刚,送送我好吗 ?”


她的眼睛盯着我,我心里一热,点点头。然后,我们便 一起走出校门。但是一路却无话可说,直到她上了公共汽车, 我才感到心底的巨大失落感。


莲心朝我挥手:“陈刚,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也挥了一下手,默默看着那辆公共汽车载着她离开。


后来,老乡再聚会时却有一个武汉市的男孩子跟着莲心 来了。


那男孩长得很帅气,对她也很体贴温柔。这让我们这帮 老乡中的大多数男生情绪低落,我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朱莲心像是成心做给我看似的,很大方地给我们作介绍:“ 这是我的同学李文强,这是我的老乡陈刚。”


她还很亲昵地对那个小李子说:“他过去和我上学同路 ,高中三年没讲过一句话。”


那个李文强惊异地看看我,又微笑着向我点点头。


我心里很不舒服,把桌上的一杯啤酒一口干了。


然而,刚进校时朱莲心给予我的打击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她和我的差距太大了。她站在云 端,而我却深埋在地平线以下。在后来的那些岁月里,对于我 这样一个来自大山深处,仿佛与世隔绝的山里娃来说,才真 正经历了一番精神磨练。


至今我都记得初进校门时的那一种心底的震动和自豪。


那时,我眼前一亮:哇,比我老家墙上的风景年画还要 漂亮呀!校园亭阁错落,柳绿花红,各种形态各异的建筑物起 伏有致,球场宽阔空旷,……


那时,下了车我就一p股坐在校园门口的一棵樟树下, 再也不愿意站起来。那段日子里,每当我走过校园大门口看着 那块笔力遒劲的学校门牌,心底都会感到一种陌生的幸福感 和成就感,而校门口那喧嚣的街市,也让我感到仿佛从地球的 某一隅偏远之地被空投到了繁华的都市。


我是全县的文科第一名。我们牛牯村十多年没出过一个 大学生了,更何况是名牌大学的学生。邻居婶婶大娘都为我高 兴。二伯父摆下的庆功宴上,多年没走动的乡里乡亲们都来 了,特意送来红包、送来红枣表示祝贺。村头五保户乃乃都给 了我10元钱,夸我有出息。


我像一个中了举的秀才,极尽乡村的荣光。但在这上万 人的大学校园里,我那点可怜的荣耀完全被淹没了。在这里, 我其实属于那种不被人看重的角色。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即便再使劲儿表现也 无济于事。学生会要招新人,我满怀信心地报了两次名,要知 道,在我们县的初高中,我一直都是班干部。可出乎意料的 是,我竟然被拒收。原因是我几乎没有什么特长,也不像城里 学生能说会道。我只是个处于贫困边缘的农村孩子。我头一 次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对自己产生了全面怀疑。我忽然发现 ,除了考试,我居然什么都不行。


记得学校组织搞社会调查时,我和同学胡文林一起到一 个民营企业里做采访调查。到了门口,胡文林让我等他一下, 他去上洗手间去一下。我便准备到那家有名的公司装修豪华 的门厅里坐一下。哪知我刚刚坐下,一边的保安就过来了,让 我到门外去。我感到受了污辱,不愿走,那保安火了,居然 要赶我走。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就是不走。等胡文林进来, 他见我和保安拉拉扯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保安问我和他 是不是一起的,胡文林说是。保安这才换了副面孔,很和气地 笑笑:“哦,是搞调查的大学生呵。我还以为是到这里来找 地方睡觉的民工哪。对不起。”


这句话对我来说却像被重棒猛击了一下!在同学胡文林 面前,我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是的,从穿着、口音、气质 来看,我和城里的学生都相差太大了。我真的像个土里土气 的民工。


在那天的日记本里,我狠狠宣泄着耻辱感,恨自己的不 争气。我愤怒地写道:谢谢,那位势利的保安先生,谢谢你告 诉我这一点!我发誓,我要找回尊严,我要出人头地,我要 让一切不尊重我的人在我的成功面前感到羞愧!


呵,武汉,你让我今夜无法入眠!


……直到现在,那一页的日记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痕。


现在想来大学时代真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艰难历程。


作为一个习惯于乡村生活方式的学生,到城市里来几乎 是一次重新发育和成长。在日常生活中与别人不和谐的小事简 直太多了。


因为我口音浓重,说出的话经常闹些笑话。连买饭时, 食堂的师傅都会责怪我说不清要买什么,让他拿着空勺子干着 急,有时还常打错菜。我明明要的是一元的菜,给老子打成 了五元、八元的,搞得我没两天就闹起了经济危机。上现代汉 语课时,老师偶尔提提问。问到我时,我那带着方言的普通 话常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下了课,宿舍的同学卫诚、肖胖子 还不住地学我的口音。居然称我的某些发音比较有创意,没 人那么说过,搞笑!还说王力、吕叔湘的语言学著作该修改了 ,没我的语言生动。


真是见他妈的鬼!


这卫诚、肖胖子喜欢开玩笑,也没啥恶意,但次数多了 ,我心里很别扭。还是大哥胡文林经常给我解围,让他们不要 过分了。


所有的遭遇仿佛在时刻提醒我,到了大学,到了城市, 我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是个来自农村的孩子,身上打着农 村的烙印!这个烙印带给我太多的不平、委屈,甚至是怨恨 。我只能默默忍受,一点一点努力改变。


第一个目标,我要学会一口地道的武汉话!普通话容易 一些,但没武汉话来得地道,后者让我更能融入城市的氛围。


于是,我记住和我说武汉话的每一个人的口型和发音, 没人时就自己对着自己嘀咕,把每一个发音都咬得很地道,还 把一些武汉的地道土话都记下来,连骂人的常用话都记住。 每天讲话之前都要先想想再说,力求自然、熟练,不让人认为 我在憋“城市腔”。


这样一直坚持了半年多。直到有一天,肖胖子说:“真 奇怪啊,你的武汉话比我都说得地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百感交集,有点想掉泪。


同时,我还努力培养城市生活习惯,避免丢人。一天中 午,只有胡文林和我在宿舍里。我正在大口大口地吃饭。胡文 林轻声告诉


我:“陈刚,以后你吃饭不要弄出这么大声音。有女孩在场 会很不雅观。”


活了十几年,好像头次知道吃饭不能发出咀嚼的声响。 我默默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是好心。


要成长就会遭遇阵痛。


在大学里,同学们价值标准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上中学时,只要你学习好,老师同学就喜欢你。可现在 同学们比较的是谁会玩、谁能出风头、谁见多识广、谁有组织 能力,甚至是谁的家庭背景好、谁的衣服贵、谁有钱,而这 些,我都没有。


我们那所学校的大学生们都有种不服输的清高劲儿,暗 地里都在证明自己的才能和不俗,都想展示一下自我。这种高 度自我和个性化的氛围,让我这刚从民风淳朴的乡村中学杀 出来的人颇不适应。我们寝室的几个哥们儿都来自大城市,个 个都一股子狂劲儿。他们从小家里就在社会上报各种特长班 ,几乎个个都有所长,下围棋、拉提琴、演讲等。胡文林自然 不必说了,演讲和围棋是一绝;肖胖子会编相声段子、演幽 默小品,在系团委组织的晚会上大出风头。就是没多少特长的 卫诚都爱练练健美,肌r横生。总之他们优越的成长环境让 我心生羡慕也倍感压力。


应当说,我人缘儿还不错,寝室有几个谈得来的好朋友 ,胡文林可以说是最要好的朋友。还有肖胖子,他的幽默感和 语言天赋很有亲和力。就是卫诚关系淡一点,但相处也算不 错。为了跟同学们玩在一起,我花费了很多心思。


我还学过很潇洒地打响指、做那种ok手势,报名学电脑, 练英语口语。为了跟上大家时髦的话题,我特意记住了很多 名车的标志和牌子,像奔驰、宝马、本田、丰田等。我还努力 记住英超每支球队和教练、种子队员的名字,学会分析足球 的打法。特别是,我还很留意现在流行的歌曲,像什么心太软 、九十九朵玫瑰、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我学着哼唱。还常 跟着同学去洪山体育馆看明星演唱会,对罗大佑、崔健等崇拜 得不得了。


但是,这些好像都没有让我感到过自信,因为我总在学 别人早已熟知的知识。而且“生活方式”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它是长期积


累、不断学习并溶入血y的过程,我学得很累,也很生硬。 就算我掌握了很多,可我的独特性在哪里?有时,我一度怀 疑自己根本不该来上什么大学。


转机是在一堂写作课上。教我们写作课的老师布置写一 篇自由命题文章。我精心酝酿了一下,写得很认真。我喜欢写 东西,从小学起作文成绩一直是数一数二的。高考时作文是 满分。


我写的是我的父母亲。写我贫穷的家乡,写我童年的印 象,写我母亲在数九寒冬下河洗衣服冻坏了双手,夜里在灯下 为我和妹妹缝补衣裳;写父亲为节约每一块钱供我读书,挑 着担子走几十里山路卖菜;写父辈们生存的艰辛,像野芭茅草 一样在故乡山野间坚韧顽强地生长,写我这一辈改变命运改 变生活的强烈渴望和志向。


讲评课上,那个老师流着泪读完了其中最感人的章节, 大大表扬了我一番。他说我有“慧眼”、有深切的生活感悟, 有来自切身体验的思想,真诚、质朴,也不乏思想含量,与 时下那些故弄玄虚、故作高深的文风大不相类。并建议我走贾 平凹、路遥的路子,还让大家传阅我的文章。


于是,同学们纷纷来借我的文章。我这个默默无闻的人 ,第一次被人重视起来。从此,班里、系里的同学都知道我的 文章写得好。


那时,中文系搞创作的风很盛,我开始迷上了文学写作 ,天天猫在寝室里写稿。写了就偷偷往杂志报社投,居然还有 几篇上了报纸。这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路遥那样的 作家,写出一部引起轰动的小说。


但让我最终找到扬眉吐气的感觉是我从小喜欢的运动: 篮球。


一开始,我的球技并不出色。我那点技术只不过是乡村 中学的水平。只是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就爱打篮球,动作还算灵 活,一些基本要领也都掌握了。我决心从这里发展自己,总 要有个出人头地的地方。


结果,我几乎一下课就抱着球上了球场,在那里打得一 身热


汗,再回去冲个澡。那些城里的女生们围在一边,看我在球 场上健步如飞,看我大玩乔丹的空中飞人动作,并发出一声 声娇呼。那些热辣辣的目光,那些狂热的助威呐喊,让我血脉 贲张,精气十足!


大学篮球场比我们县高中那破场子条件好多了,我个头 高,球感好,动作灵活,很快被学校体育部注意到了。在校内 参加了几次篮球赛,进球数居然是最高的。我被吸收进了校 篮球队。进了篮球队后,天天有了固定时间训练,还有校方专 门请来的省体育局退役教练作指导,我更是如鱼得水,篮球 技术有了很大提高,不仅个人素质大增,更有了协作意识、全 局意识和战术意识。


由于我的出色表现,被选为校篮球队队长,同时还是系 学生会的体育部长。这些都大大增强了我的自信心。进了篮球 队,特别是当了篮球队长和体育部长以后,我居然成了学校 的一个人物。在日益丰富的活动中,我锻炼了能力,性格也更 开朗了。最重要的,是我逐渐找到了“自我”。


那些过去把我当准民工看的学生对我尊重多了,也热情 多了。经常有一些女生主动为正打比赛的我买饭菜,连我还她 们的饭菜票都不要,说是就当为系里争光做的贡献。还有的 女生还嚷嚷要学打篮球,让我做教练。


那可都是一些香喷喷、鲜嫩嫩的城里丫头呵!


当年老子刚进城时,你们的眼睛长哪里去了?这一个个 精灵般的都市妖女,像给我注入了无边的法力,让我深深提起 了一股子豪气,造就着校园篮坛英雄的梦想。


那些刚进校时的耻辱感、挫折感,正在一点点地从我身 上消失,男人的自信正在渐渐复苏。一年后,我从外形到气质 已经成了一个城里人,一口武汉话也学得很地道,完全没有 了家乡的口音。


第四章 初恋


那时的情形简直令我永生难忘:那个漂亮女生轻轻地站 起身,朝我一笑:“那当然可以。”


然后,把她的纤纤玉手和轻软腰肢交到我的手里。


她的手温热而柔软,腰轻盈而灵动。我连呼吸都放慢放 轻了,小心翼翼地捧着她起舞。第一次跟女生跳舞,我有点紧 张,不时踩上她的脚或撞上她的腿。


大学时代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无聊和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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