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露芙金部长难堪,却还是勇敢地说道:“您们是否愿意让我来为您们介绍英国的魔法部呢?”
“你们也要登记魔杖?”巫妖好奇地问道。
“是的......”至少不是一无所知。
“你们知道魔杖与巫师有着灵魂联系吗?”巫妖说:“任何与灵魂有牵系的东西都不应该被施法者轻易外示于人。”
他让露芙金看了自己的魔杖,“我们在纽约登记的只是两根与我们毫无关系的魔杖。”
“那么您现在又怎么愿意告诉我呢?”
“也许因为我们的护照来自于英国。”克瑞玛尔说,递给巫妖一罐子新的蜂蜜杏仁,说真的,默默然用来敲果仁真是方便极了。
“您们不能这样,”露芙金部长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自己在这两位心目中更高美国魔法主席一筹,“不登记魔杖,姓氏从疑,来历不清,还带着一个默默然......”
“这样吧。”巫妖说:“如果你担心民众声讨你们无作为的话。忒修斯,你还记得那些小羊吗?”他认真(至少看上去如此)地说:“我可以把你们全都变成羊,然后加一个恒定术,虽然不是永恒恒定术,但最少的,在你们的有生之年,都会是一只咩咩叫的小羊,还能受到很好的照顾。”
露芙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真的。
忒修斯知道他是在说真的。能够随意地将一个格林德沃连续两次变成羊的黑巫师,也不会在意把另一个人变成羊,并且连续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变不回来,他也亲眼看过,与对那根银色的细绳试过咒语,他们都觉得,那根绳子简直就像是有灵魂和智慧......它是活的。
露芙金也不敢赌一次,也许那个巫师只是在开玩笑,但他要是认真的,一只完全变成生物模样的巫师,大概就和那些施展了阿尼玛格斯却不幸没能变回来的巫师一样,不要说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就算是一两年,动物的本能都会侵蚀巫师的大脑,让他变得犹如动物一般,而且作为一只羊,要更危险。
发明阿尼玛格斯的第一个巫师,据说就是变成了一条鱼,结果变不回来,被他的妻子捡到,放到锅子里炖了,变成了晚餐(不不不这纯属胡说八道)。
但谁知道呢,这位巫师情有独钟的瓦莱羊据说是杂食动物,肉质柔软富有韧性,很好吃!
露芙金瞪着那支闪烁着银光的魔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单纯的人成不了魔法部长,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就算是三圣器传说中三兄弟遇到的死神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可以谈判,可以交易,但这两个陌生的巫师,完全就和小孩子那样,根本不在意任何法律、道德与常识。
“那么......至少请你们托寄在一个家族里......”这是露芙金最后的让步:“他们会愿意的,侍奉两位强大的巫师......”尤其是那些纯血家族。
“你知道吗?”巫妖收回魔杖,对克瑞玛尔抱怨说:“她让我想起那些蠢家伙们。”顽固得不像话。
克瑞玛尔大约能猜到托寄的意思,“哪个家族?”
“她刚才说,布莱克,马尔福,莱斯特兰奇......冈特......”
“冈特。”巫妖说“我喜欢这个单词。”
因为它十分近似于龙语中的一个发音。
露芙金的脸色又晦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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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接到消息说,盖德勒.格林德沃在被引渡到德国的半途中逃跑了。
巫妖与克瑞玛尔并不意外,也许是他们把格林德沃变成羊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这些巫师认为格林德沃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却不知道他们之中,格林德沃是唯一一个值得巫妖正视的存在,他的天赋或许不如克雷登斯,但他的性格与理念却相当合巫妖的胃口,可惜的是他对于政治的看重远大于知识,若不然,就像对待克雷登斯那样,巫妖也不会吝于指点。
不过这些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他们离开了码头后,就有魔法部用以迎接贵宾的夜骐马车前来迎接,露芙金看到那两位巫师的视线没有一丝错误地投在夜骐身上,心下又是一沉,虽然在纽约他们没有杀过人,但就单就夜骐的特性(只有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露芙金并不认为他们是在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不幸离世时在场才能看见夜骐的。
夜骐开始略有不安,但等到克瑞玛尔靠近,伸手给它们嗅,巫妖又去抚摸它们的鬃毛时,它们就安静下来了——可能它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妙的存在,两个不死的生者。
“我们直接去冈特家族。”巫妖说。
这个要求让露芙金的舌根有些发苦,幸而忒修斯立刻要求先行前往冈特家——说明缘由,当然,魔法部也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结果就是他们来到冈特家的时候,那里一片混乱。
忒修斯.斯卡曼并不是一个木纳蠢笨的人,问题是,冈特家全都是疯子,对于魔法部的要求他们认为那是一种耻辱,就像是他们认为让孩子到霍格沃兹入学,以及与冈特家族之外的人缔结婚约是种可耻且叛逆的行为,他们不但对忒修斯破口大骂,还挥舞着魔杖,毫不吝啬地对其施放各种恶毒的黑魔法。
在混战中,冈特家的小女儿,斜眼儿的梅洛普,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自己的家,那三间破烂的木屋,木屋在她身后倒塌,可怜的女孩欲哭无泪——它们虽然很破,很旧,又臭又恶心,还住着两个总是以奚落与打骂她为乐的父兄,但那也是她的家。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兄长为什么会生气,明明那位年轻英俊的魔法部官员说的很好,请他们暂时代魔法部接待两位强大的巫师,魔法部会给他们一笔钱,还有翻修他们的屋子,帮他们购置一些家具,还会拨来两个家养小精灵,要说,她只从父亲的口中听说过家养小精灵,就连她的兄长都没见过。
她真想尝尝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听父亲说,他们做出的菜要比那些magua做的更好吃,更别说她了——她只能把萝卜或是面粉弄熟。
她躲在一片斜坡上,这里与里德尔家的庭院距离很近,她偶尔能够看到他们家的小少爷出来骑马,但他们从来就没见过面,梅洛普总是飞快地躲起来,她太丑了,她的父亲,兄长,还有她偶尔见到的magua都这么说,她的两只眼睛不受控制地向着一侧斜去,左边的眼睛看到一片黑影正飞快地沿着墨蓝色的夜空移动过来,那不是云。
那是一些有翅膀的怪物牵引着的马车,就像马拉着马车。
几个人从停下的马车走了下来,先是一个让梅洛普自惭形秽的女巫,然后是三个带着兜帽的男巫。
一个男巫仿佛往梅洛普这里看了一眼,没等梅洛普小心地离开,一团黑色的气旋就猛地扑了上来把她死死裹着,带到了巫妖与克瑞玛尔面前。
巫妖斜睨了克瑞玛尔一眼。
为了让克雷登斯多多练习,纽特的神奇动物们可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如毒角兽那种皮糙肉厚的,但效果斐然,就是让克雷登斯有了一些类似于巴普洛夫犬的条件反射,只要巫妖或是克瑞玛尔看了一眼——尤其是那些会动的,有生命的,克雷登斯就会立刻化身默默然,把它抓回来。
哦,对了,是她,不是它。
梅洛普从昏眩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性巫师紧紧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