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完全想明白了。对方,利用的就是重庆发达都通信网络。老腊肉推开门走了进来:“长官,你猜的一点都没错,我去挑水巷电话那一问,还真是那么回事。”“是吗?”孟绍原笑了笑:“藤本,我来帮你说吧。你们选择的落脚点,附近一定要有电话,以方便你们的上级可以找到你们。你们第一次来重庆,手里一定有一个、三个,甚至五个的电话,为的就是通知你们的上级,你们已经到了重庆,并且告知上级你们的电话联系方式。但是,如果你们有暴露的风险,准备转移了,又怎么把新的联系方式告诉上级?你们会出一笔费用,把新的电话号码留下来。上级需要找你们,拿了你们钱的老板,会告知对方这个新的电话号码。我抓捕你的时候,你正好准备转移,因为我特意让部下去进行了验证。老腊肉,告诉他!”“是!”老腊肉接口说道:“挑水巷有一部电话,在杂货铺那里,平时有人需要打电话、接电话,都要去那里。打电话要给钱,找挑水巷的,老板会亲自跑一趟让对方来接电话,也是要钱的,因此杂货铺老板很是赚了一些钱。我去那里一问,嗨,还真的,就这位藤本在我们抓捕他之前,就在杂货铺留下了一个新的电话号码。”孟绍原看向了藤本正胜:“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我说,我说。”藤本正胜面色惨白:“没想到,这样的办法都让你识破了。是的,我到重庆之前,一共拿到了三个电话号码。这是一旦哪个电话失效,可以使用另外一个。我比较幸运,使用第一个号码就联系到了上级,同时告知了我藏身处的电话联系方式。我的同伴们,也使用的是相同的方式。和您说的一样,我们寻找藏身处的第一要素,是需要附近有电话。一旦决定离开,则需要先找好藏身处,然后再把新的电话联系方式留下来。但是,只能上级找我们,我们无法主动联系上级。”“但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运的。”孟绍原追问道:“如果情况紧急,你们没能留下新的号码,怎么通知上级?”“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瞒过您。”藤本正胜苦笑一声:“‘重庆日报’,我们会在上面刊登广告,用特殊的方式留下新的电话号码。”“继续审问。”孟绍原也不用再和他废话了,和老腊肉一起走了出去:“盯死‘重庆日报’,一旦出现日特联系方式,追查到底!”“交给我吧。对了,要查电话来源吗?”“可以查,但估计效果不大,他们的上级会经常转移,电话也会经常换。”“那我一会去查一下,没准能有收获。”老腊肉有些好奇:“长官,您是怎么知道他们这种特殊联系方式的?”“移动电话,然后我又正好接了一个电话。”“什么?移动电话?”老腊肉一脸好奇:“电话还能移动?”“啊,我是在设想未来。”孟绍原轻松地说道:“你信不,早晚有一天,电话可以带在身上,走到哪带到哪。”老腊肉忽然一声叹息:“长官啊,您这人什么都好,可就是喜欢吹牛。”“我怎么就吹牛了。”孟绍原一瞪眼睛。老腊肉慢悠悠地说道:“电话还能带在身上?走到哪都可以打?那一根电话线都拖多长啊。你这不是设想未来,是做白日梦呢,你湖弄孩子还差不多。”孟绍原笑了,他没反驳,也没替自己辩解。总有那么一天,老腊肉他们会知道自己是对的,只要他们能够活到那一天!……孙祥斌觉得自己简直蠢到了极点,居然会用那么笨的办法。他在街上一个个的问每个看到的黄包车夫。他们是不是在那天,在沙坪旅社靠近难民zhuch8u的地方接到过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这几乎就是在大海里捞针。那种地方,很少有人会叫黄包车夫去。去了一趟,也未必会去第二趟了。可孙祥斌却相信一件事。如果真的在难民住处接到了这么一位客人,而且说话还像个女人,黄包车夫一定会有印象的。不是每件桉子,都可以用聪明的大脑来解决。有的时候,笨办法也许是最无奈,但却最有效的办法。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差不多三天了。每天黄包车夫什么时候出车,他就什么时候出现。黄包车夫什么时候回家,他也什么时候回家。运气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可在有的时候,勤奋的人,运气女神才会越来越多的照顾到他。孙祥斌就是一个勤奋的人。幸运女神终究还是没有忘记他。就在第四天一大早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从难民住处拉着黄包车走了出来。“哟,您在这啊。”孙祥斌好像一个老朋友一般叫住了他:“之前一直没见过您那。”黄包车夫一怔:“我生了几天病,这不病刚好,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得赶紧的出来跑活。”“您抽烟。”孙祥斌客客气气的掏出了烟。黄包车夫本来想拒绝的,可一见是好烟,接了过来,夹在了耳朵上。“我和您打听件事。”孙祥斌把自己想打听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巧了,我还真拉过这么一位。”孙祥斌一怔,立刻把手里的大半包烟往黄包车夫口袋里一塞:“您说说。”“就那天,我拉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回来没多久就生病了,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当时还奇怪呢,怎么跑这里来叫车了。”孙祥斌听完二话不说,直接上了他的车:“那人要去的地方你还记得吧?拉我去,车费双倍。”黄包车夫大喜过望,撒开了腿就走。黄包车也是买卖。做买卖的最喜欢的就是开门就有生意,那就预示着一天的好兆头。再加上这个客人大方,所以一路上,孙祥斌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老板,到了。”重庆,玉兰街。孙祥斌下了车:“确定是这里?”“确定,我不会记错的。”“她下车往哪走了?”“哎哟,你问的这个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哪能跟着客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