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擦拭汗水，慌张地四下观望，发现除了他们几人并无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前辈莫要开这种玩笑，这可是谋逆，是要诛九族的！”第一飞宇愠怒道。
他不敢真的对杨霖生气，得罪杨霖可不是小事。
杨霖收起嘴角，却扬起眉毛，沉声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第一飞宇紧张道：“我第一家族满门忠烈，世代守护大秦，到我这里岂能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龚偏将等人面面相觑，眼色不自然，似是有想法。
“迂腐！”杨霖呵斥道：“将军当真以为你所效忠的应当是大秦的皇帝？”
“难道不是？”第一飞宇狐疑地看着杨霖，若是旁人质问，他定会当场反驳，可这人是杨霖，是实力强大，犹如仙人的存在，是将千军万马从长夜中救出来的英雄，甚至是大秦子民的希望。
论远见，第一飞宇自认不如杨霖，因而面对杨霖的质疑，他竟不由得动摇起来。
杨霖轻轻吐了一口绵长的气，严肃道：“我问将军，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他皇帝的天下吗？”
“自然是百姓的天下。”第一飞宇理所应当地摇头。
杨霖满意点头道：“看来将军不糊涂，还知道百姓。”
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么将军所守护的是百姓，还是大秦的皇帝？”
“这……”第一飞宇犹豫起来，因为他明白了杨霖要告诉他什么，也知道了他第一家族世代真正守护的是什么。
可即便如此，单凭他要守护百姓的说辞，就让他谋反，未免太过儿戏。
第一飞宇已经动摇，杨霖反而不着急了，他淡淡道：“你无须现在就回答我，咱们且看接下来几天会发生什么，到那时你再回答我可好？”
第一飞宇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疑惑道：“接下来的几天会发生什么？”
杨霖笑而不语，让第一飞宇和龚偏将等人心痒难耐，却有一头雾水。
其实。
第一飞宇不傻，只是受家族影响，忠君的烙印过于深刻，一时间难以改变，也因此让他忽略了很多事，比如说大秦的皇帝疑心极重，重到会因杨霖与将军府走得过近，生出了除掉将军府的想法。
尤其是第一飞宇率领大秦将士击退长夜之后，这等天下间最大的功劳最是容易功高震主，以至于天下间的百姓认为他第一飞宇是人类的英雄，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大秦的皇帝。
加之皇帝身边有佞臣的煽风点火，皇帝就是不想昏庸也不可能。
只不过，皇帝要实施铲除将军府的计划不能在杨霖逗留在皇城时执行，而目明心清的杨霖自然也知道他留在将军府，就等同于第一飞宇多了一道护身符，所以他只停留了一天，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将军府，也离开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