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卢院士的旁边，陆舟本以为老先生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老先生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让他一会儿注意听发言，学习别人是怎么做的，然后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云云。
感动之余，陆舟心也是不禁暗暗惭愧，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听众差不多都已经入场，会场内渐渐安静下来。
投影仪打开，将ppt投影在了灰白色的幕布。
从工作人员的手接过了论的复印件，想着一定不能辜负老先生对自己的期望，陆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兜里摸出了圆珠笔，静静地等待着讲座的开始。
站在讲台的是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博士，留着一头棕色的长发，虽然穿着很普通的职业装，但撑起的衣领依旧可以看到一道深邃的沟壑。
从ppt的报告团队简介，可以看出这位报告人的名字叫凯瑞拉，大概是布鲁诺斯教授的学生。
在这种没什么悬念的报告会，派学生台做报告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毕竟谁都需要锻炼的机会。
如果卢院士这边的人完成了报告，很大概率也是陆舟或者严新觉去做这个汇报。
坐在台下等待着报告会开始的陆舟，忽然突发想，如果能在规则之内干扰到评委的思考，派一位美丽的女士台作报告，说不准能产生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除了自己几个年轻人之外，坐这里的都是老头子，会受到这种程度的干扰吗？
等等……
好像也不一定？
忽然想起来一些物理学界的八卦，陆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站在幕布前，凯瑞拉神色如常，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那么，我们开始吧……”
ppt，开始放映。
这位发言人的气势很足，再加她明艳的外表，很轻松便控制住了场面。那简洁明了的报告风格和清晰的思路，确实很容易引起验收人的好感。
不过，陆舟的注意力却不在ppt面，而是在手的论。
他是从最后一页的结论开始看起的。
虽然结论并没有什么问题，不同的分析方法也得到了与他们基本吻合的结果，但论列出的那些数据，却让对数字敏感的他，产生了一种怪的感觉。
总觉得……
哪里有点不对？
意识到这点的陆舟，忽然来了兴趣，神色渐渐认真了起来……
……
台。
三十分钟过去，报告会进入尾声。
推了推眼镜，凯瑞拉脸面无表情，扫了眼台下的听众。
虽然知道多半是没有问题，但她还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句。
“还有什么问题吗？”
场下没人说话，也没人有提问打算的样子。
虽然大多数人都盯着手的论思考，但却没几个太过用心。
包括负责验收的那两个lhcb的负责人，看论的时候虽然不至于一目十行，但也算不特别的仔细。
毕竟正如严师兄所说的，五夸克的发现已成定局，所谓的最后检验工作，不过是为了多出点科研成果，向成员国多要点经费而已。
在结论99.9%可能性正确的情况下，对结果的检验会出错吗？
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报告人的思路完全正确，乍一眼看去根本挑不出毛病。
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在凯瑞拉准备放下手的激光笔，向台下走去的时候，会场里忽然有人举起手来。
“我有异议。”
“论第4页36行，可以详细解释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