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许久,不安消去,他放开了我。单手抚上我的脸颊,轻哑说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说完,深深地瞅着我,五秒后握着玉兔越过我。
脚步声一点点远去,我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回身望,他那消失在拱门处的残影将我的心痛推向宿疾!
只有他才知晓的秘密……
颓废的坐在床上,双目直愣愣地盯着即将燃烧殆尽的烛火。脑空无物,心沉难提,身重如石。白日里震惊欲知的碎片洒落的哪里都是,无法拼合。
烛火连续抖动,光亮急转而暗,只闻“扑”地一声响,红烛燃尽,残有光亮的房间登时陷入一片黑暗!眼前,漆黑不见五指
一夜无眠,张目至天亮
午后,禁受不住困意袭卷倒在了床上。明明很困,仍入睡困难,心里好似有许多蚂蚁在爬,瘙痒不止。
似睡非醒间听闻房门敲响,睡得不实,闻音便醒。撑开眼皮透过幔帐望向房门,一面揉目、一面撑身坐起,略带鼻音的困怏怏应道,“进来。”
门启,一名丫头走进,定足于床前躬身说道,“凌姑娘,府外有位自称‘草湖’的男子求见。”
本有睡意,现听见“草湖”二字登时全无,迅速放下揉目之手,喜出望外地呼道,“草湖?!”
“正。。。。。正是。”我前后相差过大的反应令她错愕,眼底掠过一抹怪异的探究。
不理会她是否误解我意,径直下床穿鞋,一面整理衣物、一面迈出房。昨日走得急,都未来得及与他告别。
快步行至府门口,绕过前厅便远远地瞧见草湖与管家笑谈,手里拎着一只竹篮,竹篮随言语轻轻摇摆。“草湖——”我提气大唤,唤罢小跑前进。
他闻声朝我方看来,见到我时举高手臂挥动,面上笑容扩大、酒窝加深,一种叫作“阳光”的东西完美绽放!“凌姑娘——”
我跑至他面前停下,近了看才认清篮中尽是“冬野白菇”!微微喘息,一面对他言语、一面对管家微笑,“为何不进府来?”管家回以温和笑意。
“那个。。。。。”草湖搔了下脸颊,瞅瞅管家、瞅瞅府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怕引起副帅的误会。”
闻言,我怔了下,感动随后流窜心底。难为他想得周到,知晓列明野将他看作“眼中钉”、“r中刺”而不入府。“你我之间光明磊落,何惧闲言碎语!”我大声说着,有意令旁人听到,拉他入府,“走,咱们去园子!”
不理会一路走过时下人们投来的诧异目光,若顾及这、顾及那,生活还有何乐趣?我怎能结识到谈言语投机的朋友?
坐在秋千上,他笑眯眯地将竹篮搁下,指着饱满洁白的“冬野白菇”说道,“用此菇制汤时只需加入葱、姜、蒜、香油与盐,其余一概不放,这样才能保留白菇原有的鲜美滋味!”说完,他舔了下唇,好似已喝到野味菇汤。
见状,我“噗嗤”一笑,一面荡秋千、一面打趣,“真瞧不出,你这医痴对膳食还有些研究。”
闻言,他“啊?”了声,荡停,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我说的话,喃喃念语,“医。。。。。痴。。。。。”念罢右手握拳砸在左掌心,赞同,“这称呼不错,适合我!”他非旦不恼,反而笑弯了眼睛,自行念叨,“医痴。。。。。。医痴。。。。。呵呵……”
“天哪,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左手按住腹部,右手抓牢秋千铁链,坐在秋千上笑得前仰后合。“草湖,你真是痴了!笑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他在一起永远都是这样无拘无束,他的率真与可爱令人爱不释手!我大笑着,不必担心他会生气。他也大笑,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在他看来怕是喜欢极了“医痴”的称呼!
我们荡起秋千笑谈,话题广泛,笑声一阵一阵地回荡在园子周边,就连这冰冷的冬季都感染欢笑有了些许暖意,不再那么的冻人身骨。
笑谈许久,直至天色将黑才将草湖送走,以免他与列明府撞面引起事端,并吩咐膳厨按照草湖所说的简单方法熬制菇汤。
晚膳时分,一进膳厅便闻见清香扑鼻的菇香。列明野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走至桌前掀起汤翁的盖子。盖启,更为诱人的香气直扑口鼻。“好香!”未尝,他先称赞。
我为他盛了一碗菇汤,将勺子递去,笑吟吟说道,“尝尝。”
他接过,凑至鼻下闻了几下,这才舀起一勺啜饮。见他尝过后眼睛都亮了,我明知故问的问道,“味道如何?”
“好喝!鲜美!”他点点头,落坐,连续舀起两勺品尝,笑得好似吃到糖果的娃娃。
我将盛好的白饭搁在他面前,筷子摆好。落坐,为自己盛汤、盛饭。
“此乃何菇?为何以前从未见过?”说话的功夫他已将菇汤饮半,阵阵清香的白气从口中喷出。
“‘冬野白菇’,草湖送来的,你当然未见过。”我一面说着、一面观察他听后的反应,果然,他孩童般的笑容在听见“草湖”二字时刹那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铁青与y戾!“呸!”将含在嘴里未咽下的汤吐回碗里,“砰”地一声将汤碗用力砸上桌,力气之大导致汤碗碎成整齐宛若切割的两半!“呸!呸!”嫌砸碗不够,他侧首朝一旁的空气连“呸”数下,仿佛要将口中残留的菇汁吐尽。
见状,我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瞪着他恨恨地咬牙吐字,“你非得这样不可吗?!”
“谁准他进府的?送来的白菇还剩多少?!”他回瞪着我,横眉怒目。
“我准他进府,白菇还剩半篮子!”我回答的理直气壮,握住筷子的手紧了又紧。
“你——”他指着我鼻子,吐出一字后朝膳厅外大喝,“来人——”音落,即有吓人出现。“把这汤给我倒了,将剩下的蘑菇通通碾碎扔掉!”出口即狠。
闻言,下人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惋惜、不舍。
“愣着做何?还等着我再重复一遍吗?!”见他不动,列明野“砰”地一巴掌拍上桌,暴怒。
“是是,奴才即刻倒掉!”下人忙点头应,上前。
“慢着!”我格开他伸来的手,火气不亚于列明野,“这汤不许倒,谁倒我跟谁急!”
下人慌了,看着我、看着列明野,目光在我二人间不停打转,颤抖着嗓音谨慎问道,“少。。。。。少爷,倒?还是不倒?”
“倒!”
“不倒!”
我与列明野异口同声,说罢互瞪彼此,我更是抢先一步对下人说道,“听我的不许倒,退下!”说完此话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有魄力,特别是“退下”二字分量十足,俨然一副主人口吻。
我难得威严一次,下人竟不再请示列明野,忙不跌的受惊退下。
“凌筱落,反了你!”列明野“腾”地一下站起,气得全身发抖,“砰砰砰”连拍桌,震得膳具“哐啷啷”震响。“这个家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你做主!”我一口将他堵回,堵罢也学着他震怒的样子在桌上连拍,拍罢说道,“我晓得你不喜欢草湖,但你也不能肆意践踏他的心意!这‘冬野白菇’是他送来给我的,你不喝放着便罢,我还要喝!”说完喘一口气。
他面色难看的厉害,眼中写满震惊,逮住我喘气的工夫张口便想言语。
未给他机会,我二次将他堵回,“你闭嘴,我还没说完!”狠狠地瞪他,“砰、砰”连拍两下桌,续,“草湖救了你、我、苍炽的命,他为人率真,心地善良,这些不必我说你也该知晓!今日到了这个份儿上我索性挑明了跟你说,我喜欢草湖,喜欢他的正直、喜欢他的开朗性情!但是,你听好了。但是!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绝非你想的暧昧关系,我对他的喜欢只是朋友对朋友,并无半点男女私情!你可与聂大哥、穆姐姐关系甚好,为何我不能为自己找位言语投机的朋友?你给了我自由却不准我交朋友,你不觉得这样前后矛盾吗?!”我豁出去了,大声质问。
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可谓快而急速,从我说时便开始转变,直至现下说完仍多变。青、红、白、黑,此四色是他面上的主色调,还有其余杂色成为波涛汹涌的辅助!当我说道喜欢草湖时他愤怒的想吃人;当我解释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时他燃烧着滚烫火苗的眸子迸s出极为短暂的狂喜;当我质问他前后矛盾时他面色y郁的骇人,仿佛随时都有火山爆发的惊势!不知他是生气还是高兴,精健身躯阵阵发抖,灼热的气息从鼻孔里急促喷出。
我二人互瞪,登时才发觉他的眼睛瞪起来比我大,更比我吓人!不愿服输,我将双目瞠至最大,瞪得眼睛都疼了也不愿先眨一眨酸痛的眼睛。不讲理的臭小子,今日非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若说不清、道明,他定会认为我与草湖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谁也不用膳了,大眼瞪小眼成唯一可做的事。半晌,我实在撑不住不眨眼睛一直瞪视,率先败下阵来。一面捂目、一面痛哼,气急败坏的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边砸边斥,“你聋了不成?听没听见我说的?!”
他“啪”地握住我在他胸前捶砸的手,握的很紧很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又仿佛怕我跑掉。很复杂的情绪,我一时间拿捏不准究竟哪一种才是他真正的心思。
“好痛!放开!” 我放下捂目的右手掰开他铁指,非旦未掰开反而双手均被攥住,身子更是与他贴近。我恼火万分,怒喝,“列明野,你说句话行不行?!”天杀的,总以无声取代有声,当我是神仙会读心术不成!
他不语,猛地松开我的一只手,单臂揽紧我腰,令我与他的身子紧密相贴不留丝毫缝隙。浓烈的霸占强烈围绕,惊得我倒抽口气险些窒息!“列明野!”我气得一面扭身、一面跺脚,我说了那么多他连一个字也不回应,这算什么?!
我正为得不到回答而恼火,膳厅之门“吱嘎”响起,声音不大,却足矣令我停止挣扎朝门口看去。
穆柳絮走入,见我二人暧昧相贴时当即顿住脚步,脸颊飞快矂红,尴尬惊讶的结巴说道,“我。。。。。我来得不是时候。。。。。我先出去!”说着,转身便走。
“穆姐姐!”我忙唤住她,抬足踹上列明野小腿。
他顺我踢势松开勒住我腰的手臂,后退一步,完全放开对我的搂制。面上色泽有变,有点红、有点窘。
“你们,你们。。。。。。我。。。。。。”穆柳絮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在我二人面上兜转一圈后垂下。我二人均忘记她会在哄睡小苍炽后来和我们一同用膳,故而才会被她看见方才引人遐想的一幕!
“穆姐姐快来坐,今晚有鲜美的蘑菇汤喝!”我瞪了列明野一眼,走上前将尴尬的穆柳絮牵至桌旁落坐,并为她盛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菇汤。
至于列明野,爱站便站,懒得理他!方才受打断未得到结果,日后我定会锲而不舍,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凭什么我不能交朋友?!
第四十六章 无情帝王家
一月,雪的季节。蝶儿一般的雪花轻轻飞舞,带来了寒冬特有的莹丽风情。放眼望去满处皆银,白茫一片,美得洁净。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雪味儿,轻轻的,柔柔的,不急不燥。天空干净,大地安详,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这耀眼的洁白令人心胸豁然开朗,容纳百川!
金碧辉煌的皇宫沐浴在雪中巍峨矗立,那尊严的金色覆上雪银,好似披了一层轻莹薄纱,在丝丝暖阳的照耀下越显晶亮高贵。
冬季的“御花园”别有一番风情,夏季里本该谢败的花儿齐怒放,更有一片梅林成为抢眼的风景!腊梅花朵小巧秀丽,不畏严寒争斗放。纯黄、金黄、浅黄、墨黄、紫黄、银白、浅白、雪白、黄白、粉红、浅红,众多色相应有尽有!可以说这片精心栽培、小心呵护的梅林中包揽了梅中所有品种,花/蕊更有红、紫、白等等,色泽多样,傲寒耀眼!
承蒙庄妃惦记,在这腊梅盛开的时节邀我观赏,如此众多品种的梅花真是只闻未见,如今亲眼饱览喜煞的移不开视线,不舍得,不舍得!每一朵梅花都是那么的饱满傲丽!
今日赏花者人数众多,除去庄妃、皇上与后宫嫔妃外,更有“德亲王”及深受倚重的朝中大臣,场面可谓壮观。
我凝望着这些色泽不一的腊梅花儿,唇边笑意高浮不去,洋洋洒洒的雪花在视野中形成银色珠帘,将梅花掩隔的更具诱人,引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雪花落在掌心丝丝清凉,落在梅上即刻化为装点,落在睫毛上又变为晶莹雪光。好美的雪色,好美的寒冬盎然之景!
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将我有些凉意的手儿包裹在手心。我朝着这只手的主人看去,烈明野略显不悦的面容映入眼帘。见状,我“噗哧”一笑,心头暖暖的,他是在担心我的身体。
除去他担忧的目光外还有另一道落放在我脸上,那属于“德亲王”。我虽未看他,却知晓他时而朝我看来,且,别有深意!
烈明野将我的披风用力拽了一下,将我整个身子包笼,牵着我的手慢步在这盛开的梅海中。
前方,皇上揽着庄妃的肩膀欢声笑语,更将落在梅上的白雪以食指扣下抹在她脸上,惹得她娇呼躲闪,羞红美颜。
未得此殊荣的妃子们有的面露嫉妒,有的不露声色,千象百出。容妃面上的嫉妒较为明显,她现下挺着高隆的腹部在雪中赏梅,而皇上却不搀扶与她反而揽着庄妃,实难令人心畅。
下意识扫向“德亲王”,他对容妃的醋意无反应,好似他不曾占有过她,更不曾令她受孕。见状,我心一冷,“无情最是帝王家”七字即现脑海。冷意令我反握住烈明野的手,温暖立即通过他宽大的手掌向我源源不断传送过来,冷意驱散。察觉出我的异样,他眉头拧了一下。
我对他轻摇头,转首看向粉红色的腊梅。不晓得他可否将容妃与“德亲王”通j之事告知皇上,瞧容妃的肚子,怕是离分娩不远了……
一名小太监从身旁走过,笔直地朝跟在皇上身后的梁德庸而去,附唇在他耳边低语。语罢,见梁德庸转述给皇上,皇上当即点头。梁德庸朝小太监摆了下手,小太监躬身退下。
见状,我心升好奇,追随着小太监的背影回首看去。不多时,小太监领着一人从赏花人群旁侧走过,朝前方而来。风儿吹动,吹起青色入目,当走在小太监身后的人露出面容时我当即低笑出声。那是草湖,他救了庄妃的命,赏梅自然少不了他,我竟忘了。
草湖见我先是一愣,愣后笑出声音,朝我眨眨清亮的大眼睛,从面前走过,随小太监去见皇上与庄妃。
我掩唇轻笑,他呀,总是喜欢眨动那双漂亮的眼睛,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手上一痛,我止住笑意仰首望,对上了烈明野微微发青的脸孔。见状,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虽然那日晚膳时与他大吵一架,却未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答,他虽不再误会我与草湖有暧昧,但仍不喜。若想让他接受一人恐怕需要长时间的接触,而这个过程我只有等待……
眸转间对上“德亲王”似笑非笑的眼睛,见我看向了他,他眉梢轻扬,挑出一抹邪气。嘴角勾翘,弯出俊雅清逸。
我对他微笑示礼,若只评论他的外表实属上上之品!他虽与皇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比皇上长得有味道多了。但,一添上老谋深算的y沉性情却令人不敢恭维!而皇上矣有他的独特出色之处,否则又岂能统治国家?我从不认为任何一位君王无城府、无手段!
风起了,雪花由垂直降落转为倾斜,枝头白雪随风轻扬,莹莹雪花吹打在肌肤上,时间久了便觉有些冰凉。
我揪紧领口,虽有冷意却仍不愿放弃赏梅。抬首前望,草湖陪在庄妃身旁笑谈,皇上不知几时离开了梅林。下意识看向“德亲王”所在的位置,空的。容妃禁不住大腹便便,由宫女搀扶离去。
转首看向其余人,似乎已有几位妃子不在了,而大臣们也生出退意。毕竟在雪中立足许久,多少也有冷意,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还是烤火令人惬意。
我笑了笑,这些人全冲着皇上才在此逗留,现下皇上不晓得去了哪里,他们自然会觉得无趣没有再留的必要。不论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均如此现实!
“少爷,我想解手。”我收回目光,轻拽了下烈明野的手掌。
闻言,他收回望梅之心朝身后大臣们看去,大臣居多,各立不一,将梅林小道堵住。他没有言语,牵着我举步而行。大臣们晓得他深得圣宠,故尔谄媚让路,面堆笑容。他不多话,回示浅笑。
见状,我嘴角不由自主高翘,他在这复杂的朝野中到底还是学会了笑脸迎人,不再摆着一张冰冷不苟言笑的脸孔!这是好现象,证明他在一点点成熟,不再肆意孩子气,值得高兴!他为我开路,若换作我单独一人,大臣们必定不会让路。
在梅林出口处我拦下了欲随我一同去茅厕的他,没好气的笑道,“我认得路,若让人瞧见我解手还需你陪,人家还不晓得会怎样笑我。”
闻言,他一愣,愣后低笑出声,眉梢帅气的向上一挑,松开了我的手。他的手离开,我即觉凉,特别是风起的时候。
“去吧,我等你。”他双手缩进斗篷,负向身后,努一努嘴,朝茅厕方向。
“嗯”我点头应,噙着柔美的笑意转身暂离。
解手出来时发觉寒风吹袭的更为猛烈,将安静的雪花吹拂得在空气中放肆狂舞,于视野形成一块漫天遍布的雪之屏障!
寒风灌入领口,冻得我打个冷颤,下意识揪紧斗篷,后悔阻止烈明野了。若他跟来,现下一定会握住我的手!脸儿有些臊红,忙甩头驱走方才的念想,不知不觉间,我竟对他的温暖产生了眷恋……
风起得很大,我迈开双腿以快而平稳的速度朝梅林返去。途经回廊时猛停步,只因闻见一道悲悠深长的叹息!“唉……”叹息中含尽无奈与期盼。
此声令我登时没了前进之意,惊讶地张启唇瓣,这叹息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太好奇,何事可令九五之尊叹出如此悲凉之息?
轻移脚步朝临近的高大假山走去,风起的呼啸、雪飘的沙莹盖住了我轻微的脚步声。立于假山后近身相贴,小心翼翼将头一点点探出。视野逐渐宽广,在那回廊下立着两道身影,明黄首先入目,其次是紫金。是皇上与“德亲王”!原来他二人双双逗留在此!方才解手时未见,想必他们是从回廊那一端转了过来。
“可有十弟的消息?”皇上轻哑渴望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敛心神竖耳聆听。十弟?
“臣弟多方寻找,仍杳无音信。”“德亲王”轻叹口气,听起来幽幽的,满富感伤。
闻言,皇上沉默了,寒风吹起他的龙袍上下翻飞,与风雪相撞拍打出脆劲之声。“父王殡天时曾有两大遗愿。一,荡平东南、西北,使我‘天运龙朝’早日一统天下。二,寻找失落在民间的十皇子,以保龙脉完整。此两愿朕自登基那日起便不敢有丝毫殆忘,如今十年已去,何时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