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煽我耳光的将士立即转身“扑嗵”跪地,额头渗出冷汗。
“德亲王”狭长的凤眸轻轻弯出一个弧度,似是在笑,但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哪知手掌掴?”
将士愣了一下,随即双肩开始抖动,“亲王饶命!亲王饶命!末将怕这位姑娘讨饶您与草湖医师下棋,故而未入帐禀报,末将下次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亲王饶命!亲王饶命!”
他大声喊罢,草湖一脚踹上他的臀部,气得跺脚,“人命关天,若病人有个闪失你如何负得起责任?!”
我没有捂住辣痛的左脸颊,而是恨恨的瞪着“德亲王”,听听,下棋,呵,多悠哉呀!
“德亲王”不理会将士的叫喊,慵懒地抬起小拇指掏耳朵,好似嫌他的声音很吵。“哪知手掌掴?”
见状,将士登时惨白了脸。连叫喊都省了,哆哆嗦嗦的结巴道,“右。。。。。。右手。。。。。。”一面说着、一面潜意识将右手护进怀里。
他此举引来“德亲王”没有感情的低笑,不急不慢好似谈论天气一般的说道,“剁掉。”
闻言,两列将士齐抽气,个个面色急赴苍白,均惶恐的盯着跪地的将士。
跪地将士腿一软坐到地上,右手颤抖不已,眼中悔色无法掩饰。他现下才意识到后悔,晚了!
我未因“德亲王”的处罚而消去怒火,除去将士煽我一耳光不讲,单凭他瞧不起烈明野便该剁手!虎落平阳被犬欺,烈明野太不值了!
“草湖,穆姐姐烧得厉害,你快去看看她。”我轻推开护着我的草湖,催他快去营帐。
“你呢?”他的目光胶在我的左脸上,眉头隆高。
我以眼角余光扫了下跪地将士,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稍后便回。”我要亲眼见这将士剁掉自己的手才算罢休!
他点了下头,又看了“德亲王”一眼,转身快步离去。望着他医人心切的背影,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结交到他这样真心待我的朋友。
“德亲王”拿出掏耳朵的小拇指在空气中轻弹,嘴角噙笑的瞅着跪地将士。“同样的话别让本王重复三遍。”
将士放弃了挣扎,任命的垂首看向自己的右手,颤抖左手抽出腰间佩刀,那刀刃泛闪的森冷令我眯了下眼睛。将士用力吞咽下一口唾y,将右手伸出,闭目挥刀砍下。
看着鲜血迸溅在空气中划开动态的弧度,看着他的右手掉落在地喷着血水,我将双目眯成一条直线,首次未因血腥感到恐惧,首次因血腥感到兴奋!原来,在我的体内竟然也潜藏着了暴力因子!
“德亲王”放下轻弹的手背于身后,说道,“去‘火头营’报到吧。”风轻云淡的便将方才的一切抹去。
“谢、谢亲王不杀之恩。。。。。。”将士惨白着脸孔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困难的从地上站起,躬腰朝他谢恩,谢罢跌跌撞撞转身离去,经过我身旁时甚至未敢抬头对上我瞅一瞅。
心头气已出,无再留必要,我冷着面孔朝“德亲王”福身行礼,旋身便走。
“带她过来。”身后传来“德亲王”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未等我有所反应,双臂已被两名将士架起,随“德亲王”入帐。
将士松开我,恭敬退下,帐内只剩我与“德亲王”。我扫视这间帐,集尊贵奢华于一体,那榻上置一张矮桌,桌上摆着围棋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各占据一半山河,棋盘几乎无子可落,看来战况十分激烈!真瞧不出心思单纯的草湖能将狐狸“德亲王”至此般地步!
“德亲王”转过身笑吟吟的瞅着我,上前三步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端详着我的左脸颊。
我拨开他的手没有言语,他转身走向榻旁的柜,从抽屉中取出一只瓷器,返回递到我的面前。
见状,我后退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民女受不起,请亲王收回。”猫哭耗子,装什么慈悲!他若真有心就不该侮辱烈明野令他难堪,他若真有心就该好好管教他的将士!
“怎么,如此不领情?”他挑起一边眉,递瓶之手停留在空气中没有收回。
我欲再拒,但转念一想还是收下妥当,切莫因自己再令烈明野受到侮辱!想至此,上前一步双手接下瓷瓶,颔首道,“谢亲王赏赐。”
他二次捏住我的下巴令我与他对视,“更美了。”他狭长凤目中的笑意深了些许,深邃的眸好似一块磁铁将人牢牢吸住。
我怔了神,一时间未能逃开他惑人的眸光,捧着瓷瓶有点呆。直至他低哑的笑声传入耳中才恍回神,反s性打掉他的手,敛了面容蹙眉说道,“亲王大可不必取笑民女的相貌,民女自知平凡,与‘美’字沾不上边。”他非得这样折辱我不可吗?难道清秀的人就要承受世人耻笑的眼光?
闻言,他轻怔,怔后大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女子并非只有漂亮的脸蛋才可称之为美丽。”说罢,转身走向左侧书架。
雾水喷洒,令我不解其意。既不是脸孔,那么他方才所言的美又指何?
他从书架最上层取下一本书,隔着距离朝我扔来。我下意识接住,调整书看去。。。。。。蓝底白框,框中写着“史记”二字。
“多读点书,对你有好处。”他说完走回床榻落座,垂眸凝视着布满棋子的棋盘,不再言语。
见状,我福身行礼,“名女告退。”握住瓷瓶与史书离开了中军大帐。
无心去想他为何甩一本史记给我,我回帐放下药瓶与书便钻进了穆柳絮的帐篷。
草湖正拧着布巾,小苍炽乖乖坐在榻上不乱动,见到我时这才站起,伸着手臂要我抱。
我抱起他,待草湖将布巾搭在穆柳絮额头上时才问道,“穆姐姐怎么样?什么病?
草湖将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说道,“无大碍,只是一时不能适应草原的环境而已,我已喂她服了药丸,烧退便没事了。”
“呼。。。。。。”我松下口气,半悬的心放了下来,原来只是水土不服。小苍炽也感受到我的放松,搂着我的脖子露出了笑容。
“凌姑娘,你切莫误会,我与七爷确是在下棋,但他绝没有不令将士通报。”草湖认真解释,不希望我冤屈了“德亲王”。
我“嗯”了声没有多言,将目光调向穆柳絮,他解不解释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我给你涂药。”他打开药箱取出一只矮罐,挖出些透明色的膏药轻轻抹在我的脸上。
我轻啧了一声,抿唇不再发声,待他涂毕才问道,“傍晚时指印可消吗?”
“放心,副帅回营时你的脸颊会与晨起时一模一样。”他懂我意,点首,扣回罐盖放回药箱。
“那就好。。。。。。”我轻声而喃,若让烈明野知晓我挨了打,又是事儿!
小苍炽瞅着我的红脸颊眨动起长而浓密的睫毛,嘟起小嘴重复的说着,“红,红红。”
“不碍事,草湖给娘涂了药膏,过会儿就不红了。”我摸摸他的小脑瓜,心头暖暖的,别瞧他小不点,却已有了眼力见儿,懂得疼人了。
他伸出小手摸着我的左脸颊,咧嘴一笑,用额头轻轻撞上我的。我一愣,随即也随着他笑了起来,臭小子,还晓得讨我欢心了~~~
第六十章 我不许你死
午膳时分,我为小苍炽做了香嫩滑溜的“j蛋羹”,一勺一勺小心的喂着,瞧他吃的香喷喷的,模样比自己食入腹中还高兴,喂他吃饱我才执筷用膳。
他自己玩了会儿便失了兴趣,晶亮的大眼睛时而瞅瞅帐帘、时而瞅瞅我,意图很是明显。
见状,不等我言语,草湖起身将他抱起,说道,“你娘亲要照看姨姨,哥哥带你出去玩儿好吗?”
闻言,小苍炽双眸绽喜光,点头如捣葱。
“你哟,一刻也闲不住。”草湖伸出食指轻点他鼻尖,点罢看向我,“我带他出去走走,傍晚前回来。”
“嗯”我点首应,他带着小苍炽出去我很放心。
“走喽~~~”他将小苍炽举起,在空中调转他的身子。
小苍炽跨坐在他脖子上,一面抱住他的头、一面笑着扭p股。
目送他二人出帐,我笑摇首,小苍炽如此好动,看来待他五六岁时便可教其习武了。
用过膳,撤去膳具,我回到与烈明野的帐内收起“德亲王”给的瓷瓶,此物不能让烈明野看见。
拾起《史记》,出帐返回穆柳絮榻旁。这《史记》一看便是被翻阅过许多次,书角起了毛边,不再崭新。翻开第一页,一张地图映入眼帘,地图正上方写着“天运龙朝”四个粗黑大字。我先粗略扫视了一下,而后才细细看起。在图上找到了皇城,大致相当于21世纪中国成都的位置。
看过地图,我利用午后至傍晚的这段时间阅读起这本不薄不厚的《史记》。此书中讲述了“天运龙朝”自创立那日至15年前的历史记载,看得出为精华浓缩,只记录了大事,朝廷琐碎并未记载。尽管如此,我矣十分震惊!原来老将军乃三朝元老,他15岁起便开始领兵打仗,竟与现下的烈明野如此相像!他为“天运龙朝”歼灭诸多小国,致使“龙朝”以中心趋势向四方不断扩充版图,更曾先后5次浴血奋战从刀尖下救出两代帝王!看至此,我飞快翻回第一页去看地图,赫然发现“玉真人”的领土已被划分为“龙朝”区域!老天,“玉真人”竟在15年前便灭亡了!
带着震撼,我继续翻阅最后10页,这10页讲述的是有关国家象征的图腾与由来。“天运龙朝”是龙、1010是蛇、1010是虎、1010是熊。。。。。。当看至“玉真人”时我赫然瞪起双眸,那真令人过目不忘的灵动玉兔使我头脑刹时昏眩!忙扶住床榻稳住身子,心跳就这样砰然得快速跳动!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兔图腾,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染血绸绵、白玉雕像、腐蚀腰牌,三样均出现后脑中血管也加入了心脏蹦跳!我屏一屏呼吸,倏然间才晓得“德亲王”那句话的含意,他丢这本《史记》给我就是要让我看至最后一页,看至这15年前最后一个被灭掉的“玉真人”图腾!攥紧手中《史记》用力吸了一口气,“德亲王”先是拿走腰牌,后又让我看《史记》,莫非他已查知了我的身份?!我感觉到一种极度的恐惧,这恐惧来源于深藏不露的“德亲王”!看似没有干系的一件事,终在他手中连成线,继而再变成周密牢固的网,将不知情者均网入其中!
我的头脑乱了套,大大地乱了套!
怀着剧烈砰跳的心,我将《史记》用力阖起,快步走出穆柳絮的帐篷回到与烈明野的,打开衣柜将书与瓷瓶均藏在衣下。闭好柜门深呼吸、吐气,极力压制住自己燥乱的心。烈明野就快回来了,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异常!另外,看来我有必要找个时间去问问“德亲王”都查到了什么,从烈明野嘴里得不到关于身世的消息,那么只能从“德亲王”口中问知了。想至此,禁不住打个冷颤,与狐狸打交道并非我愿,矣非我在行!
才收起《史记》不多时,满身疲惫的烈明野回来了。他一进帐便扯开了衣襟,于榻落坐,双手握拳支在膝上。
我拧了布巾为他擦拭面上的汗水,7日来他每每傍晚归帐总是这副模样,现已7月初,气温一日比一日攀高,打铁的地方又十分灼热,长久下去他怎么受得了!
换洗几次布巾将他的脸擦净,又除去上衣露出他精健的上半身。他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替他擦拭一下我都心疼,滋味很不好受。
他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亲吻了一下,随即对我露出浅笑。抚着他发红的脸颊,我也回以一个柔和的笑容。
草湖与小苍炽后烈明野一步归帐,一起用过晚膳,将小苍炽交给烈明野,我钻进穆柳絮的帐篷以手背试探她的额头,烧已退。
草湖喂穆柳絮服下一粒药丸后回了自己的帐篷,他给小苍炽买了许多玩艺,驮着他玩耍一下午,也累了。
翌日近午,怒柳絮清醒,无恙。
人生若没有目标活着也是枉然,没有目标的人生枯燥而乏味。
1月又10日过去,在烈明野的调教下我学会了骑马,从上马至下马、从遛马至奔驰,虽不比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来的娴熟,却也可以独策于草原不再需他护佑。
我二人一前一后奔驰在草原上追逐那天边绚丽的晚霞,晚霞之光为这片碧海披上暖融融的色泽。
“凌筱落,快来追我!”烈明野一马当先,一面向前奔跑、一面侧回首呼唤。
“少爷,等等我,跑慢一点,——”我勒紧马缰,用力夹一夹马腹,催其快进。
烈明野转回首不理会我的叫喊,好似与我逗趣一般,每当我即将追上时他总会拉开距离让我不能如愿。“少爷,你故意的!”我嗔道,力喝,“驾。”
他只笑不语,英俊潇洒之躯引领我向更高、更快的速度奔跑。
追了好几次才将他追上,他不再逗趣,放慢马速与我并骑小跑溜哒。我微微喘息,侧首朝他看去,他也正看着我。“呵呵~~~”相视而笑,均抿开唇瓣,笑弯了眼睛。
“感觉如何?”他抓住我的马缰缩短与我之间的距离。
“很棒!”我垂首笑应,原来骑马也不是很恐怖的事。以前总想骑,但又怕掉下来摔断脖子。现下学会了,想想以前的想法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呵呵~~~”他笑着转首看向前方,霞光还剩最后的余晖,我二人同望着它一点点消失殆尽。
日子过的好快,转眼间已来到草原1月又18日,我不仅熟悉了此地生活、更学会骑马!禁不住笑出声音,人总会熟悉,一旦熟悉了便不再陌生。
我二人勒马由小跑渐停,并肩走在草原上,晚霞不在了,但天空仍亮,夏时的天、黑的越来越晚。我们时而交谈、时而静走,话虽不多,但我却喜欢现下这种和谐惬意的感觉。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没有烦恼,没有包袱……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从思绪中回神眯眼望去,待来人近些时惊讶的张大眸子,唇微启。是刘汉青!1个多月已过去,他竟还在草原!
刘汉青奔至我二人面前勒停马儿,笑得很是兴奋得意,瞅着烈明野不停眨眼睛。
烈明野的好脸色在见到他之后转而铁青,当即调转马头欲离。
刘汉青先他一步横马挡住去路,无赖说道,“咱们又见面了,你还想走吗?”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烈明野把眼一瞪,没有好口气。
对于他的臭脸刘汉青丝毫不理,转首看向我,扬起一边的眉说道,“那日在湖心亭我曾说过自己与他有缘,会一次又一次见面,他偏偏不信。现下怎样,不是又见面了,我没有白等。”
闻言,我更为惊讶,脱口说道,“你在此就为了等少爷?!”
“不错!”他点头,点罢看向烈明野,坏笑,“我还曾说过,若再见面时要与他分个高下,若我赢了,他便与我结拜为异姓兄弟。”说完,嘴角翘起期盼之弧。
事隔这么久我终知晓离开湖心亭时烈明野的面色为何那样难看了,原竟有这样的赌注!
“那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未答应!”烈明野出口反驳,眼睛瞪得比先前还大。
“不语便是默认。”刘汉青接茬极快,惹得烈明野面部肌r抽动了一下,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真无耻!”
刘汉青耸耸肩,无赖似的不讲道理,“我不觉得结交有价值的朋友有何不对,有必要时无耻一次又何妨?”他一席话令我与烈明野通通乍舌,均瞠圆眼睛瞪着他。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竟能说出此等无理佼三分的话来!佩服!佩服!
“你——你不要脸!”烈明野指着他的鼻子在马背上跳脚,愤气从鼻孔内喷出。
“脸面固然重要,但有时可多糊上一层,正所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刘汉青伸出一根手指轻摇,眸中绽放精光。
“就算不糊上七八层脸面我也不答应与你比试!”烈明野气得双瞳冒火,斩钉截铁。
“错!烈女怕缠郎,我就不信你这倔小子能禁得住死缠烂打。。。。。。”他越说越不像话,竟将男人追女人那一套搬出来。
我实在听不下去,夹一夹马腹远离他们,让他们二人为比不比武吵去吧。离开200米停下,侧马看向他二人,只见烈明野欲向我追来,却又碍着刘汉青挡路不能如愿。刘汉青伸手朝他脑瓜摸去,可惜未触及便被拍下,瞧烈明野的模样已离抓狂不远。
我从瞠目结舌中回神,再也忍不住,伏在马背上大笑起来。烈明野真是遇到了对手,刘汉青的无赖与他的说一不二呛在一起不晓得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照刘汉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真有可能与他一直耗下去。
烈明野怒发冲冠、骂骂咧咧,刘汉青笑容满面。穷追猛打,烈明野向左、他截右,烈明野向右、他截左。二人似两头黄牛用犄角顶着对方谁也不让,愣是僵持着均占不到便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肚子酸麻痛,抛开刘汉青的身份与接近烈明野的目的不讲,单凭他的个性确实可成为烈明野的朋友,可令烈明野吃瘪没辙的朋友!
正笑着,忽觉马身强震,随即马儿嘶叫着腾身跃起,将我的笑声打断。我身后倾,忙转一转手腕将缰绳缠住以免落马。马儿长嘶响彻天际,未给我呼叫之机便载着我撒开四蹄飞速奔跑,目标——前方树林!
“凌筱落——身后,传来烈明野惊心的呼喊。
“少爷——”我的声音没入树林,马儿疯了似的穿梭在树与树之间七拐八扭,此状令我忆起深山雪林遇害那次,马儿定是受到攻击才会如此失控!
我学会了骑马,却不懂得如何驾驭失控的马儿,不论我如何喊停、如何勒缰均无效,剧烈的颠簸令我臀部生疼,头脑也开始有了晕眩。
“嗖”一声响,利器割化空气,我只觉森光近,速度之快、之精准。来不及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