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平安回来,孟七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人有三急,正常,正常。”
“就是,人有三急懂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担心你。”萧和平一早就注意到那人的动向,不仅如此,斜对面那桌的一男一女也在监视着他们这边的举动。
他往宋恩礼碗里添了一小勺醋,又隔了点葱花,宋恩礼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大大咧咧的打了个瞌睡,“困了,打包回家吃。”
“诶!”
回去的路上,还是孟七给开的车,听说严朝宗已经带人暂时去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一切无虞,他也跟着踏实下来。
严先生在国外经营多年,法国更是主要根据地,他们十兄弟有一半都在国外,只要他能顺利出国,一定能如鱼得水发展得更好,到时候他们留在国内的剩余几个就帮着照料生意打点一切,为严先生的随时回国做准备!
一进家门,宋恩礼脸上的笑如下午的浪潮般迅速退去,她揪着萧和平衣领把人拽到眼跟前,用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萧和平,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忘了告诉我?”
萧和平被她盯得心里发毛,脸上陪了些不自在的笑,“是有一件事儿,这不最近忙嘛,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就一件?”
“就一件。”他不住点头,像是怕宋恩礼继续问下去似的迫不及待交代道:“还不就是姓严那老小子,非说要给咱儿子当干爹,硬是逼着我答应不然就不帮忙,当时我和盛利还有孤狼飞鹰都指着他呢,只能能屈能伸了。”
他估摸着严朝宗敢拿到他媳妇面前说的也就这事儿了,换做别的,恐怕他媳妇就能第一个灭了他。
只是这孙子临出国了还不忘坑他一把,也实在是够阴险的。
“真只有这事?”宋恩礼松开他,踢掉鞋子换上拖鞋往里走,“就这事你为啥还瞒着我?这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
萧和平紧跟在她身后,“我这不是难为情嘛,你说那孙子,都是咱叔叔辈的人了,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得亏他反应迅速,否则真能连媳妇带儿子一块儿撞地上!
萧和平吓了个够呛,直接把宋恩礼抱回屋,“我说小姑奶奶,以后咱能好好走路吗?万一摔着咋办?”
“我就是觉得你俩,你跟大叔你俩怪怪的,该不是背着我干了啥吧?跟对欢喜冤家似的。”只要对上严朝宗,萧和平就变得特别幼稚,宋恩礼几乎都要想歪了。
“想啥呢!”已经深谙此道的萧和平一记脑门栗叩她,一阵吱哇乱叫的喊痛声过后,隔壁的王秀英直接抄起鸡毛掸子来敲门,“小兔崽子又欺负你媳妇,不想好了是不是……”
在亲娘温馨的叫骂声中,萧和平美美的闭上眼。
那烦人的牛皮糖总算要出国了,真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出事了。
严朝宗和严首长带人逃离首都的事传到了燕北,全省戒严,到处都设了关卡,扛着枪的解放军战士严密把守,特别是火车站以及大小要道,不管进出都得经过层层检查,介绍信户口本还得额外有一封从单位或者街道开出来的证明信,连去供销社副食品商店啥的买东西也得要证明信,就怕这些个潜逃分子会从这些地方购买生活物资,给他们的逃行带来便利。
早早的,因为没有介绍信被撵回家重开的汪连如就上宋恩礼这儿抱怨了这事,“你说这些人也真是啊,组织给了这么好的生活不懂得珍惜,一天到晚就知道整事儿,你看吧大伙儿给连累的,买个菜都得开这个开那个!”
她见宋恩礼坐在沙发上不语,眼珠子阴险一转,“小宋啊,有句话就算你怪我多嘴我这做大姐的也一定得问一问,你跟你叔就是那逃犯,你们还有联系不?”
知道多嘴你还问,没事找抽型!
宋恩礼把攥手上玩了有一会儿的鸡蛋搁茶几上敲,“我这也有句话想问一问汪大姐,我记得以前你们家老蔡跟副师长走挺近啊,咋副师长被带去首都这么久,也没见他问起过一句半句呢?”
严首长出事后没多久,副师长就被上面来的人直接带去调查,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下半辈子跟部队是无缘了,有没有命活着还得看运气,师部那些个曾经在副师长这派中比较活跃的分子纷纷撇清自己,跟副师长那种重要角色比起来,这些人说白了都是小喽啰,人数又多,要是一下子全处理了指定得出乱子,上面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先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