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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2 / 2)

“我说过他不会有事的!他那种身份的人……”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不理会我的惊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塞进我的手里:“卫子风的信,另外这两天抓了几名反清义士,正关押在大牢里,等你去审!”说着便回身出了卧房。


我还沉浸刚刚的震惊中,难道说胤祥秘密的身份,博硕早就知晓的?我甩甩头,试图恢复紊乱的神志,垂眼看向手中的信封,卫子风?反清义士?看来想要抽出身来去江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我拆开信,忽地瞪起双眼,手腕一抖,一张上等的信纸飘然落下,上面赫然印着一只小小的血掌印……


“李卫,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我懒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啜着手中的香茗,斜眼撇着地上抖成一团的两个人。


“年大姐,小女是……是无心的!”李卫苦着一张脸,满脸的愁容。


我站起身,走到那小女孩跟前,伸手将她拉起:“谁让你去偷我的腰牌的?嗯?”我努力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但那孩子还是抖个不停。


“是我自己要偷的,路哥哥是个好人!”


“瞧瞧!这反清贼人倒成了好人了!李卫,你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子女的?”李卫被我这么一说吓得头也不敢抬起。


“巧儿,不准乱说,那些都是大逆不道的人!”


“不,路哥哥是好人,他在街上还帮我追偷我风筝的……”


“巧儿,住口!”李卫急红了双眼,硬生生地举起手掌。


“等等,要施家法也不要在这里,再说孩子还小,做大人的将功补过吧!”李卫听了“咚咚”给我磕起头来。


“大人不管吩咐什么事,李卫都愿上刀山……”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甩甩衣袖,小声说道:“路民瞻跑了,但甘凤池还在,他们势必会来营救他,咱们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


处理了一天公务,我带着一身的疲惫踱回卧房。推开门,屋内一片黑暗,我摸索地坐到床边,揉了揉肩膀,也不愿点灯,就这么向床内倒去。


忽然身上压来一副沉重的身躯,唇上一片湿热,我惊呼一声,一条滑软的舌头乘势钻入我的口中。


“你怎么来了?”我打落胸前的安禄山之爪,起身走到桌前,摸起火折子点灯。


火光印出胤祥带笑的俊容。“都等你一天了,幸好今晚来了,要不岂不是要独守空闺?”他笑得眼睛弯弯地,一脸的不正经。我白了他一眼,走到架子旁梳洗。


他也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我,脑袋在我身上乱蹭。


“胤祥,再等我两天可好?”我拧干毛巾,转身捉住他的脸为他擦着。


“唔……好……”他伸手抢过,自己小心地擦着脸,眼中露出三分忌惮。


“爷我的脸又不是石桌石凳,哪经得起你那样蹂躏!”


我双手叉腰,没好气地望着他:“是啊!我就是一个武夫,粗人,比不上你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更比不上你那个温柔如水的福……”


他冲过来狠狠地吻住我,豪不温柔地带着惩罚性的吻,我的舌头被他吮得生疼,他甚至开始咬我的唇瓣,一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你以后要是再提,我就……”他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眼中闪着寒光,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我开玩笑的!”我不舍地摸着他的脸颊,忽然身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博硕高大的身子半隐在门口,他怀中正抱着睡眼惺忪的年富。


“额娘,今晚靠富富睡哦!”小手伸了过来,手臂忽地一痛,胤祥y沉着脸转过来看我,眼中是抑不住的心痛与哀伤。


“额娘?”我抓住他在我手臂上越捏越紧的手,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不是你想得那样!”黑暗中我看不清博硕的表情,他低沉哑的嗓音沉闷而具有穿透力。


他将年富往怀里搂了楼,缓缓转身,又步入黑暗之中,远远地还传来孩子稚嫩的嗓音:“阿玛,那人是谁……”


手指伸向他消失的方向,我张开口,却如何也发不出声响,胤祥又重新将我搂入怀中。


远去的脚步、令人窒息的怀抱,今夜,注定是三个人的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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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江南结伴(上)


胤祥的手掌在我小腹反复摩挲,我乏的厉害,侧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正欲睡去。他忽然起身将我放平,脸颊贴上我的下腹。


“干什么?”我困得眼睛都懒得睁开,咕哝着,有些不耐烦地推他的脑袋。脸颊忽地一阵温热,他用鼻尖拱着我的耳垂,低低地问道:“真的不能有孩子了吗?有没有其他办法?”


我张开眼,看见他蜜色的眼中带着些许的企望,我叹了口气,将他的脑袋揽入怀中:“胤祥,对于你我来说,即使可以,那又能怎样呢……”


昏暗的监牢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叫人在用刑处摆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衬着满墙各色的刑具,显得格格不入。几个官兵压着甘凤池走出牢笼,沉重的脚镣声在地上拖得叮当作响。


“甘大侠,手下这几日照顾不周了!”我向那几个官兵使了个眼色,他们赶忙将他押坐在椅子上。我走到他跟前,亲自为他斟满酒。他扬了扬手中的手镣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来人啊!给大侠去了手镣!”我微笑着挥了挥手。


“大人,这……”岳钟麒深知甘凤池的武功,显得有些犹豫。


“咱们以礼相待,相信甘大侠也不会做出令我们为难的事吧!”我笑着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汉子,若是梳洗打扮一番也应是个气宇轩昂的人物。


手镣除去,他冷笑着自顾吃喝起来。


“不知这饭菜可合您的口味啊?”我索性坐到他身边,边笑边为他斟酒。


“你是谁?”他放下筷子,死盯住我,两眼泛着精光。


我有些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我当然是这管事的!”


“你是年羹尧?”他微微张开口,显得有些吃惊。


“正是在下!”我笑眯眯地向他拱拱手。


“哼,你们凭什么抓我?”他靠向椅背,歪着脑袋不畏惧地看我。


“凭什么?哈哈,按说您在我这管地没触犯任何刑法,我是没理由抓你,但不幸的是有人向衙门告密说您就是甘凤池,,而甘凤池又是江南帮会的老大,江南帮会是天地会的分支,而天地会是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您说,我该不该抓你呢?”我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甘凤池纵横江湖数十年,没想到如今在你这y沟里翻了船。也罢、也罢!”他潇洒的挥挥手,作势要起身。我上前一把按住他,说到:“且慢,这罪名咱们还没定下呢,一切都好商量!”说着向岳钟麒使了个眼色,撤退了身旁的闲杂人等,只独留下我与他二人。


他不解地望着我,眼中有着很深的防备。


“甘大侠,你我做个交易吧!”他拿起酒杯啜了一口轻蔑地说道:“我从不与清廷的走狗做交易!”


“好!果然是个人物!”我站起身绕着他拍了拍手掌。“素问江南七侠行侠仗义,豪气云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佩服!”他“哼”了一声,并不正眼看我。


“可惜啊!鄙人前几日不在府里,没能得见咱们三侠路民瞻的风采,不过听说他这几日正计划着劫狱,正好十四爷给奴才备下的红衣大炮也许久派不上用场了,不如,就拿来……”


“你这个恶魔!别想用这套来威胁我!”他怒视着我,两眼似要喷出火来。


“啧啧,我就是打算用这套来威胁你呢!怎么办?要不你想,那路民瞻怎么就逃得那样顺利呢?你真以为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娃能救得了他?还有,我想明日劫狱的可不只路民瞻一个,因该还有一大帮江南帮会的兄弟吧!”我在他对面坐下,喜滋滋地用筷子敲打着菜盆的边缘。


“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y狠狡诈的女人!”他倏地站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


“过奖、过奖!甘大侠,咱们现在可不可以来谈刚刚所说的交易了?”


“你想怎样!”他垂下头显得有些不甘。


“大侠在江南人面熟,势力广,可知道九阿哥的事?”我收起笑,淡淡地说道。


“你……”他抬头有些诧异地看我。


“九阿哥的生意经素来念的不错,而他的钱库大部分在江南,每年定期会将现银运回京城,这点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我拿起酒杯在手中把玩着,继续说道:“江南帮会的兄弟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想必劫个银车也不是件难事,说穿了,我要的就是……钱!”我倾身看他,露出一丝冷笑。


“哼,好一个奴才,心思动到主子头上了!我兄弟凭什么为你走这趟风险?”


“事成后,你我三七分账,我七你三。如今八爷党势不如前了,而我是四爷的人,又与受宠的十四阿哥交好,若事情真闹大了,我也会想办法保你,而你们帮会要立足江湖不也要资金不是?”


他又盯了我半晌,最后一拍桌子大喝道:“成交!”


我站起身,给他作了个揖,说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相信甘大侠是个守信的人,事成后银子劳烦你帮着运往福建,那里自有人接应!”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我笑着拍了拍手,进来两个官兵。我冷下脸,飞起一脚踢在一人的大腿上:“没用的东西,连个人也抓不对!养着你们是吃闲饭的吗?还不快把人给我弄出去!这里是牢房,不是难民窑!”


“嗻!”那官兵跌跌爬爬地去解甘凤池的脚镣,我转过身向外走去,临了一个回身迎上甘凤池意味深长的目光……


“博硕,我要去趟江宁。”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磨着手中的刀刃。


我蹲下身子,试图平视着看他:“……这两天……你睡哪了?”托起他的下巴,可以看出他脸上明显的困色。他甩开头,仍旧一言不发地磨着刀。


我垂下手,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空落落的,有些疼,也有些酸……


“别管它了,这个给你。”我拔出靴中陪了我十多年的“blade”放在他脚下。“这阵子苗人又开始寻衅滋事了,你留下替我坐镇,兵符我也留下了,若有意外,一切按你的想法办。”


我站起身,忽见他的发辫有些散乱,于是缓缓走到他的身后,单膝跪下,解开发尾的丝络,用手指将他的散发拢好,由上至下轻轻梳理着。他停下手中的活,慢慢直起腰。我迅速绑好发辫,站了起来,不舍地捋了一把,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耳廓,可以感觉到他倏地一怔。


转过身,正欲抬脚,忽然腿部一紧,下半身被博硕密密圈住:“早点回来!”我的心一下子被涨地满满的,暖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夹道千行苑柳斜,青青芳草衬晴沙。春风十里西郊路,开遍墙头处处花。”


“怎么吟起诗来了?”我半趴在马背上歪着头笑着看他。自从出了提督府,胤祥的心情格外的好,一路走走停停,倒像是游山玩水。


他冲我挑了挑眉,忽而摆出一副轻佻的嘴脸:“小娘子,随爷去那边赏景如何?”说着指了指山涧的小溪。


“不去!”我冲他一瞪眼,扬起马鞭要走。他却先一步横在我面前,抢过我手中的缰绳就往溪边带。


“哎!赏大爷一个面子嘛!”


“无赖!”我大笑着扬起马鞭,佯装要抽他。


“谋害亲夫啊!”他一边高喊着一边迅速滑下马背,跃坐在我的身后。


“小娘子,你瞧,这四下无人,不如让大爷我好好疼你!”他侧歪着脑袋,作势末了抹嘴角的,像极了一个色g。


“你再装我可真抽你!”我白了他一眼,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走到溪边,他跳下马背,死活要抱我下马,我明知有诈,倒也乐得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刚一跳入他的怀抱,他便向后倒去,我惊得圈紧他的脖颈,由他带着我在草丛里乱滚一气。


“满意啦?”我撑起双臂,低头看着仰面朝天的他。


他摇摇头,手指点点嘴唇,闭上双眼,摆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我嘿嘿一笑,抓起手边的泥土就往他嘴里塞去。


“呸、呸!”他跳了起来,甩着脑袋乱蹦达一气,我笑成一团,弯着腰捂着肚子直喊受不了。


他恶狠狠地扑过来,我止住笑挡着他的唇,轻斥道:“别闹了,咱们正经事还没办呢!”


他接过我递来的帕子,走到小溪边梳洗。


“胤祥,那铠甲的事你还没告诉我。”我走到他身边,抢过沾湿的帕子,替他小心地擦着。


“那是太祖起兵时的铠甲,本有十四副,运输途中毁了一副,只留下半截,所以称十三副半铠甲。”


“这个我知道。”我挨着他坐了下来,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脚下流水潺潺,春风和煦,可我的心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听说最后还留下两副是吗?”


“嗯,两副都给了当时大妃阿巴亥的儿子,一个是豫亲王多铎,另一个就是后来的摄政王多尔衮。”


“那后来呢?”


“后来,这两副铠甲都随多尔衮入土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副铠甲应该还在多尔衮的墓x里?”


他转过脸来看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多尔衮的尸首被顺治爷挖出鞭过尸,那些随葬品也因此被人抢劫一空了。”


我吃惊的瞪大双眼,不置信地看他。天哪!鞭尸!那是怎样都怨恨呢?


胤祥握住我的手,将我拖入怀中。


“当年世祖皇帝去世时,并没有对皇位的继承人选留下明确的遗嘱。于是便根据太祖爷《汗谕》的规定,由满族八旗贵族共议嗣君。”


“在崇政殿诸王大会上,正、镶两黄旗将领盟誓,宁可死作一处,坚决要立皇子;而正、镶两白旗大臣誓死不立豪格,他们跪劝多尔衮立即即位。于是多尔衮提出一个折中方案,立先帝九子福临为帝,也就是顺治爷,并由他本人和郑亲王济尔哈朗”左右辅政,共管八旗事务“。这一决定使两黄旗大臣无话可说。”


“因为皇帝年幼,多尔衮名正言顺地独揽大权。但他并不知足,为了达到自己长期专权的野心,他有意让顺治爷荒于教育,做一个傻皇帝,致使他14岁亲政时,不识汉字,诸臣奏章,茫然不解。而且多尔衮生活放纵,他将豪格幽禁在宗人府后,便霸占了豪格的福晋。后来他竟不顾皇家的体面,连太皇太后也欲染指,对这些事顺治爷都忍在心里。直至多尔衮往喀喇城围猎因喀血症而死后,顺治爷才正式亲政。多尔衮虽死,但许多大臣仍上折弹劾他,说他种种骄僭、悖逆情状,并将他死豪格、诱纳侄妇、私制帝服、藏匿御用珠宝等事皆列入。顺治爷隐忍了多年,如今得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即宣布多尔衮”谋权篡逆“等罪状,削爵毁墓并撤去太庙牌位,籍没家产,悉行追夺所得封典,将其党羽凌迟处死,将其罪状昭示中外。不仅如此,为了泄恨他还命人将多尔衮的尸体挖出,用g子打,用鞭子抽,最后砍掉脑袋,曝尸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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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江南结伴(下)


“你说的这些都是史书上记载的,自古成王败寇,你我都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又有谁是知道真相的?你们说多尔衮是谋权篡逆,我也可以想象他是功高盖主,反正历史是人写的,想怎么改都成!”我往他怀里钻了钻,抚着手臂上耸起的疙瘩,心里一阵阵的凉意,这些可怕的帝王与王位之争就这样真实的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这些话切不要在外面说,横竖都是死罪!”他皱着眉看我,一脸的担忧。


“你放心,我还是很宝贝我这颗脑袋的!”我笑着敲了敲头,他这才放松神情。


“那铠甲呢?史书上有没有记载?”


“没有!”


“那组织里的秘史呢?”我不甘心地问他,不管怎样他都是我唯一的希望。


“也没有!”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提不起劲来。


“但是,小时候在宫里我听嬷嬷说过一个关于铠甲的传说。”他笑着捏我丧气的脸,趁我不注意,偷了一记香吻。


“快说!”我捶了他一拳,这个臭小子在这节骨眼上吊我胃口。


“当年豫亲王多铎是因患天花而英年早逝的,但多尔衮十分疼爱这个弟弟,所以在他弥留之际,遍请名医,最后甚至请了萨满法师日夜做法,试图挽留多铎的性命。那时京城来了一批苗人巫师,多尔衮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便让人请进府里。但是最终多铎还是死了。”


“这跟铠甲有什么关系?”我抬起头疑惑的看他。


“传说苗人有一种血咒术,师法后可以转移魂魄使之不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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