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复辽军后方,就是为的将其调动出来。复辽军的根基还是在云内诸州,依托此处募兵征粮,壮大实力。应州作用是为堵着女真军马南下之途,现在女真军马甘冒奇险轻兵深入,席卷云内诸州。这时单单守着一个应州有什么用?难道等着后方被打个稀烂,然后女真军马南北合围,在应州城中被困死么?
在银术可想来,复辽军唯一机会就是一边谨守应州,继续隔绝女真两路军马的联络。然后挥兵南下,集结主力,一举击破女真深入之孤军。应州复辽军主力,连同那位蜀国公主,一定是诱得出来的
可复辽军上下,自然也不是傻子。出应州南下就是为了挨打的,自然也会步步戒备。全力防范。从军情中也得知复辽军中战马不少,机动性不亚于女真人。想抓住对手主力,一举大破,擒获重重保护的蜀国公主,也非易事。这个时侯,就用得着那个甚鸟孟暖了
两名女真头目,都是谋克一流,身份也颇不低了。随这孟暖使者,在密营中已然等候了好几日。银术可也耐心的按军潜藏左近。亏得女真人长于白山黑水之间,熬得辛苦。不然真要给冻垮了。也幸得近日大雪,应州左近本来也甚荒僻,藏兵之处甚多。现在也还未曾暴露形迹。
但是多拖一日,就多生一分变数
两名女真军将,终于遇见孟暖,口气自然就显得焦躁急切,**的似乎能将孟暖脸砸出血来
孟暖身后心腹都有些不满,自从投效蜀国公主以来。虽然威风权势大减。可蜀国公主以降,对孟暖还是客客气气。这些女真人,初见面就是狠霸霸的横蛮若此,只怕是个更不好伺候的主子
那孟暖遣出的使者却早是为女真人降伏的了,在旁边还热情的拉拢两家干系:“这两位女真将主,都是银术可大贵人的心腹。是为银术可大贵人亲自遣来,大贵人还在…………”
啪的一声,这使者又为女真汉子狠狠扇了一巴掌,当下血都打出来了。女真汉子瞋目道:“想死么?银术可的名字岂是你这贱奴才说得的?”
孟暖身后心腹更加骚然,有人已经悄悄按着了刀柄。孟暖却是眼神一动,淡淡道:“女真大军兵势,当分说与俺。是从北来,还是从何处来?说明白了,俺才好筹谋行事。这上头,须瞒不得俺”
两名女真军将恶狠狠的望向孟暖,孟暖却丝毫不加以退让。街半晌,一名女真军呸的一声唾痰在地,露出黄牙狞笑道:“这个时侯,俺们女真大军,已然在横扫朔武诸州了。你们这般狗才再不投顺,到时候就要和他们死做一处”
孟暖身后心腹全部都停下了动作。按着刀柄的手也悄悄移开。女真人绕过了应州?在这冰天雪地里面?现在大军已然深入云内?这样冷的天气,这么险的地势。就是野兽也只藏在窝里。女真军马却冲锋冒雪,孤军翻山越岭南来
女真人强悍。果然名不虚传岂是区区复辽军所能敌
孟暖冷淡一笑:“既然如此,俺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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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朔州治所鄯阳县西面数十里外一处坞壁当中。
寨墙上的汉子穿着破皮袄,正缩着脖子在风雪中苦挨。
这些年兵火四起,日子总是难过。每到冬日,更是加倍难熬。现今这个时日,远远没到开春的时侯,堡寨中积存的一点粮食已然消耗了大半。除了绝不能动的种子粮外,尚不知道能敷衍多久。
要不是甚鸟复辽军突然崛起,占据数州,各处坞壁都名义上奉这复辽军为主。复辽军更打开了南面宋境通途,多少老弱都为他们驱赶去富庶的宋境内就食。各处坞壁压力大减,说不得还熬不到现在。
这些老弱,谁也不知道能在途中坚持多久。不过遭逢这个世道,还能说什么?只想他们已然在宋境吃得饱饱的就可以了。自家留在此间,还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冬日
想到此间,寨墙上值守的这汉子又叹了口气。走回了寨墙上更棚里面,更棚中本来生有一堆火,现在已然熄了,积柴烧得干净。看着这漫天大雪,也实在没有出去拣柴寻枯枝的勇气,只能缩得更紧了一些。
百无聊赖浑身瑟瑟当中,这汉子眯着眼睛向西面望去。风雪仍然漫天卷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直娘贼的泼老天,到底要收走多少人才肯罢休…………”
突然之间,这汉子就猛的跳起来。
风雪当中,大堆铁骑如一条黑线般从远方冒出来。马上骑士五人有柝,十人有小旗,百人挟鼓。头戴皮帽,身披精甲,多佩长大兵刃。座骑高骏,不剪鬃毛,神骏异常。
每名骑士,都有一苍头,两弹压跟随。为骑士负弓矢粮秣,并佩长刀以割首。
大队人马在雪中疾驰而来,卷起漫天雪雾。
寨墙上值守的汉子是从西京大同府一路逃难过来,是见过女真军势的。坞壁中念他强壮,才收留下来。孤伶伶的一个人没什么依靠,不然也不会在大雪天气打发上寨墙值守。
他目瞪口呆了一阵,才猛的跳起,扯着变了调的嗓门大呼:“女真大军,女真大军”
女真大队军马,就这般绕过了应州险塞,突然出现在云内诸州腹心之地名义上这里还是大宋的云中府路,虽然不曾有一名宋官踏足抚有之。
这大队女真军马,怎么就冒出来了?他们已然在辽地杀了个尸山血海,出现在这里,又将掀起何等样的腥风血雨?
ps:有事,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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