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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初,小沙弥过来郑重其事地对著月瑶说道:女施主,师父说男女有别,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做早晚课,请施主见谅。
这个答案在月瑶的意料之中。若是个男的肯定没问题,可惜她是个女子,管事师父肯定不会答应的。寺庙不可能為她一个人破例,月瑶接著问道:小师父,那借经书的事,你师父应了吗后面这个问题应该不难。
小沙弥点头道:师傅说了,可以借经书给你,但是你不能损坏,要是损坏了或者少了,以后都不会再借给你了。
月瑶点头应道:好的,我会小心保管。顿了一下后月瑶说道:小师父,若是寺庙内有大师讲法,我想去旁听,不知道成不
小沙弥想了下后说道:大师父们开坛讲法会有很多人来听,其中有不少的女施主,女施主若是想听是没有妨碍的
月瑶欢喜不已,没等小沙弥说完就说道:小师父,若是寺庙内有大师讲法还请你告知我一声,我对这裡不熟悉。
小沙弥说了句阿弥陀佛,摇头说道:女施主,这大师父开坛讲法是大事,若是真有女施主一定会听到的。不过这样的盛世一年难得有一次,女施主怕是等不上了。就算开坛讲法,也得春天,大冬天的谁会做这样的事,到山上一趟也不容易。
花蕾跟著小沙弥出去,跟小沙弥提了一下让寺庙的僧人将柴火砍好,她们小胳膊小腿的砍不动。
小沙弥看了一眼花蕾,郑重地点头道:女施主,我回去就跟管事师说一声。这也不是什麼大事。
月瑶準备充足,不抄写经书就看书,看书累了就再眯会眼,很愜意。月瑶是打算过两天就到外面转转,熟悉一下外面的环境。
月盈来得匆忙,除了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其他什麼都没带。月盈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做什麼,想找月瑶又担心打扰到了月瑶。想出去可是又担心,外面也不熟悉,若是有事求救都无门。
月盈才来山上一天,就深切感受到了山上的枯燥无味。
未时初小沙弥送了月瑶要的十二本经书,嘱咐道:女施主,师傅说五日让我来取回。阿弥陀佛。小沙弥觉得师傅有些强人所难,十二本经书五天抄完,太赶了。
月瑶笑著让 塞了一个小包给小沙弥。小沙弥出去以后,打开一看竟然是花生糖。小沙弥自小在寺庙之中长大,收过金银珠宝的上次,但是收到糕点跟花生糖这类零嘴对他来说还是很稀罕。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而且花蕾的态度又很好,小沙弥对她们主僕几个人印象非常好,说道:女施主放心,我已经跟送柴的师兄说好,他答应会将柴火都弄妥当再送过来。
花蕾喜笑顏开。
小沙弥边吃糖边说道:这女施主,有意思。
月瑶去了月盈的屋子,笑著将小沙弥送过来的经书给月盈看,说道:大姐,我跟寺院的师父借了十二本经书。师父答应给我五日时间,五日之内我们要将这些经书抄写完。
对於昭华寺的和尚来说这不是什麼难事,但对於一般人来说却是个麻烦事。经文晦涩难懂,念都不顺口抄起来更是难,所以抄写经书是件很费时的事,十二本经书在五天之内抄完很显然是个折磨人的差事。
月盈没多想,直接要了六本,她想得也很简单,一人一半。月瑶觉得月盈拿的多了,说道:大姐,我经常抄写经书,抄得比较快。你先取一本,抄完了再到我那边拿。月瑶这是好心,论抄经书的速度,月盈肯定比不上她,更不要说这些经书是月瑶自己列了单子要的,她熟悉到不用看经文都能写下来。
月盈自然不答应了,月瑶也没跟她争论。月盈将经书放在桌子上才想起自己没带笔墨纸砚,红著脸去找了月瑶:三妹妹,我来得匆忙,什麼都没带,妹妹可否借我笔墨纸砚。
月瑶诧异地看了一眼月盈,来山上就是吃斋念佛抄写经书,竟然连笔墨纸砚都不带,也不知道她是抱著什麼心情、怎麼来尽孝的月瑶让花蕾从箱笼裡取了没用的笔墨给月盈。
月盈埋头抄写了一个时辰,胳膊酸得不行,放下笔问著采青:三姑娘在做什麼
采青出去一会后说道:姑娘,三姑娘也在抄写经书。采青心裡有些担心,三姑娘耐性很好,从昨天到现在半句怨言没有,安安静静地做早课借经书来抄写,一下就适应了寺庙的生活;再反观自家姑娘,这麼短的时间出了这麼多问题。采青很担心自家姑娘是否能熬得住这两个月若是熬不住可就弄巧成拙。
月瑶借自己所熟悉的这十二本经书也是有目的的,先让管事师父看到她的诚信,留下一个好印象;等以后再提出借一些珍贵的经卷就容易了;等到了合适的机会看看能不能见到寺院的得道高僧。
用午膳的时候月盈小心地问道:三妹妹,你抄写了多少呀我才抄写了十二页。
月瑶答道:没事,我抄写得也不多。这从给月盈经书到现在,一个时辰不到,抄写十二页也不少了。
巧兰眼神有些惊异。她若是没记错姑娘抄写的那本经书只剩下几页了,这没对比不知道,有对比一下就显露出差距出来了。
下午轮到采蓝扭著脚去挑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她的肩膀、腰、脚等部位都发疼,反正就是全身疼,对著月瑶说道:三姑娘,挑水这活我做不了。
月瑶夹菜的手一顿,好似没听到这话,继续夹菜。
采蓝实在是受不住,若再来一天她肯定要累死,继续说道:三姑娘,我觉得郝妈妈可以挑水的,我真挑不动。三姑娘,我可以去厨房帮忙。
郝妈妈此时还在厨房忙活著,若是在这裡铁定要翻白眼。花蕾就在一侧翻白眼,这挑水的差事是她们自己选的又不是姑娘安排下去的。
采蓝见月瑶不理会她,只能求助月盈。月盈看著月瑶淡然的神色也不敢开口,场面一下非常安静。
月瑶过了好一会,将筷子轻轻放在碗上,轻声问道:那你来能做什麼声音太轻,只能在场几个人听到。
采蓝看著月瑶这样的神色,心裡有一头怒火,粗声道:我是来山上伺候我们家姑娘的,不是来做这些粗活的。
月瑶轻笑,那笑容裡充满讥讽,转头对月盈道:大姐怎麼说
采蓝刚才已经将红肿的肩膀跟脚上的血泡都给月盈看了,这些采青也有,不过采青的状况比采蓝的好。这两个是跟了她多年的贴身丫鬟,看了她也心疼,月盈小声说道:三妹妹,既然郝妈妈能挑水,就让郝妈妈挑吧
花蕾怪异地看了一眼月盈,接著低下头没说话,主子说话没她们丫鬟插嘴的份。
月瑶放下手裡的碗筷,笑著说道:大姐的意思是让我的管事妈妈将她的活计做了
月盈有些為难,最后小声说道:三妹妹,采蓝跟采青的肩膀都又红又紫,脚上也有血泡,她们吃不了这个苦。
月瑶笑著说道:大姐的意思,我的管事妈妈跟贴身丫鬟就是天生能吃苦的人。不仅要伺候我们姐妹,还要伺候她顿了一下后说道:你不会以為妈妈跟丫鬟没吭声就认為他们做得下来, ,巧兰,给她们两人看看你们的手两人今天劈柴,手上也都起了血泡,只是她们没吭声。
月盈犹豫了一下,最后对著采蓝说道:你明天继续挑水,过两天就会好的。
采蓝听了这话就哭倒在地上了,哭泣道:姑娘,我真的做不了。姑娘,你给我换一个差事吧
月盈望了一眼月瑶,见著月瑶都不吭声只有自己说道:那你想要什麼差事
月盈望了一眼月瑶,见著月瑶都不吭声只有自己说道:那你想要什麼差事
花蕾这会很想翻白眼,感情这是你们搭好的台,一起唱呀
采蓝思量了半天,劈柴是肯定不会选的,做饭倒比较轻省,答道:我也学过两日厨艺,我跟郝妈妈换一下。
月瑶也没拒绝:你要换就换,只要你能做。你若做不了,再将挑水的活计捡回来。
晚膳后月瑶出了院子,準备到外面走一下。这边屋舍的路都是铺的石阶,平坦处也都是沙子。月瑶穿著的柔软绣花鞋踩在沙子上有些咯脚,这也是為什麼采蓝挑水的时候特别的难受。
月瑶走了大概两刻鐘站在一块石头边上看著四周的景色,山谷鬱鬱葱葱,十月的天也看不出一丝的萧条。
一阵大风刮来,吹的树木全都东倒西歪,可比在京城感受到的大风霸气。
月瑶看见花蕾就有些哆嗦,说道:回去吧再走下去,怕是花蕾得感冒了。这山上缺医少药的,月瑶这才想起她们没带备份的药材。
指著远处道:姑娘,那跟火似的东西是什麼
月瑶笑道:那是枫树,一到秋天枫树的叶子红得远远看上去就好似一团团的火焰。花蕾,这裡的景色美吧看著起伏的山峰,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放开了。
花蕾连连点头道:美,姑娘,很美。见著月瑶要回去,花蕾忙说道:姑娘,我们再看看吧我不冷的。
月瑶见花蕾不是强撑,便继续往上爬,爬到一平坦开阔之地,月瑶瞧著这地方是被人弄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方方正正的。月瑶自言自语道:挺好的,以后可以拿著画板到这裡采景了。
月瑶逗留了片刻就回去了。
花蕾趁月瑶抄经书的时候跟巧兰说起了悄悄话:巧兰姐姐,你看明日我们有饭吃吗采青还好一些,采蓝就跟似的,就她能做得出饭来,花蕾觉得很玄。
月瑶抄写经书的时候随意翻看了一下原本就开始抄写,说抄不如说是默写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