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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走到后院,看着竹子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积雪,走上前去摇了摇,积雪扑哧哧地往下掉。
细娟正想笑月瑶孩子气,却见月瑶取了一片竹叶放在嘴上,一首悠扬的曲子在兰溪院上空响起。
月瑶上辈子在乐器方面也有涉及,她最精通的是琴,其次是笛子。这叶子吹曲却是在庵堂的时候学会的,在庵堂的生活很单调,有一次在后山闲来无事当是消遣,后来一有空闲她就去后山吹着曲子玩乐,也正因如此,师太一直没给他落发,说她尘缘未了。
细绢傻呆呆地问道:姑娘,你什么时候学会用叶子来吹曲了她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知道姑娘学了几日琴,却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跟人家学了用叶子来吹曲,吹得还怪好听的。
月瑶笑着说道:无师自通。其实偶尔听听乐曲也有益身心健康了,也因为这个想法,守孝完了以月瑶倒是时不时吹上一曲。
细雨走过来道:姑娘,彭家和李家她们带了自家姑娘过来了。”细雨知道院子里又要增添新人了。
月瑶看着领过来的三个丫环,年龄在七八岁上下,跟月瑶年龄差不多。因为之前郝妈妈去见过,月瑶是相信郝妈妈的眼光。这次见也是自己掌掌眼,见了人问了两句也就同意了。月瑶听了三个人的名字,想了下后给三个人重新取过名字,分别叫若翠、若米、若晓。
三个丫环很快就被郝妈妈带下去了,三个人得先跟着郝妈妈学规矩,学好了规矩才能真正开始当拆。
第二天,两个铺子的掌柜带了账本前来见月瑶。
月瑶见了两个铺子的掌柜,听到说两个铺子的盈利金额,面色淡淡的,前年两个铺子一共盈利一万四千六百两,去年两个铺子一共就只盈利五千三百两。两个铺 子一个在东街中心地段,一个在东街的边缘地段,两个铺子的地段都非常好,里个铺子租出去每年最少能收四五千两租金。还做什么生意,不如吃租子。
两个掌柜的说辞也是一样的,生意难做,说完都捧上了账本,对着月瑶说道:姑娘,确实生意难做,姑娘若是不相信可以看账本。
月瑶接也不接账本,只是让郝妈妈接了银票,面上看不出喜乐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月瑶虽然不懂生意,但也知道一点,除非是有人贪图两个铺子或者贪图他们生意恶意打压,正常情况下两个铺子开了这么多年,进货渠道跟销货渠道已经成形了,并 不会因为主人不在生意变差。不过月瑶也因为不想做生意,两人既然敢拿了账本过来让她过目,账本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她准备盘铺子的时候再去查去年的帐,也因 为有这个想法,她现在也不想跟两个掌柜的算账。
两个掌柜的没想到月瑶竟然连账本都不看,若是月瑶没先前那个问话,两人还能好一些。可是明明发现怪异之处却什么都不问,这就有问题了。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担心。三姑娘的聪慧名声可是早就传扬出去了,现在却问都不问一句,能不让他们担心吗
莫氏嘲讽道:她以为铺子是这么好打理的,不过这两个人也够贪心,竟然将大半的收益入了腰包。莫氏其实有些心疼这些钱财,若是让她管这两间铺子,两个掌柜的若是敢这么贪墨,早就发卖出去了,贪心不足的奴才。
出了正月,连府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汪嬷嬷回来了。汪嬷嬷这次回来可不是做教养嬷嬷。汪嬷嬷这次直接成了月冰的管事妈妈。
月瑶面上露出忧虑的神情,很多事都没改变过,还是跟上辈子一样汪嬷嬷做了月冰的管事妈妈。
郝妈妈也有点担心的说道:这汪嬷嬷以前不是一直在教导大户人家姑娘规矩,怎么好好的就做了二姑娘的管事妈妈。姑娘,要不要去查一查。这不得不让人起疑。
月瑶一下就否决了,不用查。月瑶觉得没必要去查这件事,原因很简单,汪嬷嬷不是普通的妇人,不可能是被莫氏算计的。汪嬷嬷既然是心甘情愿的,就算知道原因又如何,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郝妈妈微微叹气说:汪嬷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有了她,大夫人以后更难对付了。
月瑶摇头道:你放心吧,汪嬷嬷不会搅和到连府的内务事来。以汪嬷嬷的精明,怕是会希望月冰与自己交好,姐妹相处融洽以后能互相依靠呢
月瑶其实内心也很佩服汪嬷嬷,心胸宽,眼光也放得长远。月冰上辈子能在侯府站稳脚跟,汪嬷嬷也一半的功劳,这样的人,月瑶就是想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郝妈妈觉得月瑶想得太乐观了,之前汪嬷嬷是先生的身分,现在却是月冰的管事妈妈,性质不一样,行事自然也不会一样。
月瑶不再解释,说得多不如看。
按照礼数月瑶应该去见一见汪嬷嬷,不管如何,汪嬷嬷也教导月瑶一年多了,算是半个先生了。
月瑶换了衣服以后就去了月冰的院子,等到了月冰的院子,月盈跟月环已经到了。
汪妈妈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以前她只是教养嬷嬷,现在她是月冰的管事妈妈,两者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行事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月瑶只是不想失礼,见过汪妈妈以后就回了兰溪院。汪妈妈等人走后对着月冰说:二姑娘,夫人请我回来给妳当管事妈妈,是希望能改正姑娘身上的一些陋习,希 望姑娘不要辜负夫人的一片慈母心。若不是没办法,汪嬷嬷也不想再回连府的。只是形势比人强,环境所迫她不能不暂时委身在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