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根?这又从何说起?”
“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呀!”杨彻苦笑了一声:“那个泼皮就是冲着这枚戒指来的,以他过往的行径,哪次不是把人家逼得家破人亡才罢休?我就算把戒指给他也不会放过我的?还不如物归原主。”
周可成听了杨彻这番话,心中颇为感动,不管对方的动机是如何,到底还是没有拿自家的戒指去抵债,尤其是已经身处绝境。俗话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即使不考虑其能力,仅凭这品行,这个人就可以交。他伸手接过那枚戒指,纳入怀中,沉声道:“杨兄,你这家济源号乃是七代传承下来的,这么多手艺精湛的工匠,还有历代传承下来的造船法式,若是就这么一朝散去,那也未免太可惜了”
“我岂不知道可惜?”杨彻叹了口气:“可形势比人强呀,不说别的,不少人都已经三四个月没发薪了,家中都快断炊了,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我自家难保,哪里还顾得上祖上传下的基业。”
周可成正想劝慰两句,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争吵声,赶忙站起身来,刚走到大堂门口,正好撞到一条黑凛凛大汉,约莫有四五分醉意,敞着怀,歪戴着抓角儿软头巾,身后跟着两个泼皮汉子,昂然进来。杨家的看门老汉上前阻拦,口中道:“鲁二爷,我家主人正与客人有事商议,还请原谅则个,烦请明日再来!”
“客人?”那黑汉看了看周可成,笑道:“什么鸟客人,明明是个打鱼的,有甚事可商议的?杨彻你快出来,将那宝贝戒指交出来,老子便宽限你几日,不然老子今日便要你好看!”
杨彻听到那黑汉这番话,心中早已火起,只是眼下形势比人强,只得强压住胸中的怒气,正待上前说些软话,却只见周可成从怀中取出那枚祖母绿戒指来:“你说的那宝贝戒指可是这个?”
“不错,怎得在你手里!”那黑汉定睛一看,脸色大变,指着杨彻骂道:“你这狗才,竟然要把这宝贝教人偷偷带走,若非你家老爷今天来了,便让你蒙混过去了?快给我!”话音刚落,他便踉踉跄跄的冲了上来,伸手便要抢这戒指。周可成也不躲闪,任凭其抢过戒指,冷笑道:“阿坎,杀掉他们!”
那黑汉抢过戒指,正要细看是否正是那枚祖母绿戒指,突然觉得背心一痛,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阿坎冷着脸,正便将短刀从自己的背脊里抽出来。戒指从绵软无力的手中滑落,阿坎的手法很干净利落,锋利的刀尖从肋骨下刺入,将心脏切成两块,戒指尚未落地,人已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