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你说现在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呢?”
黄安德跪在地上,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很清楚这位金吾将军并不好惹,他只不过是谦王殿下招来的雇佣兵,相比起克敌制胜,自保恐怕是对方更加在乎的事情。假如自己的回答被对方认为是借刀杀人或者别的伎俩,那自己的下场可就颇为堪忧了。但从尸体的情况看,范子仪应该最晚在昨天夜里重创了配合前锋的水军船队,在连绵大雨,河水暴涨的时候,顿兵于永安城下的前军的处境就非常不乐观了。
“小人以为现在应该做的事先派哨船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几分钟后,黄安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小心的抬头,偷看周可成的表情。
“很好!”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过身道:“西拉斯!”
“是的,大人!”西拉斯走了过来,欠身行礼:“有何吩咐!”
“你带着黑鱼号,往上游看看,然后回来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
“是的,大人!”西拉斯正准备离去,却被周可成叫住了:“记住,不要去小河汊,活着回来!”
西拉斯笑了笑,向周可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回到黑鱼号上,这是一条是十八米长的单桅纵帆船,在所有的姊妹舰中黑鱼号最大、也是最快的,武器和人员也是装配的最好的。随着船驶入江心,顺流飘下的漂浮尸体变得越来越多,有些尸体上甚至搭载着乌鸦。当黑鱼好搅动这些肿胀变形的“小船”时,那些长着翅膀的乘客便飞上天,呱呱叫着kàng yi。岸边是荒芜的田野和焚毁的村庄,浅滩和沙洲上遍布散架的船,其中大多数是渔船,但偶尔也能看到更大的商船或者狭长的长船,一条吃水线以上完全被烧光的帆船残骸漂浮而过,而另外一条的侧舷有一个巨大的裂口。
“该死的!那个黄皮猴子说得对,这里打过仗,就在昨天刚刚打过!”西拉斯转过头对水手们高声喊道:“混球们,每个人都必须在自己的岗位上,如果你们不想变成河面上这些家伙那样,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
仿佛是为了印证西拉斯的话,大约半个小时后,当黑鱼号经过一个长满芦苇的沙洲旁时,一条划桨长船从芦苇丛中滑出,向黑鱼号划过来,片刻之后,更多的长船随后出现,仿佛跟随头狼的狼群,第一条船的桅杆上飘扬着一面白底金塔旗——这是敌军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