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千人里有多少是受过训练的士兵,又有多少是临时拉来的农民呢?”周可成满不在乎的笑道:“草越密,农民割起来就越省力。氏康殿下,我们的jūn_duì 是受过良好训练,装备着大量火器,有战象和骑兵配合的精兵,不是这种临时拉起来的农兵仅仅凭数量优势在野战中就能打赢的。他们的人数越多,成分就越复杂,对于我来说就赢得越容易。我们害怕的是他们把战争拖延下去,毕竟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这个倒不会!”本间氏康笑道:“我们已经攻占了久知家和泻上家的居城,两家的存粮都在我们手中,还有田地没有收割完的谷物,足够吃到明年这个时候了,毕竟我们只需要养活士兵。倒是羽茂家和河原田家,如果战事拖延下去,田地里的谷物来不及收割,就算不灭门也要元气大伤!”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就这么看着他们集结士兵也不太好吧,总应该做些什么吧?”
“做些什么?我已经做了呀!”周可成笑了起来:“混乱的种子已经洒下,只需静心等待即可得到收获!”
“您这是什么意思?”本间氏康不解的问道。
周可成笑了笑,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问道:“氏康殿下,假如你平定了佐渡一国之后,打算如何复兴家业呢?据我所知物领一门已经几乎全部战死了,只凭你一人只怕无法控制一国吧?”
本间氏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当时的日本已经形成了诸多战国大名——即诸多武士集团,相比起源平合战,后北条时期,此时的武士集团的组织更加紧密,规模也更大,但武士集团的核心部分还是主要以血缘、宗族为主要联系纽带,通常大权都是掌握在一门众手中,像织田信长那样提拔毫无血缘亲族关系的羽柴秀吉、明智光秀等人至于高位的在诸多日本大名中是不多见的。像本间氏康这种几乎是孤身一人,姻亲一门几乎被杀的一干二净的武士即便是能够夺回领地也会面临没有羽翼,孤掌难鸣的窘境。毕竟在当时唯一值得信任的也只有血肉同胞、一门姻亲、一同长大的奶兄弟,像本间氏康这样的,最大的可能是被架空或者干脆被身边的武士暗害,在当时的日本这种“下克上”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周大人您有什么建议?”
“很简单,减免年贡!”
“减免年贡?”
“对,假如我将佐渡一国的年贡降低为原来的一半,比如三成,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减免一半年贡?”本间氏康不由得目瞪口呆,他来的时候也听说周可成在击败羽茂家之后,将士兵都释放了,还说要免去拖延的贡赋,并将来年的年贡降低一半,改为七民三公。他当时倒也没有太在意,这种向敌方领地百姓宣布减免年贡的办法来争取支持,削弱敌人的办法倒也很常见,反正只要打赢了对手,那些领地上的百姓还不是随自己捏软捏硬!再说也不过是一个临时措施,第二年便可以常态了,但听周可成的意思是要一直这样下去,他顿时慌了神:“这怎么可以!七公三民的话,领主根本养不活几个武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