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七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缺憾,毕竟没有师傅您,阿坎和疤脸都没有机会称王的。”
“小七!”周可成转过身,伸出自己的双手:“我们只有两只手,不可能把什么都抓在手里,只有学会舍弃才能得到真正宝贵的东西。称王的确很好,但是不要忘记权力的同时也意味着巨大的负担,如果我想在这里称王,那就意味着阿坎和疤脸不再是盟友,而是敌人,更要紧的是,大明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你明白了吗?”
“好吧!”小七失望的叹了口气:“师傅,我记得上次你说阿坎和疤脸称王之后,就可以想办法成为大明的藩属了?是吗?”
“是呀!现在就只能等待时机了!”说到这里,周可成转过头向西北方向望去,目光中露出期待。
北京,永寿宫。
一场初雪过后,北京城的气温一下子陡然下降起来,从蒙古高原刮来的朔风越过燕山山脉,来到帝国的心脏。看上去分外萧瑟,宫女和太监们都换上了厚实的衣服,有些宫女们还戴上了帷帽和面纱,好遮挡寒风。院子里的树木早已落尽了叶子,枯瘦的枝干指向天空,院子里有些地方还有些没有融化的残雪,看上去有些脏。
“皇爷,您小心!”麦福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嘉靖登上行舆,随着一声清亮的吆喝,行舆便被抬了起来,平稳的向清馥殿行去,那里接下来即将举行“行香”的仪式。这本是佛教中举行fǎ hui时的一种仪式,**的法式师登台时,信徒焚香礼敬,后来发展开来,道教中也有。嘉靖崇信道教,自然对这项仪式也十分看重,便在西苑专门修建了一处宫殿用于行香之用,名叫清馥殿。
行舆上,嘉靖双眼微闭,养着精神,比起在大内时,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身体羸弱的他在离开紫禁城,搬到西苑居住的同时,也摆脱了身为天子所必须承担的那些繁重典礼和朝会,休养身体,从事自己喜欢的道教活动,写写青词,唱唱道经。至于具体的朝政,他交给信任大臣处置,而他自己只是隐身幕后,偶尔给予一点提点,其余的便让他们自己揣测,后世将这种执政方式称之为静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