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可成点了点头:“吴兄说的倒也不错,其实我倒也不是非要入这个团防局,只是自古以来事权不一没有不误事的,我拿出这么多船、人来,总得有个心安吧?”
“周先生所言甚是!”吴可卿笑道:“不过您今天在花厅里有句话犯了那些缙绅的忌讳!”
“忌讳?什么忌讳?”
“就是置办田产家业!”吴可卿笑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几位在乡里哪个不是有几百倾好地的?您若是在漳泉两地广置田产,岂不是从他们口中夺食?您若是想进这团防局,这件事情就得先去了。”
“这个好说!”周可成笑了起来:“你回去替我给那几位老爷带个话,周某人的家业只在中左所上,漳泉二州不会置办一亩良田,这样总可以了吧?”
“中左所,这个就好说了!”吴可卿笑道:“我回去便和那几位老爷说一声,那就没有问题了。”
吴可卿说完了田产的事情,便岔开话题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去了,绝口不提选择何人替代周可成进入团防局的事情,周可成不由得暗自奇怪,难道对方这么晚跑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扯闲篇?正想开口询问,他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已经明白了这吴可卿的来意。
“吴兄!”周可成微微一笑:“在下斗胆问一句,您在知府老爷幕中一年的薪金大概有多少?”
按照当时的士人之间的风俗,周可成这样突兀的询问对方的收入是件颇为不礼貌的事情,吴可卿却丝毫没有动怒的的意思,笑道:“知府大人每年与我五十两纹银,再算上冬夏两季的冰炭,大概有七十两银子吧!”
“七十两银子?”周可成露出一副惊诧的样子:“看吴兄年纪,应该是上有高堂,下有稚子,正是花钱的时候,又是宦游在外,这点薪金怎么够?”
“周先生见笑了!”吴可卿微微一笑:“在下年幼时父母便已经过世,是兄长将我养大的,倒是没有父母需要奉养的!”
“哦,那总有妻儿吧?”
“在下二十五岁时爱妻便得病溘然去世,并无妻儿!”
听到吴可卿的经历,周可成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方才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屋内,片刻之后重新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木盒,放到吴可卿的面前:“君子有通财之谊,这个还请吴兄收下,早日鸾胶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