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事情也是一种酒!”周可成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正如周可成预料的那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河并吞了其他几家铁匠铺子的事情在所有工匠们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凭借过往的经验,绝大多数人一开始认为这不过是有权有势者给他们设下的又一个圈套罢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谣言渐渐被事实所击倒,确实那那几家铺子的工匠们都被归拢到了白河指挥,当然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是月底的结算——兰芳社的出纳依照铺子里实际出产的铁件支付了货款,黄灿灿的铜钱和白花花的银子晃花了工匠们的眼睛,谣言也不攻自破。工匠们用艳羡和妒忌的眼光看着白河,抱怨自己为啥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从一个只有两个工匠的小铺子一跃而成整个中左所上最大的铁匠铺子。
因此不难想象当另外三名工匠得到传召时的感觉了,他们飞快的换上了自己最整洁的衣服,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那栋两层小楼的大门。
“我听说几位的手艺在这中左所的工匠里都是数得着的!”周可成从桌子上取出一张图纸:“你们先看看这个吧,谁能将其打造出来,我重重有赏!”
工匠们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情,周可成注意到了,微微一笑:“我方才说过了,是重重有赏!比如说赏三十两,金子!”他在“三十两”与“金子”稍微停顿了一下。
周可成的许诺起到了效果,工匠们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即便明代中国的金银兑换价格没有后世那么高,但三十两金子在当时也至少能兑换个二百四五十两银子,这大概等于一个技术熟练的工匠三四辈子能够积攒下来的现金收入了。年纪最大的一个匠人强压下激动地心情,跪下去磕了个头道:“周大掌柜的,小人几个本事有限,只怕耽搁了您的事,要不让小人几个先看着图纸合计一下,先拿出个章程出来?”另外两个工匠这时也明白了过来,这赏金如此丰厚,事情肯定不简单,反正这三十两金子的重酬即使三人来分也很丰厚了,还是小心点,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为上。
“对对!”
“还是先看看图纸再说!”
“好,小七,你将图纸拿给他们!”
三人从小七手上接过图纸细看起来。那三个工人看了两遍图纸,又交头接耳了一会,为首的那个年纪最大的工匠说:“大掌柜,若是就这图纸上的,小人倒是也打制的出来,不过敢问一句,这图上画的到底是个什么?”
“是泰西那边一台加工铁件的机械,弗朗基人叫这车床!”周可成也不隐瞒,他这张图纸上画的便是一张最原始的脚踏车床,以脚踏为动力,通过绳索和皮带将动力传导给转轴让待加工的零件高速旋转,然后用车刀、钻头等工件进行近一步的加工,结构和我们小时家中的脚踏缝纫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