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针路?”
“两广下ān nán、上福建的针路我都熟!”丘何赶忙说:“俺当海贼以前就是跑船的,上水下水,看天辨风也都熟得很。给俺一条船,便是升龙城、北大年、马刺甲也都去得!”
“嗯嗯嗯!”书吏一一记了下来:“好,下一个!”
“我会木匠、还会箍桶!”
“会木匠,会箍桶,下一个!”
看着一个个俘虏们兴高采烈的报上自己的技能,董大又是彷徨又是不安,他亲眼目睹了在火攻船之下,这个兰芳社至少有两条船因为着火而bào zhà,而自己是火攻船指挥官若是被揭穿了,肯定下场苦不堪言。
“你会什么?”
正当董大在那里七上八下,书吏已经走到他面前问道,他下意识的抬起头,一脸错愕的样子。这书吏还以为他被吓糊涂了,随口问道:“知道针路吗?”
“会!”董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反应过来赶忙连连摇头:“不会,小人不懂得什么针路!”
“你是消遣老子吗?到底会还是不会!”
“不会,小人不会!”董大连忙答道:“小人在船上不过是个干杂活的,哪里懂得针路!”他一边回答,一边低下头,唯恐被旁人认出自己指证。
“那木匠呢?”
“不会!”
“绳匠呢?”
“不会?”
那书吏一连问了七八门手艺,董大都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他唯恐自己被幸存的海贼识破举报,自然越是不引人注意越好。可这样一来那书吏有些着恼了,问道:“你该不会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吧?”
“废物?”这个敏感的词汇一下子ci ji到了董大心中某个敏感的点,海上可没有资源养废物的,他赶忙答道:“小人不是废物,会种地,也会打鱼!”
“种地打鱼!”书吏在记下这两样技能,有些怜悯的看了看董大:“这可算不上什么本事,可惜了,比起他们你可要多吃几年苦头了!”
“小人这等罪人能够保住性命就是万幸,吃苦头只当是赎罪了!”
“嗯,有这等见识倒是不易!”书吏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时间里你吃饭穿衣也都不用发愁了,只不过晚几年挣工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