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前者很安全,从北大年通往亚齐的船很多,而且航路也基本都是沿着海岸线,自己哪怕是掏钱买下一条渔船也可以回去;但继续前往伊斯坦布尔就是极为危险了,自己遭遇伏击只可能有一个原因——葡萄牙人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很清楚自己前往伊斯坦布尔的真正目的,除非杀死自己,葡萄牙人是绝不会罢休的。但如果说继续前往伊斯坦布尔是危险的话,那就这么返回亚齐就是失败了——在苏丹身边有不少反对这一计划的人,自己的半途而废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群起攻讦,到了那个时候不但自己的计划会失败,就连王子的身份都难保。
“王子殿下!”主人的声音将阿劳丁从思考中惊醒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起身:“从这里前往吉达的道路安全吗?”
“吉达?”主人一愣,旋即笑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王子殿下,以您的身份,北大年王室一定会派出精锐卫队,护送您去穿越陆峡,前往吉达的!”
“不,我的身份不可以暴露!”阿劳丁断然否定了部下的建议,开玩笑,从利害的角度看,北大年、柔佛这些王公也是反对亚丁挟奥斯曼自重,既然自己出行目的已经肯定泄露出去了,那自己在北大年暴露身份无异于zi shā。
“那就比较麻烦了!”房屋主人摇了摇头:“从北大年通往吉达有十来天的陆上行程,周围有不少强盗,只有大商队才能保证安全,但是这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不是每天都有大商队出发。”
“你立刻去联络最近要去吉达的大商队,就说有一个孤身的珠宝商人要搭伙!”
“是的,王子殿下!”
北大年苏丹宫殿。
卫兵们押送着唐胡安穿过一条红色的玄武岩桥梁,桥下是一条护城河,护城河后的堡垒的基石上藓迹斑斑,时间在上面留下了鲜明的痕迹,以至于已经很难辨认石墙上的一排排铭文写的什么。
唐胡安的手腕被一根牛皮绳索勒得生疼,身后的守卫手中的矛柄不时敲打着他的小腿,这让他的胸中充满了愤怒,这些不信ji du的狗!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堆石头夷为平地,在上面拉尿拉屎!
进入房间之后,守卫队长解开了胡安少校手腕上的皮索,他一边笨拙的揉捏着自己的手腕,好让血液尽快循环,恢复知觉,一边观察着坐在靠背椅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