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可以向您借三万贯!”今井宗久低着头说道:“这个时候堺镇大部分商人的资金都在周转之中,一个月内根本拿不出三万贯的现钱来。等到三个月后就可以还给您,利息和抵押品方面都请您只管提——”
“先不提利息和抵押品的事情!”周可成打断了今井宗久的话:“我向先问您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缴纳矢钱?”
“为什么缴纳矢钱?”今井宗久被周可成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商人向武士缴纳矢钱还有什么理由吗?总不能说不交钱就会被砍头吧?
“不交矢钱就会被杀?”周可成追问道。
今井宗久没有说话,沉默其实也是一种答案。
“你交矢钱给松永久秀,三好家就会变得更强,下一次如果松永久秀再提高价码,比如说二十万贯,而那个时候你就更没有能力拒绝了,这岂不是说你出钱邀请别人来勒索自己?”说到这里周可成摊开双手:“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可是我没有选择!”今井宗久低声道:“如果我拒绝松永久秀,他一定会在长庆公面前说我的坏话,三好长庆就在芥川城,那儿距离堺不过几天的路程,还有淡路的安宅水军,后果可想而知。”
“我不是太清楚近畿的情况,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的确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松永久秀刚刚当上堺的代官,就一下子把矢钱提高到十万贯呢?还有,假如你们真的交出这么多钱来,会有什么后果?”
听到周可成这个问题,今井宗久心中咯噔一响,反问道:“周先生,你觉得呢?”
“我对这边情况知道的也不是太多,随便猜上几句,权当是解闷,若是说的错了,今井兄也莫怪我!”周可成笑了笑:“我猜松永久秀这么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受三好长庆之命将矢钱提到十万贯,一种是他自作主张。若是前者的话,说明三好长庆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是近畿的霸主了,这十万贯就是他以后每年对堺镇的税额!”
今井宗久脸色微微一白,若是如周可成说的这样,每年要十万贯的话,堺镇今后还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他咬了咬牙,问道:“那若是松永久秀自作主张呢?”
“若是他自作主张,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做出成绩来让三好长庆看看自己的本事。所以在先前的数额上加上一笔,给上司一个意外之喜!”
“对,很有可能这样!”今井宗久击掌赞道:“这厮出身低微,向上爬的**极重,很有可能为了一己之利擅自提高矢钱的额度!若是将其禀告长庆公,是否可以消弭这场祸事呢?”
“今井兄,你且听我说完最后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松永久秀虽然是擅自提高矢钱,但目的却是想要将多出来的那一部分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