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说的这些我也曾经想过!”许梓点了点头:“说到底这跑海是把脑袋系在腰带上的买卖,风浪就不必说了,这海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是个没王法的地方,偏生利又大,从来不缺来抢饭吃的亡命之徒,所以老行当都说挣了钱就要买地起屋,教子弟读书,才是长久之计!不过我等在淡水已经有了偌大的基业,置办些田产当个田舍翁还是很简单的!”
“四爷,我比你想的却更深一层!”
“更深一层?那又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发钞?”
“发钞?”许梓闻言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官钞!”
“我们发官钞?”许梓用手指点了点周可成,又点了点自己,脑袋便摇的如拨浪鼓一般:“这怎么可能?朝廷都没法拿桑皮纸当钱使,咱们哪有这个本事?不行不行!”
“像朝廷那样胡来自然是不成的,我有我的办法!”
“你的办法?”
正说话间,周良仲从旁边跑了过来,神色紧张的在周可成耳边低声附耳了几句,周可成脸色微变,突然笑道:“四爷,你莫要操心,这件事情再过个三五年你就明白我的打算了,咱们先把眼下事情办好了吧!”
摄津河口波涛汹涌,浊浪滔天。
三好义贤凝视着从海面下渐渐浮起的地平线,脑海中却闪现出七年前的一幕,自己与十河一存,安宅冬康在兄长三好长庆的统领下,率领大军在这里登陆,随后打败杀害父亲的仇人三好政长,迫使其zi shā,掀开了三好家称霸近畿的序幕。而七年后的今天,虽然情景相似,但兄长却已经与自己阴阳相隔,一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胸中一阵酸楚。